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虎開出的收購價格,絕對是行業(yè)內(nèi)有史以來最高的。
這些修配廠攢廢機油,本身就是附加收入,眼前他能給出這么高的價格,肯定都想多賺一點。
在魏澤虎開出高價的情況下,幾乎沒怎么宣傳,這條街上的修配廠,便紛紛把油桶推到門口,等著他收購。
路邊,魏澤虎在收完一家修配廠的機油,正給對方結賬的時候,忽然有一輛捷達轎車遠遠駛來,伴隨著尖銳的剎車聲停在了路邊。
五大三粗的王志軍下車后,大步流星地向著路邊的油罐車走去,同時高聲喊道:“他媽了個B的!這破車是誰的?”
魏澤虎聽到喊聲,轉頭問道:“車是我的,怎么了?”
“怎么了?你他媽的說怎么了!”
王志軍臉色陰沉的罵道:“汶河的廢機油,已經(jīng)被我壟斷了,你他媽心里沒點B數(shù),還敢來收油,是吧?”
被王志軍在麻將桌上叫來的三個朋友,此刻也拎著棍棒上前,還有一個人指向了車里的張彪:“小兔崽子,你他媽看什么看!給我滾下來!”
“哎!你們別找事啊!”
魏澤虎看見王志軍身邊的三個朋友,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大家都是出來做生意的,我買貨他們賣貨,跟你們有什么關系?”
“媽的!你還敢犟嘴?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這件事究竟跟我有什么關系!”
王志軍聽到魏澤虎的喊話,沖上去對著他就是一巴掌
“大爺?shù)模∧氵€來勁了!”
魏澤虎退后一步,同時伸手向腰間摸了過去:“你有話說話,別動手!”
“B崽子,你還敢躲?”
王志軍看見魏澤虎的動作,頓時眼睛一瞪,再度伸手:“今天我就打你了!你再躲一下我看看?”
“我不僅敢躲,還敢捅你呢!傻逼!”
魏澤虎發(fā)出一聲暴喝,單手抓住王志軍的衣領,揮手就是一下。
“噗嗤!”
卡簧刀穿透褲子,結結實實地扎在了王志軍的腿上。
“哎呀!”
王志軍吃痛,伸手推開魏澤虎,頓時一聲咆哮:“他媽的!給我往死削他!”
“呼啦啦!”
另外三人看見魏澤虎手里攥著卡簧刀,一窩蜂似的沖了上去。
“咣當!”
張彪看見這一幕,推開車門跳下去,掄著手里的鎬把,猛地砸在一個人的身后,將其放翻在地。
緊接著,楊驍和大盆、張栓扣也在人群中沖出來,手里攥著鋼管,很快將另外兩人放倒,然后按著王志軍等人就是一頓爆揍。
“嘭!”
魏澤虎一腳踹在王志軍臉上,將他踢得口鼻竄血:“你他媽給我聽好了,大家出來收油,各憑本事干活!你想跟我扯沒用的,我隨時陪你!”
“我襙你媽!”
王志軍倒在地上,掙扎著還要往起爬:“我他媽整死你!”
楊驍看見王志軍的動作,雙手攥著鋼管,宛若打高爾夫球一樣,直接奔著他頭上掄了過去。
“咚!”
一聲悶響過后,王志軍額頭被打出一道豁口,翻著白眼躺在地上,半邊臉頰很快被血染紅。
楊驍放翻王志軍,對著其他三人罵道:“都給我聽清楚,汶河鎮(zhèn)我還會來,你們他媽的攔一次,我們就打你們一次!走了!”
話音落,幾人迅速登車,很快便離開了現(xiàn)場。
……
安壤某小區(qū)的民宅內(nèi),紀鴻正用電腦在網(wǎng)頁上下注,馮正斌的電話忽然打了過來。
他看見來電顯示,拿起來拿下了接聽:“喂?老馮?”
“刀哥,姚平這邊出事了!”
馮正斌語氣急促的介紹道:“剛剛汶河的王志軍跟我打電話,說他因為收油的事,讓人給打成了腦震蕩,已經(jīng)進醫(yī)院了!對方是開著油罐車進去的,百分之百是秦富貴的人!”
紀鴻聽到馮正斌的回答,面無表情的問道:“王志軍?他不是在你手里包的活么,他因為搶油跟人干起來,和咱們有啥關系?”
“話雖然這么說,但汶河那邊的產(chǎn)油量,是全縣最多的,現(xiàn)在王志軍出了事,我擔心秦富貴回去搶地盤啊!”
馮正斌憂心忡忡的說道:“最近這段時間,他在市里收油的份額,已經(jīng)比咱們這邊多了!如果我連汶河的市場都守不住,其他的地方豈不是更加白扯了嗎?這件事,我肯定不可能善罷甘休!我已經(jīng)想過了,他來姚平收油,那咱們就去水泉!”
馮正斌只是一個開廠子的小老板,本身就沒有什么社會關系,當初之所以跟紀鴻合作,正是看中了他在市里的名氣,想讓他在收油的事情上幫忙。
而紀鴻也知道自己的價值在什么地方,面對馮正斌的要求,并未推脫,皺眉說道:“秦富貴那邊收油,用的都是油罐車,一次能運三四噸!而咱們這邊的面包車和皮卡,最多也就能拉一噸多一點,偶爾跑一次還行,雙方如果真的開始互相爭搶,吃虧的肯定是咱們!”
“其實最近這幾天,我就想找你聊這件事來著!”
馮正斌見紀鴻沒有否定自己的方案,打開了話匣子:“我媳婦有個同學,在水泉縣五家子鄉(xiāng)的一個膨潤土加工廠管后勤,他們廠子里的設備不少,廢機油的產(chǎn)出量很大!我跟他聊過收機油的事,但他說五家子的機油,都是秦富貴收的,怕賣給咱們之后,秦富貴會找他們廠里的麻煩,從而影響到他的工作!
我琢磨過了,如果咱們能把五家子的市場搶下來,我就可以去談當?shù)氐膸准夜S,到時候花錢買一輛二手的油罐車,幾個月就能把成本給賺回來……刀哥,外面的人都知道王志軍是給咱們干活的,如果這事我不表態(tài),不僅秦富貴的氣焰會更囂張,外面的人又會咋看咱們?”
“你不用說了,如果不是最近遇見了一些別的麻煩,我早就收拾秦富貴這個傻逼了!他收了幾年廢機油,真以為在安壤的社會上就有他一號了!我正愁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呢,既然他裝逼,那就收拾他!”
紀鴻說話間,拿起了桌上的車鑰匙:“你在姚平等我,我現(xiàn)在就往你那邊趕,有什么事,咱們倆見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