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我沒有啊!”余多美扒著房門不肯跟公安走,她臉上滿是恐懼和害怕。
那件事是姑姑姑父在幫她,光憑她自已怎么可能把何家給害了,這些人是不是看她姑姑現在出事,姑父又沒空來管她就故意跑來針對她。
隔壁的鄰居聽到動靜后都趕緊來看熱鬧,大家一臉好奇的看著扒著門框狼狽的余多美。
這段時間余多美翻身了,衣著打扮都好了不少,甚至連性格也從之前的不吭不聲變成了趾高氣昂,跟那野狐貍上身似的。
他們聽說余多美得了個好工作,在家一下就從賠錢貨變成了香餑餑,這些鄰居們最近的話題沒少圍繞著余家轉,直冒酸水眼紅的人可不少。
現在這些鄰居見著公安來抓人,頓時都好奇得不行。
余多美怎么也不配合,公安語氣嚴厲而冰冷:“你如果不去配合調查,我們以你拒不配合把你直接拖走。”
對方利用不正當手段使一個家庭支離破碎,而且這個案子關聯某位大領導,上頭極其重視,他們處理起來的手段自然也鐵血迅速。
余多美白著臉大喊:“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姑父可是范謀義,你們現在抓了我,小心我姑父讓你們工作不保。”
她有預感現在進了公安局就很難出來了,她絕對不能進去。
公安冷著臉:“我們是依法辦事,任何人來了都是一樣。”
還真以為自已有點關系就能在京城橫著走。
旁邊看熱鬧的鄰居忍不住出聲詢問:“公安同志,余多美是犯了什么事,您給我們說說,我們說不定能幫忙呢。”
“對對,我們說不定能幫上什么忙,”另外幾個鄰居連聲附和。
什么幫忙,都是想看熱鬧的。
領頭的公安想了想,說道:“她涉嫌陷害他人有不正當的海外關系,害得人家全家下放,現在我們要讓她去公安局配合調查。”
他覺得這件事應該會被局里設立成典型來辦,自從文件下來后被人惡意陷害的人并不算少,他們局里都接到好幾個這種案子了。
普通的案子只要有人報案,查起來其實并不算難,但余多美上頭有人撐腰,就算是接到辦案也會頂著巨大的壓力,甚至連他們自已都有可能折進去。
如果不是那位領導出事又有人物在背后推動,這案子他們根本不敢碰。
而選擇回答這些鄰居也是想增加威懾力,警告大家不能因為任何事情去構陷他人有海外或別的情況。
這些鄰居聽了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這丫頭的心眼咋這么毒呢,居然去陷害別人!”
“我覺得她陷害的應該就是何家,幾個月以前何家人不是被……那何丫頭可把她當親姐妹的,她做這種缺德事真不怕遭報應。”
“你們還不知道吧?我上回上街時就看她跟小方軍官走在一起,那小方軍官可是何丫頭的男人,你們就說她這鋤頭揮得好不好吧。”
“難怪她要對自已那么好的朋友下手,真是作孽哦,人家把她當朋友,她把人家給害了,生娃娃都沒有皮燕子的東西!”
鄰居們的話狠狠扎進余多美心里,旁邊的公安可不管她怎么想,上前掰開她的手直接就給架走了。
把人害的這么慘,不判個十來年都對不起人家受的委屈。
余家徹底亂了,余多美被帶走調查,余家小弟的女朋友因為這件事直接提出了分手,丈夫的姐姐有案底,這婚事怎么都不可能繼續下去。
余父和余母又慌又氣,去了好幾回公安局打聽,都直接被公安給趕了出來,余父只好去找妹妹余紅,他看著余紅躺在病床上那張蒼白的臉,頓時就覺十分不妙……
*
林省,跛子村。
曾叔一家下午扛著鋤頭下工回家,現在雖然是初冬,但林省這邊氣候溫暖,即使是冬天也有果園的農活,因此村民們冬天的工分也不少,不存在節衣縮食的問題。
一家人走在小路上,他們的臉和皮膚都被曬成了橄欖色,扛著鋤頭的動作也顯得十分熟練,完全沒了之前城里人的狀態。
一路上曾叔跟碰見的每個村民打招呼,村民們也熟悉的跟他們搭話,曾家完全融入了村里。
曾叔回家后剛在院子洗了把臉,村長就過來了。
“喲,村長,吃飯沒?”曾叔媳婦鄭嬸甩甩洗好的手,笑問著。
村長朝曾叔招了招手,表情笑瞇瞇的:“老曾,來,我找你說個事兒。”
曾叔疑惑:“啥事兒啊,村長。”
鄭嬸子和曾紅軍都看了過來。
“好事兒,好事兒,”村長這么說,這可是大好事。
曾叔跟村長進了堂屋,兩人單獨聊去了,雖然是好事但還是要低調。
院里的鄭嬸子和曾紅軍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帶著幾分激動,他們隱約能猜到是什么。
十分鐘后,村長滿臉笑意,褲兜鼓鼓的走了,里頭裝著四包曾叔給的好煙。
曾叔臉色激動極了。
“成了,成了,咱家終于能回城了,快去把家里的東西收拾收拾,咱們明天就上市里去找老何,然后跟老何兩口子一起去京城。”
下鄉這么久,雖然已經逐漸熟悉村里的生活,但他是想回城的,他沒有一天不想回城。
城里的生活好,孩子和老婆子也能在城里過得更好,兒子兒媳也會更有前途。
曾家人激動極了,幾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會兒,然后就興沖沖的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上回沈姝靈打電話過來時,他們已經收拾過一次了,這次他們只需要把常用的東西給裝好就成。
當晚曾家所有人都激動得沒睡著,曾紅旗連夜去了趟隔壁村,見了他大姐曾紅英和姐夫,跟兩人把這消息說了后,兩人也為他們開心。
“大姐,等我跟爸媽他們在京城站穩了腳跟,我就把你和姐夫一起接過去,就算我們以后要回水市,也讓你們一起來。”
曾紅旗的語氣中帶著感激,下鄉這幾年里,如果沒有姐夫家里的幫忙,他和爸媽不會這么順利在村里站穩腳跟。
曾紅英高興又酸澀,她說:“紅旗,你在城里顧好爸媽就成,我在這里挺好的,你不用想著拉拔我,你回去了好好過日子。”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曾叔一家就坐上了去市里的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