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口號聲,開始用力把石頭往一個方向推,但試了好幾次卡在洞口的石頭都紋絲不動。
“不行,根本就推不動,我們這樣完全是白費力氣,”張鵬第一個收回了手,他覺得這個辦法很不合適。
這些人根本就是瞎指揮,沒有一點有用的,還不如想想其他辦法。
大家看張鵬收回手,跟他一起過來的幾個軍醫(yī)也不禁收回了手,他們都認為張鵬說得很對。
這么一味的用蠻力確實沒有任何用。
小戰(zhàn)士見這幾人停下,他頓了頓也沒說什么,只是繼續(xù)喊著口號:“一二三……”
誰不知道這么做是在白費力氣呢,但所有辦法大家都想過用過了,就只剩下這么個無用的笨辦法。
他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遇難者走向死亡吧?
沈姝靈和郭強國并沒有停下來,兩人跟戰(zhàn)士們合力還在一起推石頭。
這時,從不遠處跑來了兩女一男,透明雨衣下是體面的衣裳,腳下也穿著當下流行的解放鞋,這三人一看就是從城里來的。
“我們是志愿者,我們來幫忙!”其中一個相貌清秀的女同志一邊幫忙推石頭,一邊大聲說著。
她們?nèi)耸菑母浇t(yī)院來的志愿者,剛坐車來到這里。
沈姝靈發(fā)現(xiàn)說話女同志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看到村子后產(chǎn)生了觸動,不光是這個女同志,另外一男一女的眼睛看著也有點濕潤。
郭強國招呼道:“來,大家一起用力,再試試……”
他這話一說,之前放下手的軍醫(yī)們都紛紛重新開始幫忙,除了一臉呆滯的張鵬。
張鵬怎么也沒想到,自已會在這里遇見前女友。
隨著郭強國的號子聲,沈姝靈緩緩把真氣注入手掌,用盡全力開始推石塊。
“石塊動了,大家再加把勁兒!”小戰(zhàn)士欣喜的聲音傳來。
郭強國大喊:“張鵬,你還愣著做什么,趕緊來幫忙!”
這聲音如同炸裂般,既炸醒了張鵬,也引得眾人齊齊看向他。
張鵬的臉頓時就漲得通紅,手忙腳亂的趕緊上前幫忙。
“哼,”其中一個志愿者女同志發(fā)出聲陰陽怪氣的冷笑,張鵬身體明顯一僵,但很快就被號子聲蓋過。
隨著沈姝靈體內(nèi)真氣的快速流失,大石塊終于被眾人合力推開,立刻就有救援士兵跳下廢墟把母女倆給送上來。
沈姝靈快速去旁邊廢墟中拖了個門板過來,正好看見郭強國幾人蹲下身子在查看女人的傷口。
陳靜芳在旁邊抱著哭泣的孩子,給一邊安慰對方一邊給對方喝水吃餅子。
小女娃的狀態(tài)還好,女人是把為數(shù)不多的食物和水都給了她。
“她后背出血嚴重,骨頭肯定是出問題了,必須立刻送去醫(yī)院動手術治療,”郭強國語氣凝重。
沈姝靈把木板拖去女人跟前,然后從包里拿出一顆續(xù)命丸塞進女人嘴里。
這女人面帶死氣,不給藥丸吊著命多半還沒到醫(yī)院人就沒了。
“把人先抬回去,”她這么說著。
郭強國有些疑惑:“你給她吃的是什么?”
“續(xù)命丸,”沈姝靈說著就把地上的女人輕松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去門板上。
她招呼幾個小士兵:“大家都來搭把手,把人給抬回去,動作盡量輕點,別把人給顛著了。”
旁邊的幾個小士兵立即上前,抬起門板上的女人就往村外走。
他們雖然不是醫(yī)生,但也知道現(xiàn)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誰也沒多說,誰也沒多問。
沈姝靈也跟著他們快步離開了。
郭強國站在原地,他看著沈姝靈離去的背影忽然冒出個疑問。
這位沈醫(yī)生是怎么弄到這么多好藥的?他大概能確定沈醫(yī)生的藥丸就是京城研究院的,他自已是軍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都沒資格申請這些藥丸下來。
沈姝靈跟隨戰(zhàn)士們回到帳篷區(qū),又主動幫忙聯(lián)系旁邊有空的汽車兵同志,以最快的速度把女人送去了前往醫(yī)院的軍車上。
看著軍車離開后,她這才松了口氣。
不遠處拿著相機的聶素素站在醫(yī)療帳的門口,探頭探腦的看著沈姝靈,她瞅準時就偷拍了兩張照片。
相機的快門聲在細密的雨幕中幾乎讓人聽不見,但沈姝靈并不是普通人,她立刻回頭看向醫(yī)療帳,準確捕捉到門口的聶素素。
她確定對方剛才是拍她了。
“你、你想干嘛……”聶素素覺得沈姝靈的眼神有點嚇人,她不禁后退了半步。
沈姝靈大步來到聶素素跟前,抬手就搶過對方拿在手中的相機,果斷打開把相機里面的膠卷給扯了出來。
“你干什么?你憑什么動我的膠卷!”聶素素尖叫出聲,語氣憤怒,抬手就想搶回相機,卻被沈姝靈輕松躲過。
沈姝靈語氣冷凝:“就算你是記者,也不能在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下對我隨意拍照。”
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支援軍醫(yī),對方想要給她拍照或采訪,不僅要得到她本人的允許,更要向她的上級報備,只有在組織允許的情況下,對方才能拍照和采訪。
聶素素聽沈姝靈這么說,簡直都要氣笑了,她冷哼一聲:“你以為你這樣說就能讓我不追究嗎?你的這個行為嚴重侵犯了我的隱私,你領導在哪里,我要告訴你領導!”
這話說出來,她就不信這人不怕。
沈姝靈懶得跟聶素素爭辯,抬腳就繞過對方,她找了個板凳坐下準備休息休息。
聶素素見她這副毫不在意,也不害怕的樣子,只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不依不饒的上前,大聲說道:“我問你話呢,你們領導呢,你擅自動我的相機,我要找你領導要說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相機就是記者的命!
沈姝靈有些無語,她看向聶素素,皺眉開口:“你這人怎么跟狗皮膏藥似的,你不是來采訪受災情況的嗎?你老跟著我做什么?”
這話就沒給聶素素留面子,她覺得跟這種人也確實沒必要留面子,對方一看就不是好好做事的人。
“這位記者同志,沈醫(yī)生說得沒有錯啊,你本來就不應該在沒有大家允許的情況下拍照。
剛才這些受傷的村民都還在休息呢,有些都睡著了,你上來就一頓拍,甚至還把人叫起來做采訪,你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些吧?”
這話是護士小張說的,她之前跟著沈姝靈幾人在隔壁醫(yī)療帳里做手術,見識過沈姝靈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