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墨點點頭,他示意押著三人的軍人們:“帶進林子。”
他要連夜審問這三人,從聶素素和聶盼南兩人的對話中,大概可以看出聶素素應該跟今晚的這件事沒關聯。
但還是要一起帶過去審問,說不定會有其他的發現。
顧瑾墨讓人把三人先押走,他自已則是把沈姝靈送進了帳篷,然后才往樹林去。
沈姝靈一進帳篷,眾人的眼神就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她,這些目光中有擔憂有好奇也有關心。
“沈醫生,你沒事兒吧?剛才外頭好像抓人了,就是那聶記者的小帳篷里頭,她的帳篷不知道為什么進去一個女同志,我們也沒敢多看,”汪小夢率先開了口,她的語氣帶著焦急和擔憂。
自從沈醫生跟著聶記者出去后,她們帳篷里的人就都沒睡,大家都擔心沈醫生回不來,都緊緊注意著外頭的情況。
當看到有軍人同志去抓人時,大家都嚇壞了,以為這是出了什么事兒,現在看見沈醫生完整的回來后,這才松了口氣。
沈姝靈看著汽油燈下,那一張張擔憂的面龐,她心里有暖流涌起。
她露出一個輕松的微笑,說道:“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沒有事,聶記者那邊部隊會處理,我只需要明天按時回去就行了。”
另一邊,樹林里。
顧瑾墨動用了點手段,讓那個代號名叫飛鳥的男人吐出了真實目的。
對方果然是在幫小日子那邊辦事兒,之所以盯上沈姝靈也是因為她那出神入化的醫術。
小日子不知道為什么對中醫很好奇,不光動用了大量的錢財來國內搜刮有價值的藥方,現在甚至還直接派人來國內綁人了。
沈姝靈在京城的名氣不小,自然就被盯上了。
顧瑾墨的軍靴狠狠踩在飛鳥的腦袋上,他問:“那邊究竟有什么目的,你老實說。”
飛鳥雙手和雙腳都被捆綁著,他整個人以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被顧瑾墨踩在地上,他嘴里被塞著破布,渾身的冷汗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后浸入泥土。
旁邊的小毛上前把飛鳥嘴里的破布扯了出來。
飛鳥大口喘著粗氣,劇痛在他身體中久久不能消散,他并不是什么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他只是個四處流竄的二流子,嘴巴能說之后,立刻就把所有知道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他的經歷其實跟麻子大差不差,把小日子看上的中醫運走,尤其是一些有名望有本事的老中醫。
國內的中醫被外來西醫打壓得厲害,很多老中醫到最后都選擇了不干,要么在家閑著養老,要么就等著人上門,再也不去外頭坐診了。
飛鳥口中并不是綁人,而是把人‘請’去看病,找上他的人跟他說,家里有親戚生了重病,急需厲害的中醫去幫忙。
沈姝靈就被看中了,時間緊急為了避免對方不愿意,就先想個辦法把人運過去再說。
那人給了飛鳥一筆巨款,實在是沈姝靈的能力太強了,小日子那邊不僅看中她的醫術,還看中她的制藥能力。
是不惜拿出天價都要把人給弄走的程度。
飛鳥怎么不知道請過去之后的危險?如果真是那么簡單,用得著給他那么多錢嗎?
他也是因為那筆巨款選擇既不好奇,也不詢問。
沈姝靈現在的所在地也是那人給的,飛鳥為了過來費了好大的勁,來了之后又圍著村子轉悠了好幾天,這才跟聶素素搭上。
事情基本已經理清,顧瑾墨意識到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他在天剛蒙蒙亮時,就選了幾人直接開著軍車去了市里。
根據飛鳥所說的,找到他的人看起來是市里一個小領導,對方利用職務之便找到附近好幾個中醫,都被飛鳥給送去走了。
軍車一路疾馳,最后在市里的國營飯店停下,隨便買了點包子后幾人又往供銷社去了,一人買了一身衣裳后換上,就著手開始調查這件事情。
*
沈姝靈第二天起來,她就遇見了早早等在帳篷外的小毛。
小毛見她出來,立刻把她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嫂子,顧團讓我告訴你,昨晚的事有了新進展,他得繼續在平省這邊待一段時間,等事情完成后再回西北,顧團讓你別擔心他,這件事不會有多少危險。”
只要把后面的人給揪出來,就能得到更多的線索,這類案件的危險系數并不高,就是可能會有點耗時間。
畢竟要順著線索把所有人都揪出來,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說不定還要找當地的公安配合幫忙。
沈姝靈聽小毛這么說,她大概能猜到肯定是在那個叫做飛鳥的身上發現了點什么,但具體的她知道肯定不能說。
早上八點三十分時,沈姝靈和西北的醫護人員一同返回西北。
汪小夢拉著沈姝靈很是不舍,跟她道別了又道別過后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沈醫生,你如果來京城,一定一定要去找我啊,你可別忘了我!”汪小夢站在軍用大卡下朝沈姝靈揮手。
她都恨不得把自已打包送去西北軍區,要是能跟在沈醫生身邊做個小助理都是好的。
一定能比她跟在其他人身邊學得多!
沈姝靈也笑著跟汪小夢揮手,這位女同志熱情大方,敢愛敢恨,她也很喜歡。
軍用大卡緩緩開動,汪小夢站在原地等軍車拐彎后沒了蹤影,她這才有些悵然若失的離開,她今天也要準備返回京城。
卡車上,大家跟來時一樣都擠在一起坐著,不同的是,這次返程人員并沒有張鵬,張鵬被調去了‘特殊’位置,回去后就要接受組織上的調查。
而劉麗也不如來時那么活躍了,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角落,既不參與眾人聊天的話題,也單獨跟任何人說話。
就算她這時想跟大家說話,也都沒人搭理她。
那天劉麗在河邊誣賴沈醫生跟顧團長搞破鞋這件事,大家可都是知道的,現在跟她坐在一輛車上都顯得很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