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家具廠院外,金海良翻出院墻以后,便順著外面的草地,直奔前方的樹林,想要順著那邊的小路逃跑。
但是跑出十幾米后,他忽然感覺自己腿部劇痛,起初他還以為這是自己的腿被樹枝扎到了,并未理會,但繼續跑出五六米之后,忽然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剛剛追擊他的人也沖出院外,向他跑了過來:“人在這邊!”
“嗵!”
與此同時,槍聲再度響起。
“咕咚!”
隨著遠處的槍聲傳出,沖向金海良的一道身影應聲倒地,另外一人見狀,沿著墻根轉身就跑。
楊驍開槍放翻對面一人,帶著張彪快步沖到了金良海身邊。
張彪舉著手電照了一下,看見金海良腿上幾個滋滋冒血的彈孔,沉聲道:“大哥,他中槍了!”
楊驍單手舉槍,指著對方逃跑的方向,將金海良拎了起來:“先走!”
金海良腎上腺素退去,疼得臉色煞白,劇烈掙扎起來:“你們是他媽誰??!”
張彪拖住金海良的胳膊,拉著他迅速后退:“閉嘴吧!如果沒有我們,你現在這話,應該在問閻王!”
……
二十分鐘后。
一座跨越干枯河道的無名小橋下方,金海良看著自己腫的宛若大象一般的腿,臉上冷汗橫流,疼得嘴唇煞白。
楊驍低頭點燃一支煙,然后將打火機插進煙盒,丟給了金海良:“我既然能找到你,說明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咱們聊聊吧!”
金海良梗著脖子問道:“我跟你聊個JB!我他媽干啥了?”
張彪見金海良嘴里一句人話沒有,抬腿就是一腳:“艸你媽!都這時候了,還他媽敢犟嘴!你信不信我把你這張破B嘴撕開?”
“行了!”
楊驍阻止了張彪的動作,皺眉向金海良說道:“那天你開車去瑞慈醫院要襲擊的人,就是我!”
金海良聞言,眼角猛地跳動了兩下。
楊驍注意到金海良的微表情,繼續說道:“最近這幾天,我始終在尋找你們的下落,但都一無所獲!通過今晚的事情你應該也能想清楚,傅廣利已經決定殺人滅口了!你既然給他干活,自然也清楚他的為人,都這時候了,保護他還有意義嗎?”
金海良胸口起伏,目露兇光的罵道:“我不認識你說的什么利!要殺我的人,肯定是他媽的周碩!這個狗籃子,把我趕走還不夠,竟然想他媽的斬盡殺絕!”
楊驍聽到金海良的話,語速很快的追問道:“你說的這個周碩,就是之前跟你干活的同伙?”
“對!就是這孫子找的我!”
金海良咬牙切齒的罵道:“當初他找我干活,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個坐臺的爛褲襠,要殺我滅口!媽了個B的!我早晚整死他!”
楊驍并未理會金海良的廢話,沉聲問道:“這個周碩是誰,他是干什么的?”
金海良反問道:“告訴你,對我有什么好處?”
楊驍被金海良的腦回路整得有點不會了:“你覺得,我應該給你好處嗎?”
金海良琢磨了一下:“我要錢,五萬!”
“你他媽的瘋了吧?”
張彪聽見這話,難以置信的看著金海良:“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一點B數都沒有事嗎?現在已經被人抓到了,你找我們要錢?”
金海良一臉不忿的回應道:“你不用嚇唬我,我就負責開了趟車,賺的是開車的錢!你不給錢,我保證什么都不說!牛逼你就給我整死1”
楊驍掏出錢包,直接丟給了金海良:“沒人會吃飽了撐的,帶那么多錢出門!你先說事,說完了我帶你去??!”
金海良接住錢包,看見里面大約有三四千的現金,開口道:“周碩三十多歲,是在新城子那邊開包子鋪的,二十四小時營業,而我之前是干黑出租的,總在他那里吃飯!后來我們混熟了,他就讓我拉那些半夜喝完酒的客人去他那吃飯,每個客人給我兩塊錢提成!”
楊驍打斷了金海良的廢話:“說重點!”
金海良抽著煙說道:“前幾天他忽然給我打電話,說有一趟出車的活,能給五千塊錢,問我接不接!當時我正好欠了不少賭債,就答應了!他們給錢,讓我把車改個色,第二天就去東陵那邊,綁了一個人!”
楊驍挑眉問道:“那個人叫馬天柱,是嗎?”
金海良回憶了一下,點頭:“好像是姓馬,叫啥我沒記??!當時我一看他們干的這個活,覺得給我的少了,就逼著周碩給我加錢,跟他在一起那個叫做民哥的人同意了,說能給我一萬!再后來他們又讓我開車去了醫院,結果里面響了槍!”
楊驍見金海良說的事情,跟事件對得上,點頭示意他繼續:“還有呢?”
“當時我一看那個場面,就知道這倆人絕對是把我耍了,畢竟這事如果鬧大了,我也得跟著進去,就找他們要十萬塊錢,威脅周碩如果不給我就報案!當時那個民哥對我說,他們的事情沒辦成,雇主不給結款,讓我先躲一陣子,說等這個事辦完再給我錢!”
金海良活動了一下身體,卻因為抻到了腿部而疼得齜牙咧嘴:“我也不是傻逼,肯定不同意啊!所以周碩就跟民哥商量,要么帶著我一起走,等風頭過來,再回來把事情給辦了!我也怕他們不給錢跑了,只能跟他們一起走!”
楊驍追問道:“這兩個人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不是說了嘛,周碩把我趕出來了!”
金海良咬著后槽牙罵道:“這個傻逼有個對象,是歌廳里坐臺的,出事的當天晚上,我們住在了一個爛尾樓里面,他們倆琢磨著要往什么地方跑,而我喝了點酒,看見那個小姐去外面上廁所,就把她按在草地里了,褲腰帶還沒等解開呢,周碩和那個男的就沖出來給我一頓揍,直接把我給打跑了!”
張彪鄙夷的看著金海良:“你他媽挺孫子??!都決定一起跑路了,還他媽琢磨別人媳婦,他們咋沒打死你呢?我算看透了,你的大腦比玻璃球都光滑,純粹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金海良沒有任何廉恥的犟嘴道:“這他媽有啥啊!反正那女的也是干這行的!我不干,她在外面還能閑著嗎?我因為周碩,連飯碗都丟了,結果他因為一個爛貨跟我翻臉,一分錢都沒給我,我他媽找誰說理去?”
楊驍對于這些破事一點興趣沒有,將話題拉回了正軌:“聽你的意思,這個民哥才是帶頭的!他叫什么名字,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