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家子鎮(zhèn)的街邊,司機聽到大張的喊話之后,當(dāng)即便拽著油罐車的方向盤,向著路邊拐了過去。
油罐車后排座椅上,李笑聽到大張的一番話,臉上毫無懼色,反而滿臉亢奮地掏出了兜里的卡簧刀:“張哥,咱們是要干仗了不?”
“你這小崽子,出門收油,你揣這玩意干什么呢?”
大張看見李笑手里的東西,頓時驟起眉頭,沉聲道:“咱們出來收油,只是一份工作,你別給我惹禍,把這東西收起來,一會你就在車上坐著,不許下去!”
“啥意思啊,張哥?別人來咱們這搶地盤,這還不干他們?”
李笑聽見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我哥他們平時,不是總收拾這些收油的嗎?不搶地盤,咱們拿啥賺錢?”
“你香港電影看多了吧!收個廢機油,還想立個堂口唄?”
大張斜了李笑一眼:“咱們跟建偉他們不一樣,只是普通工人,地盤怎么劃分是他們的事,你我只管賣力氣!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跟我扯不上關(guān)系,更輪不到你!”
“吱嘎!”
大張話音落,旁邊的青年已經(jīng)踩下剎車,用油罐車擋住了前方兩輛皮卡的退路:“張哥,咋整?”
大張作為收油的工人,深知站在什么位置說什么話的道理,將李笑留在車內(nèi)后,就一邊跟杜建偉通話,一邊推開了車門:“下車跟他們談,咱們都是賣苦力的,沒必要互相為難!把車堵住,讓上面的人過來處理!”
修配廠門前,正指揮手下往油桶里抽油的大華,看見橫在前面的油罐車,頓時面色一凜,對著屋里喊道:“祥哥,對伙好像來人了!”
“這么快?”
正在給修配廠老板結(jié)賬的孔祥子,聽到大華的喊聲,快步走出門外,發(fā)現(xiàn)對方只有三個人,一點沒當(dāng)回事地擺了擺手:“沒事,接著干活!”
斜對面的面包車內(nèi),魏澤虎看到對面的場景,咧嘴一笑:“沒看出來,這邊收油鬧得還挺兇,紀(jì)鴻的人前腳剛到,對方就收到風(fēng)了!驍哥、驍哥……看什么呢?”
“來的人是孔祥子!”
楊驍瞇起眼睛,看向了其中一個頭上裹著繃帶的青年:“穿紅色半袖的那個,名字叫做馮康勝,之前在美麗匯,就是他帶人襲擊的我!”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哈!”
張彪聽到楊驍?shù)幕貞?yīng),掏出兜里的口罩往臉上一戴,拎著刀就要下車:“這還等什么,干他吧!”
“別動!”
楊驍轉(zhuǎn)身,握住了張彪的胳膊:“咱們來這里,是為了讓他們雙方掐起來,一旦身份暴露,紀(jì)鴻肯定會繼續(xù)躲,這么弄就徹底玩砸了!”
魏澤虎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對,先讓他們干!等他們鬧起來,咱們再補刀!”
……
街道對面。
大張帶著兩名工人下車后,見對方的四五個小青年,依然在門口抽油,大聲喊道:“哎,你們幾個,都把手里的活給我停一停,不許干了!”
正拎著簡易油泵干活的馮康勝,扭頭就罵了一句:“你吹牛逼呢?你爹是玉皇大帝啊,你讓我停我就得停?”
“小癟犢子,你嘴咋這么臟呢?”
大張見馮康勝不說好聽的,皺眉說道:“五家子是秦富貴的地盤,你們在安壤干這一行,沒聽過老秦的名字嗎?”
“你給我滾你爹籃子的,姓秦的我就聽過秦始皇!”
大華這時也在旁邊走了過來,梗著脖子罵道:“這些油,都是我真金白銀買的,是誰的輪得到你說嗎?來,你現(xiàn)在踹倒一桶,這油如果能在地上匯成一個秦字,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們讓路!”
大張聽到對方一個說人話的都沒有,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哥們,你這么嘮嗑就沒意思了!咱們都是干體力活的泥腿子,你就算跟我們對著干,老板也不可能給你漲工資!今天這些貨你們肯定是帶不走了,給老板打電話,讓他們過來談吧!”
“不用找老板,這事我說的算!”
孔祥子聽到外面的對話,從汽修廠走出來問道:“你剛剛說,今天我們的車,肯定不讓走了,是嗎?”
大張一看孔祥子這造型,就不像是個好人,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已經(jīng)跟老板打過電話了,這事馬上就有人過來跟你談,而且……”
孔祥子沒等大張把話說完,猛地一揮手,沉聲罵道:“襙你媽!一個臭油耗子,我跟你談你媽B啊!這車你挪不走,我他媽幫你挪!給我干他!”
“收拾他們!”
大華帶來的這些小青年,全都是在黑區(qū)護(hù)礦的,聽到帶隊人發(fā)話,沒有絲毫猶豫,齊刷刷的向著大張三人撲了上去。
大張看見撲上來的人群,一陣頭皮發(fā)麻:“你們要干什么!我們就是工人,你們對我動手,這沒意義啊!”
“去你媽的!你現(xiàn)在覺得跟你沒關(guān)系了?剛剛跟我叫喚的時候,尋思你媽B了!”
大華在喝罵聲當(dāng)中,掄起手里的鋼管,直奔大張的頭上砸了過去。
“咚!”
一聲悶響,大華的額頭被砸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青包。
“張哥!”
旁邊的青年看見大張挨揍,沖上去對著大華就是一腳,直接把他給踹翻了。
“別打架!別跟他們動手!”
大華一看對方這是真要打人,連忙招呼道:“快上車!”
“上你大爺!孩子死了你他媽來奶了!”
大華從地上爬起來,面目猙獰的罵道:“就這幾個傻逼,一個也不許放走,全給我撂倒!”
“呼啦啦!”
話音落,馮康勝等人一擁而上,瞬間就把大張三人給吞沒了。
大華擠上前去,對著剛剛踹他的青年,就是一頓猛踢:“B崽子!我真是給你臉了,你敢對我動手!”
“咣當(dāng)!”
就在這時,油罐車的車門被猛然推開,李笑攥著手里的一把卡簧刀,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人群旁邊,對著馮康勝的屁股就是一刀。
“嗷!”
馮康勝屁股吃痛,當(dāng)即一聲慘叫,剛轉(zhuǎn)過身去,便迎上了李笑接踵而來的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