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成低頭看著懷里正不安撒嬌的小家伙,不禁被它這副模樣逗笑。
他自然不能讓吃醋的小貓難過。
這可是他的福星。
耐心地陪舒貍玩了半個時辰,直到它心滿意足地窩在他膝上打盹,他這才將它安置在枕頭上。
宴成轉身看向石桌,將桌上藥瓶拿起,開始研究起來。
居然有備注,玉蓉真細心。
他感嘆一句,倒出一顆養神丹服下。
一邊感受其精純藥力,一邊查看起面板:
原本開山一列,已經被肉身神通取代。
【不朽法天象:1/3000萬(鎖)】
【效果:以戰養道,以道成象,執掌本源】
【以戰養道:戰意越盛,力量越強,無限攀升】
【以道成象:顯化三丈三不朽真身,諸法難侵】
【執掌本源:掙脫枷鎖,共鳴天地,引動太初本源之力】
宴成目光落在面板那行數字,下意識地數了起來:
個、十、百、千、萬……
好沉重的數字……
密密麻麻的零看得他眼花,這得揮斧頭到何年馬月?
心中略感失落。
轉念一想,那么多熟練度,恰恰說明此神通潛力無窮!
他可沒聽說過,有人在幾年間就能將覺醒的神通修至大成的,再說有純白世界,他最不缺的便是時間。
心念至此,再無滯礙。
宴成抖擻精神,開始煉化丹藥。
……
一月后。
宴成徹底穩固肉身與神識。
他起了個大早,準備前往凌云峰。
今日便是與玉臨淵、凌雷約定好的日子。
想到《焚荒戰祭》最后一卷即將到手,便是以他的心境,也不由生出幾分迫切。
他施展縮地成寸,一步邁出,身形模糊間已在三百三十里開外。
隨著神識的突破,他的縮地成寸已經超越百里。
但受限修為靈力,不能連續施展。
所以第二步,便只有百里……
“哇,外面的空氣好新鮮吶!”舒貍趴在他的頭頂大呼小叫。
它興奮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這段時間純白世界的苦修,可憋壞它了!
舒貍爪子指向下方隱約的丹堂坊市:“宴成宴成,反正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先去碧波軒吃上一份酥炸魚排,再去凌云峰也不遲!”
宴成腳步不停:“我們是晚輩,讓前輩等候已經夠失禮的。若是連宴會都錯過,豈不惹人笑話?”
“我肚子餓。”舒貍委委屈巴巴道。
“宴會上有吃的。”
“我才不要!”小家伙立刻抗議,“那么多陌生人盯著,說不定還要共用食器,想想就別扭!”
它才不想吃別人口水!
宴成略感頭疼,伸手將舒貍爪子拿開,無奈道:“正事辦完,回來時定讓你在碧波軒吃個盡興。我何時騙過你?”
舒貍哼唧一聲,依依不舍地望著漸行漸遠的丹堂坊市。
凌云峰到了。
宴成感嘆一波‘好大的劍,居然飄在天上’!
很快,他便在鍛堂坊市的執法堂偏殿見到了凌雷,凌雷很是高興,帶著他一起去找玉臨淵。
二人出了執法堂,向著東面百里外那座屬于吳家的城池疾馳而去。
飛臨城池上空,還未落下,一股喧囂熱浪便撲面而來。
“呵,好大的威風。”凌雷輕笑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以為意,“不過突破個元嬰,排場倒是不小。”
宴成順著他視線望去。
只見城門上方懸了一塊鎏金牌匾,龍飛鳳舞著‘燼遠城’三字。
旁邊還掛著醒目的‘元嬰福地’豎匾。
朱紅綢緞從十丈城樓垂落,繡著陽炎峰烈焰圖騰的旌旗插滿垛口,空中漂浮著無數以靈火凝成的蓮花燈盞,將整座城池映照得貴氣逼人。
城門前人流如織。
來自各方勢力、修仙家族的車駕排成長龍,捧著賀禮的修士們幾乎將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沿街所有商鋪皆披紅掛彩,吆喝聲、談笑聲、絲竹管弦之聲匯成一片。
這般場面,與其說是元嬰慶典,不如說是展現實力背景。
“確實。”宴成微微點頭。
“走吧。”凌雷袖袍一拂。
作為仙宗外門九大長老之一,更是公認的‘化神之下第一人’,他自然不會去城門口與眾人一同排隊。
他就這么帶著宴成,從城池上空大搖大擺地徑直飛入,視那下方的喧囂與規矩如無物。
兩人前腳剛越過城墻,后腳便傳來一道洪亮唱名聲,聲浪瞬間蓋過滿城喧囂,傳遍每一個角落:
“仙宗長老,雷凌劍尊到——!”
這一聲唱名,讓整個燼遠城氣氛為之一凝,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空中那兩道身影。
有好奇,有探尋,但大多數都是敬畏。
凌雷對此恍若未覺,神色如常。
宴成跟隨在他身側,將下方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暗嘆:
不愧是師叔,當真給面!
這排場,這威勢,人未至聲先到,連他都覺得臉上有光。
凌雷看出宴成心中所想,唇角壓制不住地上揚。
傳音道:“好好學,好好看,該擺的譜還是要擺的。”
二人說話間已落在一處小院。
院中長著一棵古松,十分清靜,將城內外隔成兩個世界。
樹下,老年玉臨淵正與一位麻衣老者對坐下棋。
‘那位是陽炎峰的李玄道師叔,化神后期修為,更是天階煉器師。還不隨我前去見禮。’凌雷一邊整理衣袍,一邊對宴成傳音,語氣十分鄭重。
李玄道姿態隨意,如同尋常街巷里的老翁。
若不是凌雷的刻意提點,宴成差點就直接走了過去,湊近觀看下棋。
這是什么手段?
居然輕松躲過他的感知?
沒等他細想,凌雷已率先上前,恭敬執禮:“弟子凌雷,攜師侄宴成,拜見玄道師叔。”
宴成跟著躬身行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玉臨淵執白子的手停在半空,對著宴成招手,示意過來。
笑道:“何必如此見外,這位李玄道是岳父的至交好友,這次便是應我之邀特意前來。”
他轉向李玄道,語氣輕松:“道兄,這便是蓉兒的道侶宴成。”
李玄道放下手中的黑子,打量著宴成。
宴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覺得在這位前輩面前毫無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