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第二天早上睡醒后感覺有些不對勁,小腹脹痛,還有些濕漉漉的。
掀開被子,就看到自己腿上、床單上,全被血給染紅了。
她嚇了一大跳,這個月例假竟然提前了。
而且可能是因為上個月跑的太多,運動量超出了她往常水準,這次例假有些熬人。
不僅量大了很多,而且肚子微疼。
念初忍著不適,去衛(wèi)生間清理了一下,又回來收拾床單。
做完這些,金寶書也起床了,念初沒來得及準備早飯。
“今天去食堂吃可以嗎?我有些不舒服。”念初蒼白著臉解釋。
其實她不說,金寶書也看出來了,緊張地問: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
念初搖搖頭:“沒事,就是例假,也不知道這次怎么了,以前都沒這么難受的。”
金寶書跺腳道:“肯定是因為那個兩千四,你最后一圈太拼了,男的都沒你這么跑的。”
念初當時跑完,嗓子里一股辣辣的鐵銹味兒。
不過拿第一太興奮了,那點不舒服直接忽略不計。
現(xiàn)在聽金寶書這么一說,也覺得可能是那時候出了問題,但心里不怎么后悔。
就算明知道會這樣,她當時該拼還會拼的,能拿第一的時候,沒人會喜歡區(qū)居第二。
她不舒服,金寶書就扶著她,念初失笑:“真不用這樣,我自己能走。”
金寶書憂心道:“你今天還有個接力賽呢,現(xiàn)在這么虛,待會兒可怎么辦呀?”
念初這才也想起來,五指微微一緊。
接力賽是團隊賽,她的表現(xiàn)不僅關(guān)系到自己,也關(guān)系到其他人的最終成績。
如果是沒事的時候,這個接力賽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
就算不是跑得最快的那個,起碼她不會給自己的隊伍拖后腿。
但現(xiàn)在……念初摸了摸自己脹痛的小腹,面露難色。
不舒服是次要的,她擔心自己表現(xiàn)不佳,會拖累隊伍里的其他同學。
“寶書,你先自己去吃早餐,我去一趟藥店。”
金寶書皺眉:“你去藥店做什么?”
念初眼里掠過一絲堅決:“我去買止痛片!”
如果是單人賽,那她不會硬撐,大不了跑個倒數(shù)第一。
但團體賽,她決不允許自己給別人拖后腿。
金寶書生氣:“例假這幾天本來就不能劇烈運動,你都這樣了,萬一跑完更加難受怎么辦?”
念初堅定:“就這一次,應(yīng)該不會有事。”
她說著就要往藥店走,金寶書不想讓念初賭。
她早上看見念初洗床單了,那一盆子的血水,看著都讓人心驚。
女人的身體可是很脆弱的,例假這幾天更是關(guān)系到子宮,念初大大咧咧,她可不想讓她后悔。
金寶書死死抱著念初手臂:“比賽在下午,你現(xiàn)在和我去醫(yī)院,醫(yī)生說你沒問題你再去跑,我不攔著,醫(yī)生要是說你不行,你立刻跟導員請假,到時候比賽讓別人替你上,時間還來得及。”
念初還想說什么,藥店門打開,里頭走出一人,白若棠手里拿著剛買的事后避孕藥,看到金寶書和念初兩人,愣了愣。
“你們兩個怎么在這?”
金寶書看到白若棠,第一次這么開心:
“你來的正好,幫我勸勸這頭倔驢,太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了。”
白若棠看向念初:“念初,你怎么了?”
念初微窘:“就是肚子有點疼,我覺得不是什么大事。”
她還是窮人思維,小病能熬就熬,熬不了吃藥,輕易不進醫(yī)院。
白若棠則是和金寶書一樣被家里嬌養(yǎng)到大的,聞言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肚子疼可大可小,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你去醫(yī)院看看吧,別真出了問題,后悔也來不及。”
兩人都這么說,念初也有些動搖了,這次例假的確跟之前幾次都不一樣,早上掀開被子,她都有點被那場面給嚇著了。
念初看向白若棠:“你來藥店買什么,是身體也不舒服嗎,我們一起去醫(yī)院吧。”
白若棠一怔,下意識把手里的避孕藥藏了藏,眼神飄忽道:
“我就是買點健胃消食片,你的事比較要緊,不用管我了。”
念初信以為真,金寶書卻早就看出了門道,輕哼了聲,沒有戳穿。
白若棠猜到金寶書明白了,眼神略有尷尬。
李涵冰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跟磕了藥似的。
她以為他又能一分鐘解決呢,誰知道一次又一次的……
雖然沒有弄進里面去,但她還是不希望有意外,吃點藥比較保險。
金寶書看破不說破,沒有多言:“那我們兩個就先走了,我陪念初去醫(yī)院。”
白若棠點點頭:“如果來不及回來就給我發(fā)消息,念初今天有項目吧,實在不行我替你上。”
三人這才告別,金寶書打了個車,領(lǐng)著念初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醫(yī)院。
看診的是個年紀很大老大夫,長長的胡子,仙風道骨的,但是很有水準。
聽完念初的敘述,一摸她脈門,就說:“你是不是做過劇烈運動?”
