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回想起胸口那小小硬塊的位置,好像確實是這段時間一下就有了的,每次她生氣過后也會有胸痛的感覺。
結節是一直存在的,只是之前比較小,平時不太能注意到。
高玉的臉上染著后悔,嘴里也埋怨道:“還不是怪你大嫂,如果不是她說你這說你那,我怎么可能來了就給你甩臉子。”
沈姝靈有點疑惑:“媽,我有點想不通,我跟大嫂都沒見過面,大嫂為什么會這么說我?”
說完,她又道:“媽,我跟你相處了這段時間,也明白你并不是最開始表現出的刻薄樣子……”
“你大嫂說你是資本家小姐,就不是誠心跟瑾墨過日子的人,她給我出主意讓我趁你懷著孕就拿捏你,反正說的都是那上不得臺面的話,”高玉的哼了哼,面上帶著怒氣。
如果不是林燕慫恿她搞事,她的身體也不至于弄成這個樣子。
現在的高玉可不會站在林燕那邊了,她的病還要靠著二兒媳呢,對方肚子里還有倆大孫孫,也不像大兒媳會挑撥是非,她就算眼睛再瞎也能分清輕重了。
有些事就要落到自已身上,才會知道痛。
沈姝靈嘆息了口氣,有些擔憂的說道:“我都不知道大嫂對我成見這么大,我以前只聽說大嫂是個很好的人,為人善良又真誠,待人也是溫和有禮……”
高玉下意識就回想起林燕當年為了進顧家做的那些事,表情頓時就變得一言難盡起來,這些往事已經很久沒被她想起過了,以至于她都快想不起當時的林燕是什么樣的了。
她想了想,才有些復雜的說道:“你大嫂平時的為人的確還算不錯,就是有些事上會顯得偏激了點……”
接下來高玉就直接把林燕當年算計顧家大哥的事說了出來,在她心里沈姝靈是她的二兒媳,接下來還要給她治病,都是一家人沒什么好隱瞞的。
沈姝靈聽后十分震驚:“這……沒想到大嫂竟然做過這種事?!大嫂那么善良,真的會做出那種事嗎?”
她滿臉都寫著不相信。
高玉沉重點頭:“姝靈,你也知道顧家在京城也算有點能力,事發后你爸就去查了,藥的確是你大嫂下的,后來你大嫂進門也道歉了,甚至還挺著肚子跪在我和你爸跟前,看起來也很可憐。
她家庭不好是農村出來的,她爸媽就想讓她找個好人家嫁了,本身她也一直喜歡你大哥,腦子一糊涂這才做了錯事,當時我們都沒往下藥的方向想,還是你大哥說當時狀態不對,這才……”
高玉有點說不下去了,當年的事實在是荒唐又氣憤,事發后成州直接就被他爸壓著在書房跪了一整天,還挨了頓打,直到成州說出事情不對勁。
沈姝靈有些生氣:“大嫂就算她再喜歡大哥,也不能干出這種違法亂紀的事啊,她那么喜歡大哥,為什么沒為大哥考慮過一丁點?
大嫂一心想讓大哥娶她,她都沒想過大哥會因為這件事承受多少壓力,萬一大哥直接被抓進去打靶了怎么辦?天哪,這件事簡直是太危險了!”
這話說到最后,沈姝靈直接捂著嘴驚恐不已。
高玉也被她的情緒感染,變得有點后怕。
是啊,當時的情況危急,稍微走錯一步成州說不定就被抓走了。
沈姝靈見高玉臉色有變化,她繼續上著眼藥:“媽,不是我對大嫂有意見,而是大嫂的算計都是在為自已考慮,一點都沒考慮到大哥要承受的后果。
如果換成是我,我愛瑾墨,即便是家人給了我壓力,我都不可能去給瑾墨下藥,我會找瑾墨談談,如果兩人真的沒辦法在一起,我會選擇放手而不是強迫對方。
大嫂似乎從下藥開始,就是站在娘家那邊的,或許大嫂真的有難處吧,不然也不會這么逼著大哥和爸媽。”
說著,沈姝靈還嘆了口氣。
高玉聽著她的嘆氣聲只覺得非常刺耳,她腦海里也不自覺浮現林燕為了進顧家伏低做小的樣子。
當時的林燕可是口口聲聲的說自已愛慘了成州,也是那份愛讓她失去理智,但后來顧家接受林燕后呢?
要彩禮要手表?給賭博的弟弟填賭債?拿顧家的錢給林家蓋房子?給弟弟娶媳婦兒?
甚至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因為非要幫扶弟弟,因為給弟弟填賭債跟成州吵了起來,然后不小心滑倒早產……
這一樁樁的事在高玉腦海中循環不斷播放,攪得她郁悶不已。
對比這些事,林燕平時的討好好像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高玉好像猛然清醒了般,她表情變得有點呆,眼神卻是越來越沉。
沈姝靈見眼藥上得差不多了,也就沒再繼續說什么,轉而說起了別的,全程高玉都不是很在狀態的樣子。
“媽,你現在的情況就待在醫院,等瑾墨回來再說,”她這么說著。
高玉卻說道:“媽也不想給你添麻煩了,我就直接叫你大嫂來接我回去,你就在家里好好養胎,等你生了媽再來看你。”
她眼底有壓著的怒氣,她現在對林燕的好印象幾乎沒有了,對方害的她差點得癌,為人還兩面三刀的,她得回去看著。
經過跟姝靈說的話,她才猛然覺得林燕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友善。
友善的人能做出挑撥離間這種事兒嗎?友善的人能讓她乳腺結節長這么大?
高玉覺得自已本來可以不用生病的,都是因為林燕的挑撥她才變成現在這樣。
沈姝靈聽高玉這么說,她也沒再多說,目的已經達到了。
沒見面大嫂就開始算計自已,她自然也不是什么小白兔。
當天,高玉就往京城的軍區去了通電話,電話那頭是顧豐國。
“豐國,我現在生病了,你讓林燕來接西北接我回去,”她直言說著。
當初林燕能夠徹底被家里接納,少不了自已的幫忙,現在對方在顧家站穩了,卻開始算計起自已來了。
還真當自已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軟包子了。
顧豐國聽著自家媳婦兒的話卻有點詫異:“怎么了?為什么非要林燕去接你?她走了家里思慶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