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之中,周正做好拼命的心理建設后,當即便準備抬腿往墻上踹,利用反沖的力道將傅廣利撞開。
在他抬腿的同時,身后的傅廣利也有了動作。
背對傅廣利的周正,并未看見對方的動作,在對抗中失了先機,猝不及防間被傅廣利按住后腦,奮力撞向了前方的墻壁。
“咚!”
一聲悶響在巷子里傳出,周正的額頭綻放出一朵血花,瞬間便翻起白眼,身體也軟了下去。
傅廣利見周正倒下,順勢彎腰,將他往肩頭一扛,融入了黑暗的夜色當中。
……
與此同時,重工南街專案組指揮車內。
一名專案組成員快步登車,向謝忠和匯報道:“謝組長,我們派出向北側擴大范圍搜索的小隊,在警犬隊的配合下,抓到了唐駿!這兔崽子想要蒙混通過關卡,被卡口的同志識破,開槍拒捕,讓特警隊的狙擊手撂倒了!”
謝忠和站直了身體:“人死了?”
組員搖頭:“沒死,但傷的不輕!人在等救護車的時候吐口了,說他是跟潘卓一起來的,但兩個人為了躲避搜捕,選擇了分頭行動!我們本想著問出潘卓逃跑的方向,但他傷得太重,話沒說完就休克了!”
謝忠和對著桌子砸了一拳:“繼續擴大搜索范圍,今天晚上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傅廣利和潘卓給我挖出來!我他媽的就不信,這么大規模的搜捕,還能讓他們全都溜出去……”
謝忠和把話說到一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組員看見謝忠和的模樣,輕聲問道:“謝組長,有什么問題嗎?”
“他媽的!這事兒不對啊!”
謝忠和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了一抹濃烈的煩躁:“傅廣利那邊的三個人,已經落網了三個,這說明他并沒有跟潘卓一起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傅廣利為什么要開槍呢?”
組員憑借經驗分析道:“難道他們是一起來的,但是沒有一起跑,傅廣利之所以動槍,是因為發現了埋伏的便衣,在幫潘卓吸引火力,亦或者是在通風報信?”
“他媽的!今天晚上,我的指揮可能出現重大漏洞了!”
謝忠和額頭冒汗地向著車下跑去:“帶幾個人,跟我去戴學成被抓捕的現場,得重新做一下痕跡檢驗!咱們的偵破方向,很有可能被這孫子給誤導了!”
……
警方搜捕區域之外。
位于重工北街的森林公園內,楊驍同樣扛著昏迷的潘卓,正借著月色往樹林子里面走。
此地的前身是于洪苗圃,在兩個月前才剛剛更名為森林公園,雖然掛著公園的頭銜,但實際上除了大片的植被之外,各種休閑設施和健步道都還沒有建設,甚至連路燈都沒有,雖然此時還不到晚上八點半,但這里已經相當荒涼,連個路人都沒有。
四十分鐘前。
在樓上盯梢的楊驍同樣被小區外面的槍聲吸引,并且發現了向相反方向逃竄的潘卓和唐駿兩人。
楊驍本想著,冒險襲擊他們一下,然后從中抓到一個人,結果他剛跟上去,兩個人便為了躲避巡邏的警察分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則變得簡單,以楊驍的身手,對付重傷在身,連翻墻都費勁的潘卓,自然是手到擒來。
楊驍肩扛潘卓走到公園深處,見前方的樹叢中,有一處雨后留下的積水坑,將潘卓往地上一扔,攥著他的頭發,殘暴地把他的頭按到了水里。
“咕嚕嚕!”
水中很快冒出了氣泡,緊接著昏厥過去的潘卓,也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
楊驍死死地按住潘卓的頭,等待了差不多二十秒左右,這才把他松開。
“咳咳!咳咳咳咳!”
潘卓口鼻嗆水,捂著自己的臉頰,在原地痛苦地折騰了差不多有半分鐘,這才停止了咳嗽,憑借月光看清楊驍的面容,微微一怔后,伸手便抄起了旁邊的一塊石頭。
楊驍看見潘卓的舉動,掏出在對方身上搜來的仿64,頂在他的眉心,把他的頭壓了下去:“別動!”
潘卓完全不理會楊驍的威脅,石頭徑直向他的頭上砸去:“我去你媽的!”
楊驍側身躲開潘卓的襲擊,反手便是一記肘擊砸了回去。
“嘭!”
有傷在身的潘卓躲閃不及,被打得口鼻竄血,仰面倒在了身后的水池里。
楊驍欺身上前,用膝蓋壓住潘卓的身體,在對方伸手掙扎的同時,抓住他的胳膊,順勢將其翻身,直接憑借蠻力掰了上去。
“咔嚓!”
潘卓的手臂應聲脫臼,埋在水里的臉頰因為疼痛嗆了一口水,身體動作幅度極大地抽搐起來。
楊驍將潘卓制住,再度將他拖回岸邊,對著他的臉上連續砸了兩拳:“你他媽聽清楚,折磨你的辦法我有的是!我之所以留著你這條命,是因為你還有價值,再不知好歹,沈城有的是地方埋你!”
“去、去你媽B的!”
潘卓躺在地上大口喘息,雖然身體虛弱,但依然嘴硬,且說話很臭的罵道:“老子……敢他媽的……出來混!就JB不怕……進棺材!今天你不弄、弄死我……我他媽早晚……要你的命!”
楊驍聽見潘卓的這個回應,伸手折斷旁邊的一截樹枝,十分野蠻的奔著潘卓的腮幫子捅了上去。
“噗嗤!”
鋒利的樹枝在楊驍強大的力道之下,粗暴地刺透了潘卓的臉頰。
“呃!”
潘卓臉上被捅了個窟窿,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嘴里隨即噴出了一股血液。
“我本想著,走出監獄之后,要忘掉過去,重新找回屬于自己的人生!但你們這些人渣,偏偏一刻都不讓我安寧,如同跗骨之疽,無時無刻不再幫我回憶著,我究竟度過了一段多么惡心的時光!”
楊驍抽出木棍,看著大口吐血的潘卓,攥著他的頭發,眼中兇芒畢現:“不光是你們恨我,我他媽的更恨你們!以前穿著制服的時候,我有紀律管著!在我失去一切之后,你們都覺得我沒有了依仗,可你他媽的想過沒有,對于一無所有,沒有顧慮的我來說,你們又算你媽了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