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門口,吳東洋在車里把刀抽出來以后,壓根沒把寶安那邊的十幾個人看在眼里,依然在奔著張栓扣使勁:“小傻籃子,你不是跟我叫板嗎?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這個礦區究竟他媽的姓啥!”
“大洋!你別沖動!”
褚剛一看吳東洋又要控制不住脾氣,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沉聲道:“你別在這給我扯淡!忘了咱們是干什么來的了嗎?雙方沒有發生過明面上的沖突,你這樣會讓我很被動……把刀收起來!”
這時,寶安也走到了門口,看見吳東陽手里的家伙,手腕一甩,握緊了純鋼的甩棍:“襙你媽!我是真給你臉了!你是不是覺得這么大的藏兵山,沒地方埋你了?”
“兄弟,這事是個誤會!”
褚剛看見蠢蠢欲動的眾人,笑著擺手道:“我是礦區的副總褚剛!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出差,剛回到礦區!大家都是自己人,別這么激動!有話好講!”
寶安嗤笑一聲:“你是公司的副總?沒聽說過有你這么個人啊!”
褚剛并沒端著架子,笑呵呵的說道:“你不認識我,但周總知道我是誰!這樣,你們先讓我進院子,等見到周總,誤會就能解除了!”
寶安目光戲謔的看著褚剛:“那你挺有意思啊,拎著刀過來報道的?”
“你也知道,安壤這地方比較亂!咱們做礦產生意,經常會攜帶大量現金,還得跟那些社會人打交道,安全第一嘛!”
褚剛此時完全沒有擺出老板的架子,而是十分隨和的問道:“周總他在嗎?”
寶安面無表情的回應道:“不知道,我們都是底下辦事的人,你自己進去問!但刀得留下!”
“可以!”
褚剛聞言,奪過吳東洋的刀,丟在了一邊的土堆上:“可以了嗎?”
寶安見狀,對身邊的青年擺了擺手:“車挪走,放他們進院子!”
張栓扣見寶安讓人挪車,也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吳東洋:“多跟你老板學學,沒事別JB瞎嘚瑟!連他都服軟了,你狂你媽B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跟你混的呢!”
吳東洋聽見這話,咬著后槽牙就要上前:“你他媽的……”
“大偉!上車!”
褚剛看見吳東洋的動作,按著他的肩膀,強行把他塞進了車里:“來的路上我跟你講過什么,全忘了是嗎?”
吳東洋看見褚剛認真的目光,強忍怒氣坐進了車里,胸口劇烈起伏:“大哥,這群傻逼太他媽欺負人了!這不是擺明了在臊著你嗎?”
“凡事都有兩面性!周正來了這么多天,我始終沒露面,你指著他們對我笑臉相迎,那肯定不現實!”
褚剛坐在副駕駛,看著前面挪開的面包車,目光深邃的說道:“這些人用這個態度對待咱們,說明他們心里有氣,這證明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確實被惡心到了!如果他們笑臉相迎,這事才會更麻煩!今天不論出什么事,你都把脾氣給我壓住了!”
“操!”
吳東洋猛踩了一腳油門,用輪胎卷起的煙塵,表達著自己心中不滿的情緒。
褚剛之前雖然不怎么在礦上住,但畢竟是這里的負責人,所以對工地的環境還是很熟悉的,在吳東洋驅車駛向辦公區的同時,也在打量著工地的情況。
尚未完工的工地上,穿著統一工作服,頭戴安全帽的工人們,正在到處奔走。
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很忙碌,但場內的吊車、攪拌機等設備都沒啟動,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其實壓根就沒在真正的勞動。
僅憑面前的景象,褚剛已經基本可以判定,廖偉聽見的消息,的確是真實的。
很快,吳東洋就把車停在了辦公區門口,褚剛推門下車,攔住了一名過往的工人,開口問道:“師傅,我問一下,周總的辦公室在哪?”
工人擺了擺手:“周總?不認識!我就是個打工的!”
這時,恰逢在廁所回來的楊驍,看了一眼褚剛的Q7,還有站在車邊的兩人,略顯好奇的問道:“兩位,你們有事?”
褚剛見楊驍的穿著有別于普通工人,重復道:“你好,我問一下,周總在哪?”
楊驍雖然猜到了褚剛的身份,但還是裝傻般的問道:“你們是?”
褚剛遞過去了一支煙:“我叫褚剛,是……”
“哦!原來是褚總啊!”
楊驍聽到這個回答,頓時換上一副笑容,熱情地伸出了手掌:“褚總你好!我是周總的秘書楊驍!久仰大名,今天總算見到真人了!”
褚剛一看楊驍臉上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但還是跟他握了下手:“楊秘書你好!最近幾天,我始終在外面考察項目,你也知道,深山老林的,沒有信號是常態!所以今天才得知周總來到安壤的消息,接待不周,真是罪過!”
“褚總,你太客氣了!雖然你沒在工地,但你看我們這業務,不是也進行得井井有條么!外面風大,咱們屋里聊!”
楊驍虛與委蛇地將褚剛帶進了王國武曾經的辦公室中,一邊招呼兩人落座,一邊拿起暖壺給他們泡茶:“這事真是不巧,周總也出去考察了,所以目前人并沒有在工地!我剛剛有業務找他匯報,電話同樣沒打通!”
褚剛聽見這個回答,微微皺眉,看著楊驍的背影問道:“周總,他是真的不在工地嗎?”
楊驍轉身將水杯擺在了褚剛面前的茶幾上,陰陽怪氣的回答著他的問題:“褚總,看你這話問的!即便你能算到我們什么時候到安壤,我們也不可能知道你什么時候來礦區啊!”
吳東洋臉色陰沉的回應道:“你他媽瞎說什么呢?我大哥剛剛說我們去考察,你沒聽見啊?”
“呦,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楊驍笑著看向了褚剛:“褚總,我這個人嘴碎,剛剛就是打個比方,你別往心里去哈!”
“你有說什么嗎?我沒注意啊,呵呵!”
褚剛端起面前的茶杯,皺眉問道:“既然岳總不在,那現在這個工地,是誰在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