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卻搖了搖頭,在黑暗中說道:“媽媽,你把虎子弟弟給我吧,我來抱一會兒,你休息一會兒吧。”
福福雖然年紀很小,但小小的她已經懂了‘苦難’兩個字怎么寫,她心里也明白媽媽是自已唯一的依靠。
雖然這個家并不是媽媽撐起來的,家里也不是媽媽說了算……
何彩蘭眼中的疲憊被溫柔覆蓋,她輕聲道:“那你幫媽媽抱一下弟弟,我去上個廁所就來。”
她摸黑把懷中已經停止哭泣的虎子遞給了床上的福福,然后隨便披了件衣服就出了屋子。
福福小心翼翼的抱著弟弟,黑白分明的眼底滿是對弟弟的疼愛。
這個世上就只有弟弟和媽媽跟自已是一家人。
何彩蘭黑摸黑出的屋子,她熟門熟路的去解了手,然后又朝著屋內走去,就當她路過旁邊的屋子時,卻聽見里頭傳來有人說話的動靜。
她腳步一頓,立刻就聽出里頭的動靜是何云香和郭志剛。
何彩蘭瞳孔一縮,停下腳步,細細聽著里頭傳出的聲音。
是何云香嬌滴滴的發嗲聲:“志剛哥,你是不喜歡我了嗎?這幾天對我這么冷淡,甚至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都要難過死了……”
“云香,這里是軍區,我們不能太出格,你是知道我心意的,如果我不喜歡你,怎么可能冒著危險讓你住進來,”郭志剛的語氣中滿是憐惜。
何云香開心了,聲音軟得像是要滴出水來:“志剛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緊接著就是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何彩蘭停下腳步,明明還沒入冬,但她卻覺得渾身都冷,晚上的微風帶著徹骨的冷意,像是鋼刀刮在她身上。
何云香的聲音嬌媚入骨,卻令她指尖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的心像是被鐵錘死命捶打著。
何彩蘭跌跌撞撞的回了房間,她一頭就栽倒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邊的福福已經抱著虎子睡著了,姐弟倆躺在床上睡得安穩……
第二天天還沒亮時,素婆就摸去了郭志剛的房間。
床上的何云香聽到動靜急急忙忙的就鉆了出來,在看見來人是素婆時,這才松了口氣。
素婆看了眼何云香,眼底露出一絲厭惡。
“云香,這里是軍屬院,可不是你發騷的地方,”素婆說話向來都不好聽。
這小賤蹄子就知道勾引男人,何家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何云香聽素婆這么說,她渾身一抖,很是委屈的說道:“對不起嬸子,都是我的錯。”
她現在光溜溜的躺在郭志剛的懷里,兩人昨晚可是好一頓的纏綿。
“媽,你別這么說云香,”郭志剛護著自已的小情人。
素婆有點憋氣,狠瞪了何云香一眼,這才對自已的寶貝兒子說道:“志剛,現在云香也來了,總不能把事情一直給拖著,有陳菊那些人在我這邊也不能一直逼著何彩蘭,要不我們想個好的法子,直接把何彩蘭給處理了……”
郭志剛心里一緊,嚴厲喝止:“媽,這里是軍區,你是嫌我活的太長了嗎?”
在軍區做這種事,萬一被發現那可是吃花生米的,一點迂回都沒有。
素婆被兒子呵斥,心里有點不開心。
她看了眼光不出溜窩在兒子懷里的何云香,語氣也有些不耐煩:“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偷偷摸摸吧?如果不想個法子,這件事遲早會暴露。”
看著何云香這副嬌滴滴的樣子,她就覺得有點煩。
郭志剛說道:“媽,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出去做飯吧。”
這件事他肯定會處理,但肯定不是她媽想的那樣,何彩蘭好歹跟了自已這么多年,他也狠不下心痛下殺手。
素婆氣狠狠的出了屋子。
何云香勾了勾郭志剛的腳,嬌滴滴的說道:“志剛哥,我好像好像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啊,我也好喜歡虎子跟福福。”
剛才她聽懂了素婆的意思,大概明白對方是想要做什么。
她一邊說一邊扭動身體往郭志剛懷里擠,郭志剛呼吸急促,不知天地為何物,很快就淪陷了。
在何云香賣力的糾纏下,他敗下陣來答應對方聽素婆的話,也答應盡快給她個名分。
兩人在屋內糾纏時,何彩蘭已經麻木著臉起身,她后背背著虎子開始做飯洗衣服,屋內偶爾傳出莫名其妙的聲音也沒讓她有任何的反應。
晚上,郭志剛獨自去了雜物房,現在的雜物房是素婆在住。
“媽,你明天上街去買點老鼠藥回來吧,”郭志剛語氣中滿是陰狠。
本身云香就該是他的人,何彩蘭只是橫在他們中間的麻煩,不過他跟何彩蘭是夫妻關系,就算是鬧去了公安局或者是領導那里。
那也是家事……
素婆聽兒子這么說,她手一抖,咽了咽口水,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志剛,你不是說這樣不好嗎?”
她原先是有這個打算,但真要她做,她還是有點打怵,就像是志剛說的,這里畢竟是軍區。
一旦被人抓住尾巴,那后果不堪設想。
“媽,這件事不能再拖了,白天你不是也想嗎?”郭志剛話中帶著破釜沉舟。
只要事情成了,那他就能光明正大的跟云香在一起了,而且對方還是何彩蘭的親妹妹,就算將來自已跟對方有了孩子,也不用擔心虎子會被苛待。
畢竟云香是虎子的小姨……
素婆覺得自已的手有點哆嗦:“既、既然云香想要名分,那不如讓她去把老鼠藥買來,志剛,這件事不能咱們娘倆包圓了,還是得想想退路啊。”
她不想自已去買老鼠藥。
郭志剛面露沉思,最終點了點頭。
就在母子倆說話時,他們沒注意到的門口,有道小小的黑影一閃而過……
*
又是一個夜晚。
沈姝靈宵夜啃了個香甜的烤紅薯,這才洗漱睡下,顧瑾墨今晚去了 營區。
她還有幾天就出月子了,顧瑾墨最近也忙了起來,在家里的時間明顯減少,她倒也沒覺得有什么。
自已丈夫的工作特殊,月子期間能時常守著她,她已經很滿意了。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時,院外忽然傳來一道細聲細氣的小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