祈近寒把祈愿惹毛了。
他一直聽祈愿嚎到祈聽瀾的人到別墅。
祈聽瀾人進(jìn)到屋子里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雞飛狗跳的一幕。
祈近寒頭發(fā)亂的像雞窩稻草,他癱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而旁邊的祈愿則像拆家咬人的狗。
她繞在祈近寒身邊,一會嚎,一會哭,一會抓著他的領(lǐng)子搖,一會邦邦給他兩拳,急得刨沙發(fā)鬧。
祈近寒有時候忍不下去,就會突然蹦出來一句惡毒的話。
“你老公死了你知道嗎?”
然后祈愿就會像被炮仗炸了一樣,整個人竄起來反擊。
“你老公才死了!!!”
就這樣,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你老公死了!”
“你老公!”
“你老公!”
祈聽瀾皺了皺眉,他伸出手敲了下旁邊的玻璃壁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請問一下兩位死了老公的寡婦,現(xiàn)在能安靜下來聽我說句話嗎?”
瞬間,兩道重疊的聲音一齊朝他吼來:“你老公才死了!”
不對!
祈近寒喊完才清醒過來。
他都被祈愿的老公大法給洗腦蒙圈了。
他哪來的老公?惡不惡心!
祈近寒蹭的一下躥起來,他走的祈聽瀾身邊,看上去頗為頭疼。
“不行了,交給你了。”
祈近寒指了指祈愿:“她現(xiàn)在為了個男人已經(jīng)瘋了。”
祈聽瀾當(dāng)然看到了。
就這個畫面,不用祈近寒多說,他就已經(jīng)見識到了嚴(yán)重性。
祈愿從來沒這樣過。
祈聽瀾很了解她,也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
從小到大,祈愿從來沒這樣過。
她確實(shí)喜歡磨人,喜歡無理取鬧,但之前這樣,她都只是為了達(dá)到自已的目的,或者單純是在折磨人。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說不出該怎么形容,但祈聽瀾想,他不喜歡祈愿這個樣子。
“小愿。”
所以他出聲了。
“母親說,讓我?guī)慊厝ァ!?/p>
祈愿喊累了,干脆就坐在沙發(fā)上,或許是心里不相信祈近寒的話,她現(xiàn)在還沒完全覺出傷心。
“不行,天亮了之后才算三天。”
“我不回去。”
祈聽瀾揮了揮手,門口等候已久的助理們就走了進(jìn)來。
“母親說,不答應(yīng),就抓你回去。”
祈愿人蔫蔫的:“我抗議,你們這樣做是不符合人權(quán)的。”
祈聽瀾:“抗議無效,動手。”
祈愿瞬間又“騰”的站起來。
“來真的?!”
祈聽瀾點(diǎn)頭:“我什么時候和你開過玩笑?”
祈愿直接從沙發(fā)后面翻了過去。
祈聽瀾就這樣看著她,靜靜等了兩秒,沒人先動。
于是他回頭,又看了眼助理。
祈聽瀾:“……”
“祈近寒,你去。”
祈近寒:“?”
他扭頭質(zhì)問:“你怕打擊報復(fù),難道我就不怕嗎?”
他已經(jīng)被祈愿搞的后怕了。
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而祈愿作為那個被偏愛的人。
她生起氣來,還是很難哄的。
祈聽瀾嘴上說的好聽,但其實(shí)心里還不是怕被記仇,損壞了自已完美好哥哥的形象。
但有時候太完美,就連他手底下的人都不相信他能真五花大綁的把祈愿帶回去。
但姜南晚吩咐,祈聽瀾明面上當(dāng)然是要照辦的。
“……小愿。”
祈聽瀾無奈的向前一步。
或許他本來是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但剛聽完他說的那些話,祈愿現(xiàn)在滿心警惕,生怕祈聽瀾一個拎脖,就把她制服打包帶走了。
于是他向前一步的時候,祈愿也順勢退了一步。
祈聽瀾:“……”
他皺眉:“難道在你眼里,哥哥就是這種人嗎?”
祈愿:“反正我是干得出來這種下流沒人性的事。”
祈近寒:“那他媽是你!”
他才不管一二三四,擼起袖子就要來抓祈愿。
“你難道真的不覺得這種行為很幼稚嗎!讓你兩個年邁的哥哥滿屋跑的抓你,你不覺得自已很下流很過分很沒人性嗎!!”
祈聽瀾自認(rèn)見多識廣,離譜的話他沒少聽,離譜的事更沒少見。
但像現(xiàn)在這么離譜的畫面,他著實(shí)是有些無語,他果然還是小看了祈近寒和祈愿的上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不能說打死也不相信,但事情沒發(fā)生之前,祈聽瀾也確實(shí)想不到有一天,這兩人會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房子里貓抓老鼠。
如果這么形容不太恰當(dāng)?shù)脑挘枪芬Ч菲鋵?shí)也不算是侮辱。
因?yàn)槭聦?shí)就是這樣。
祈愿在前面不知疲倦的跑,而祈近寒就在后面氣喘吁吁的追。
偶爾堵住了人,眼看著就要抓著把人按那了,結(jié)果祈愿一個轉(zhuǎn)彎,就從祈近寒胳膊底下溜走了。
“抓,抓住他!!”
就在祈愿往祈聽瀾的方向沖的時候,祈近寒原地喘了口氣,試圖讓自已那個往那一站跟個傻子一樣的大哥幫幫忙。
但一群助理是把門擋住了,可看著祈愿迎面撞來的祈聽瀾卻猶豫了。
他猶豫了兩秒,剛想伸手的時候,祈愿腳下一個急轉(zhuǎn)彎。
就差一點(diǎn),就差半米的距離祈聽瀾就抓住她了,但就是沒抓住。
你說這事鬧的,多氣人,氣的祈近寒直罵人罵個不停,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差把祈聽瀾大卸八塊了。
趙卿塵只是路過,他本來是想來看看,順便問問祈愿要不要一起去醫(yī)院接程榭。
結(jié)果剛到窗邊,從外面瞥見里面,他腳步一下頓住了。
“……”
電話里,程榭的聲音適時響起:“你剛才說什么?什么你問完了。”
“你是不是說要帶祈愿一起來啊?你們什么時候到啊,來得及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喂,喂?你他媽啞巴了!!”
趙卿塵嘴角抽搐:“離譜啊……”
程榭:“?”
他就洗個澡換身衣服哪離譜了?
你平時騷的那個死樣他都懶得噴!
可趙卿塵卻自顧自感慨:“這場面,平時哪見過啊。”
程榭更疑惑了:“你嘰里咕嚕說什么胡話呢?”
“什么場面,你到底看見什么了?”
趙卿塵抿唇沉默:“見過屠宰場抓狗嗎?”
程榭:“?”
趙卿塵仍舊自顧自自說自話。
“我以前也沒見過,但現(xiàn)在我見到了。”
“畫面非常悲壯,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