念初點頭:“學校有運動會,我連著小半個月都在練習跑步。”
老大夫也點點頭:“你不用怕,就是身體透支,對你的一次抗議,我給你開一副藥,你按我說的服用,最近幾天注意點,別吃涼的辣的,也別抻著,別做劇烈運動,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什么事了。”
他說著就給念初開藥單,念初糾結(jié)了下,問:“那我下午還能繼續(xù)跑步嗎?”
老大夫白她一眼:“你要是不想自己好,那就盡管試試。”
念初:“……”
給她開了藥,念初道了謝剛要走,老大夫忽然又問她:“交男朋友了嗎?”
念初一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答好,臉有些紅。
老大夫是過來人,看她樣子就猜到了,叮囑道:
“年輕人精力旺盛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你這情況有點特殊,最近一個月,最好別和男人接觸,容易引發(fā)炎癥。”
念初耳朵紅紅的點頭,眼睛都不好意思看人了。
金寶書在外頭等著她,見她出來,好奇地問:“怎么樣,這大夫靠不靠譜?”
她也想讓醫(yī)生給她看看,金寶書胖了太久了,最近才覺得這樣不好,想要減肥。
念初想起老大夫最后說的那些話,臉紅紅的說:“挺靠譜的。”
金寶書若有所思:“那改天我也來看看。”
念初:“寶書,你身體也不舒服嗎?”
金寶書嘿嘿一笑:“聽說中醫(yī)有一手叫針灸減肥,我想試試。”
念初驚訝:“減肥?可是我覺得你不胖啊。”
金寶書扁扁嘴巴:“你覺得有什么用,你能跟我處對象?”
念初:“……”那的確是不太行。
就算她同意,蔣天頌也不會同意的。
拿了藥,兩人說說笑笑地回了學校。
念初拿著病歷本,準備去找導員請假,忽然又聽見有人叫她名字。
金寶書比她還激動:“念初,是岑遇!”
念初朝著來聲處看去,果然是岑遇,這回他身邊沒那些朋友,是一個人來的,手里拎著一個大袋子。
跑到念初面前,直接遞給她,笑著對她和金寶書說:
“上次我們幾個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這些零食是隨便買的,請你們兩個吃,千萬別跟我客氣。”
念初剛想拒絕,金寶書已經(jīng)伸手接過去了,開心道:“算你懂事。”
念初就不好再說什么了,對岑遇道:“謝謝。”
岑遇擺擺手:“都說了別跟我客氣,對了,你們這是要去哪?”
念初就把自己要請假的事說了一遍。
岑遇一聽,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你都報了名,臨上場請假,會不會給導員添麻煩啊?”
念初其實也怕這事,可是她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岑遇道:“你那隊伍里,認識你的人多嗎?”
念初下意識搖頭:“都是其他班級的,沒有我的熟人。”
岑遇便說:“那你就別請假了,我?guī)湍闵蠄霭伞!?/p>
念初一愣:“你?”
岑遇痞氣地一挑眉:“怎么?小看我?”
念初趕緊搖頭,看向他腳下:“可是你穿著人字拖……”
“這算什么,換個鞋還不簡單?”岑遇領(lǐng)著念初往回走:“你就別給導員找麻煩了,待會兒就等著看我表現(xiàn)吧。”
金寶書見縫插針接話:“你行嗎?我們念初可是兩千四都能跑第一的,你可別壞了她名聲。”
岑遇慣性地壞笑了一下:“敢質(zhì)疑我不行?待會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是小獵豹!”
他說完還痞痞的挑了個眉,桃花眼無差別放電。
念初沒什么反應(yīng),金寶書卻是滿臉通紅。
很少有男生這樣和金寶書開玩笑,岑遇是第一個。
因為下午要替念初上場,中午的時候,三人就一起吃了個飯。
念初堅持要拿飯卡請客,岑遇也沒拒絕,轉(zhuǎn)身去買了三杯奶茶。
排隊的路上,遇到了兩個紅著臉的小姑娘跟他搭訕,岑遇笑瞇瞇,打量了眼兩人衣服品牌,把手機拿出去讓她們掃碼。
金寶書遠遠看著,小聲吐槽:“招蜂引蝶。”
念初啞然失笑,剛想說些什么,手機震動了下。
蔣天頌發(fā)來消息,讓她今晚去校外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