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一層,楊驍進門之后,便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等待起來。
岳磊聽到蔣大杉的回應之后,瞥向楊驍的目光當中,滿是怒氣。
蔣大杉見岳磊變了臉色,沉聲道:“要么你先走,我強行把這事做了!”
岳磊壓著怒氣回應道:“我做這件事,是為了解決資金鏈出現的問題,而不是為了給自己惹麻煩!外面這么多雙眼睛在看著,如果周正死在這,你能把這么多張嘴都給堵住嗎?”
蔣大杉反問道:“那這件事,接下來怎么弄?”
“媽的,今天這件事沒有紕漏?。≈苷趺磿鋈粊砹诉@么一出呢?”
岳磊這次親自趕到安壤,正是為了最大程度上去降低周正的警惕性,從而把事情解決掉,但此刻局勢突變,他短暫思考了一下,便皺眉說道:“周正手里扣著褚剛的人,而且我也已經做出了保證,今天這件事不解決,他肯定會咬上褚剛!為今之計,只有繼續談了!”
蔣大杉睜大了眼睛:“你真決定要把褚剛調走,讓周正全面接手礦區?”
岳磊做了個深呼吸:“現在翻臉,只能把褚剛賠進去,什么好處都得不到!順水推舟,還能剩下一個人情!”
蔣大杉變得煩躁起來:“可周正不死,你之前挪用的那筆錢,怎么還?”
“回頭再說吧!”
岳磊不愿再聊這個話題,轉身便回到了房間,等進門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我們剛剛聊到哪了?”
周正坐直身體,開口道:“按照岳總的說法,只要褚剛愿意將手里掌握的地塊交出來,并且你可以履約將他調離安壤,我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當然,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岳磊聽到周正的話,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我還是那句話,礦區項目事關我的臉面,我是最不希望它出亂子的人!最近這段時間,你在這邊的工作頗有成效,既然你跟褚剛合不來,我可以讓你們分開!”
褚剛全程都在房間里,此刻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岳磊去而復返,也讓他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
岳磊見褚剛走神,開口說道:“關于周正的問題,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碭村的地塊,我可以讓出來!至于剩下的土地,我無能為力!”
褚剛收回思緒,開口說道:“就像剛剛岳總說的那樣,這個房間里沒有外人,我也沒必要兜圈子!這件事是我跟老刀一起做的,但我們兩個并不是合作關系!他聽說我的身份暴露,已經躲起來不接我的電話了!他手里的地塊,本就是當初答應交給礦區的,只是最近才把手續拿下!”
老賊對于這個解釋并不滿意,心直口快的問道:“褚剛,你也是個站著撒尿的老爺們,既然輸也該輸得起!已經決定離開了,還要留下一個紀鴻惡心人,這有勁嗎?”
“我跟老刀,從來就不是一伙的!早在你們沒來安壤以前,我跟他就有過摩擦,我不管你如何理解我們的關系,但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把彼此當成過朋友!我的手機就在這里,給他打了多少電話沒人接,你可以自己看!”
褚剛將手機丟在茶幾上,臉色鐵青的與老賊對視:“我承認,這次征地我是動了私心,想著自己既然下臺了,那就摟一筆快錢!現在岳總都親自來了,我不可能當著他的面撒謊!”
“這件事,褚剛之前已經對我坦白了,那個叫紀鴻的老流氓,的確不是他的人。”
岳磊主動站了出來:“周正,你不信褚剛,總該相信我!我代他向你保證,這件事他沒撒謊!”
周正思慮片刻,點了點頭:“既然岳總都這么說了,那紀鴻手里的地塊,我自己去談!”
“好,事情聊到這里,也算有個好結果了!”
岳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繼續道:“你也清楚,集團下面各子公司的正副職任免,是需要董事長親自審批的!所以我無權將他免職,不過從今天開始,褚剛會請一個長期病假,跟我回沈城,不再插手錦源公司的運營與管理!至于由誰代替他的日常工作,你們自己在這邊商量著來!”
“沒問題!”
周正聽到岳磊的話,很痛快地點了點頭:“只是集團如果不能拿出褚剛正式調離的手續,被我留下的幾個朋友,得繼續做客一段時間!”
褚剛聽說周正要扣下廖偉,伸手一拍桌子:“周正,我已經決定離開了,岳總親自作保,你還有什么不相信的?”
“可以!”
岳磊用兩個字打斷了褚剛的話,向周正說道:“把人留下,你也能安心工作,不過一定要把人照顧好!”
周正果斷點頭:“這一點岳總盡管放心!我不算大富大貴,但養活個把人,還是不成問題的!以后我吃什么他吃什么,保證人在我這里不受委屈!”
“董事長對于礦區的事情一直很關注,我把褚剛帶走,就是為了讓你安心工作的,別讓我失望!”
岳磊語罷,輕輕翹起了二郎腿:“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講完了,你可以回去忙工作了!”
周正起身,客氣的回應道:“岳總遠道而來,我總該盡地主之誼,給你接風洗塵,中午……”
岳磊皮笑肉不笑的回應道:“不必,我是專程為了這件事來的,下午集團還有公務,我得趕回去!這頓飯會有機會的,等礦區的項目做好,我在沈城為你慶功!”
“既然如此,我就不浪費岳總的時間了,告辭!”
周正語罷,帶著老賊、楊驍與張彪三人,直接離開了辦事處。
褚剛坐在大廳里,見岳磊全程沒走,而且還放了周正離開,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岳磊:“磊哥,咱們的計劃不是這樣的,你怎么還把他放了呢?”
“外面停了幾十輛車,全都是周正的人,如果這里響槍,血是要濺到沈城的!”
岳磊在周正離開院子之后,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我給了你一整夜的時間做準備,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