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敦煌的高速公路上。
張彪聽到楊驍跟包文浩的通話內容,手扶方向盤問道:“大哥,你真準備跟包文浩見面?”
“他在電話里面說,包文友被人襲擊了,目前來看,這個屎盆子一定是扣在了我頭上!”
楊驍拿起了煙盒:“之前接到阿虎電話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懷疑,包文浩為什么能跑到幾百公里之外,為了一個宋六搞事情,現在看來,雙方的矛盾源頭,根本就不是因為宋六!”
“即便這事跟宋六沒關系,你見包文浩的意義也不大吧?”
張栓扣在一邊插嘴道:“咱們跟包文友的合作已經談崩了,既然還想進JQ市場,雙方早晚得掐起來!而包文友那邊,就是指著他弟弟出菜的,雙方的沖突主動無法避免!”
“不,包文浩愿意跟我談,恰恰說明這個生意還沒崩。”
楊驍搖了搖頭:“剛剛這一路上,我始終在打聽包文浩的情況,雖然沒摸到他的行蹤,但是卻得到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他正在轉型,而且很缺錢!所以跑到敦煌去鬧事,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尋仇,更是想要在我身上撕一塊肉下來,作為給包文友的賠償!”
“你是說桶裝水的利潤?”
大盆也跟著眨了眨眼睛:“之前宋六開出的條件,咱們都無法接受,如今包文浩有了這個由頭,豈不是更會變本加厲?”
“你太小瞧包文浩了,走到他這個位置的人,是不可能在乎每桶水那三五毛錢的提成的!”
楊驍向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我們現在更改關心的,不是包文浩會開出什么樣的條件,而是誰能把這盆臟水潑到我身上!現在想來,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宋六的態度太奇怪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開條件,分明就是想把事情談崩的節奏,所以這件事百分之百跟他有關系!”
“我懂了!”
張栓扣機智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把這個皮球踢回去,讓包文浩跟那個下絆子的人掐起來,這樣咱們就能同時把兩個麻煩都給解決了!”
“這件事,大概率是束遠做的,按照曹柱的說法,他本身就是一個地痞出身,別管如今混得再人模狗樣,骨子里的本性是改不掉的。”
楊驍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副駕駛的車門扶手:“包文浩是條餓狼,我剛好可以用束遠填飽他的肚子!這么看來,今晚的沖突,對我而言未必是壞事!”
“可這事萬一跟束遠沒關系呢?”
張彪也拿起了煙盒:“自從曲清南死后,張進威就人間蒸發了,雖然有傳言說他早就跑出了省,但萬一是他卷土重來了呢?”
“這件事,別管怎么發展,我都不會吃虧,先讓包文浩去吞掉束遠,如果這事跟束遠真的沒關系,至少也可以用他消耗包文浩的實力。”
楊驍的面色略微發狠:“等束遠沒了,咱們可以趁著包文浩恢復元氣,順勢把他也給打掉!”
張栓扣有些詫異的看著楊驍:“大哥,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月泉水廠想要進JQ市場,包文浩是一座繞不開的大山,不把這座山夷為平地,我們沒有往前走的路!”
楊驍頓了一下:“包文浩是個老江湖,能在事情沒查清之前,就氣勢洶洶的趕到敦煌,說明他本身的目的就不單純,哪怕這事真是個誤會,他也會通過后續的矛盾,達成既定事實!
對付這種人,如果還想著光明磊落,那就是把子彈上膛的槍遞給對手,賭自己有沒有好運氣了!做人可以有底線,但不能沒有手段!我的做法,無非是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既然他想在我身上私下一塊肉,那就看看誰更疼!”
……
半小時后,張彪駕駛著奧迪A6,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月泉總廠,也就是曾經的吉源水廠。
他的車剛停在辦公樓前,魏澤虎、劉小跳、柯戰、汪源等人便迎了上來。
楊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酷路澤,又打量了一眼幾人:“怎么樣,都沒受傷吧?”
“沒有!”
楊驍呵斥一句,反問道:“包文浩那邊,來了多少人?”
魏澤虎指了一下包文浩的酷路澤:“算上他,只有四個!但他們砸工地的時候,去了好幾輛車,其他人肯定就在廠區外面埋伏呢!”
楊驍擺了擺手:“你給曹柱和小挺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把人都散了,誰也不用叫!你和小彪、大盆帶上槍,咱們四個上去!”
“大哥,為啥不帶我們呢?”
“就算這樣,咱們也得一起上去!”
劉小跳認真說道:“咱們都是自家人,萬一真亂起來,我們也能保護你!”
“不用,包文浩帶幾個人,我就帶幾個人!在自家地盤上,如果瞻前顧后的,會被他瞧不起!何況我把談判地點選在廠里,本身也不是為了起摩擦的!這種場合,我帶的人越少,才能讓包文浩清楚,我同樣也不怕拼命,只有雙方有所忌憚,才能壓住情緒聊事情!”
楊驍在車內取出藏在車門甲板的仿五四,上膛后別在了腰間:“你們都守在樓下,不論上面有什么動靜,都不許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