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靈看著玩耍的三個孩子,小孩子都喜歡玩,只要性格不是特別霸道,很快就能玩到一塊去。
“曾叔,你們以后就住在這里,”沈姝靈收回視線看向曾叔幾人。
曾叔臉上并沒有先前的喜悅,反倒是有點不贊同:“姝靈,這院子和房子這么好,我不能住在這,我去租個差不多的房子就成,也要不到這么多的房間,兩個房間剛剛好。”
這房子院子大,屋子多,而且他能看出來地段也好,剛才路過天安門他都看見了,這么好的房子他不想住。
沈姝靈笑道:“曾叔你們才來京城,我就住在隔壁,挨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鄭嬸子沒事兒也能來帶帶孩子。”
她不可能讓曾叔和鄭嬸子去別的地方租房。
鄭嬸子也覺得這個房子好,她其實是很想住在這里的,姝靈是個有本事的,家里挨著姝靈近一點她心里也不會那么慌。
在鄉下待了幾年,她現在回城下意識就想要跟著姝靈,總覺得跟著對方她就安心。
“對,現在我跟小吳都帶不過來這倆皮猴子,鄭大姐你要能來搭把手一起就太好了,”高玉這么說著。
這話顯然是留下他們的托詞,曾家現在也有兩個孩子,哪里騰得開手去幫沈姝靈帶孩子。
曾紅旗和鄭嬸子兩人看向曾叔,他們倆都是想住在這的,都能看出來這里方便。
曾叔想了想,說:“姝靈,我們每個月給你租金,就當我們一家租下這個房子了。”
等會兒他就出去打聽打聽京城這樣的院子租一個多少錢,他可過意不去一直讓姝靈貼錢貼東西。
本身這幾年在鄉下就夠麻煩姝靈了,那些寄給他們的藥品和用的,都是些不小的開支。
沈姝靈聽了也沒拒絕:“那也可以。”
生米恩斗米仇,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高玉也覺得給租金的方式很好,既然幫助了對方也不會顯得太過分。
沈姝靈在院子里短暫的坐了會,又去跟小李打了個招呼拿了兩包煙,然后就騎著自行車往研究院去了。
她得去看看韓姨的情況。
研究院的病房內,韓煙躺在病床上,她面色蒼白,雙眼半閉著,眼窩和面頰都有點凹陷,精神看起來很差。
這三天的火車幾乎耗光了她所有的精力,現在她處于半昏迷的狀態,整個人看起來特別虛弱。
何楚欣看著病床上的母親,眼淚止不住的流,旁邊的護士在幫韓煙打吊瓶輸營養液。
“都是我的錯,是我引狼入室……”何楚欣顫抖著嘴唇,語氣中滿是懊惱與自責。
看著母親這副虛弱的模樣,她覺得自已真是該死。
何宗紅著眼眶,他對閨女說:“楚欣,這不是你的錯,是余多美迷惑了你,她來咱們家那么多回,我跟你媽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咱們家注定是要有這么一遭的。”
他怎么會怪自已閨女,那余多美能作出這樣的事,是早早就想害他們了,如果不是他家被舉報,他無法想象余多美還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
何楚欣咬著牙流淚,心里恨死了余多美。
媽現在躺在床上,爸的頭發幾乎全部都白了,皮膚被曬得很黑,以前挺直的脊梁也彎了下去,整個人看著消沉了很多。
她恨余多美,她也恨自已……
沈姝靈過來時還提了打包好的飯菜,是一些清淡的,她特意提給何叔跟韓姨的,兩人沾油葷很少,只適合吃點清淡的肉和菜,先把胃給養回來,食堂的飯菜并不適合兩人。
“何叔,楚欣,”她把飯菜放到桌上,跟兩人打了個招呼。
何楚欣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她見沈姝靈過來,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她覺得她媽的情況特別不好。
旁邊的何宗倒是語氣溫和的打招呼:“姝靈,這段時間真是多虧你了,如果沒有你,我跟你韓姨也不會這么快回來,你韓姨也不可能撐到現在。”
楚欣能順利跟方晉離婚,也是因為有姝靈的幫忙,雖然楚欣的孩子沒了,但他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沒出生的孩子可憐,他的女兒也很可憐。
“何叔,你們家本身就是被人陷害,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沈姝靈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何楚欣的肩膀作為安慰。
何楚欣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淚給憋回去,她剛才已經哭了很久,現在不想再哭了。
沈姝靈來到病床前,她看了眼閉著雙眼的韓煙,問道:“剛才耆老或者別的醫生有沒有來看過?”
“耆老他們都過來看過了,也向我爸了解了情況,說是等你過來再看看,”何楚欣趕緊說著。
剛才耆老他們過來時,看向她媽的眼神都十分凝重,她心里很害怕。
這時,拿著病歷本的耆老帶著王生和幾個醫生走了進來,好幾個護士也跟在旁邊。
沈姝靈剛才過來被護士看見,護士立刻就去請了耆老幾個過來。
這棟樓開放后,研究院就通過名聲在京城聘了幾個老中醫過來,這些中醫都很信服沈姝靈,聽說是來沈姝靈所在的研究院工作時當天就來了。
“姝靈,這是患者的病歷本,上面記錄著她詳細的病情以及過往病史,”耆老殷勤的把病歷本遞給沈姝靈。
這病歷是他親手寫的。
沈姝靈接過病歷就看了起來,她早早就通過何楚欣了解過韓姨之前的基礎病,是有關肺部的疾病,類似于肺癆,以前多次就醫也被診斷為肺癆。
之前醫生的用藥也是肺癆的常用藥,主要是用利福平為主的藥物,最開始用藥時效果還不錯,但很快韓姨的病情又迎來一次全面性的爆發。
醫生當時認定是韓姨的身體出現一系列的排異性,讓她堅持繼續用藥,本身治療肺癆就是個漫長的過程,少則六個月多則一兩年。
韓姨開始長期性的服藥,在服藥過程中她除了最開始兩周的改善之外,別的時間都非常痛苦和煎熬,甚至病情有愈演愈烈的情況。
何宗看妻子情況不對,就去找醫生說明了情況,那醫生心里也覺得疑惑,不敢再繼續讓韓姨吃藥。
從那天開始何宗就走上了四處求醫問藥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