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若是尋求機緣,便不必往前去了,那邊除了一個大坑,什么都沒有,就連黑煞塢都被人給暗中滅了,師弟我去遲了一步,碰了一鼻子灰,什么像樣的機緣都沒找到,白跑一趟……”
一臉的遺憾和晦氣。
他原本計劃得好好的,趁此機會,把突破中的方志行煉成傀儡,用來接近吳燼遙。
哪曾想,密室景象讓他大為意外。
搜刮得干干凈凈,連塊下品靈石都沒留下!
更讓他郁悶的是,方志行早已氣息全無,死得透透的,連丹田金丹都消散了……
還煉個屁的傀儡。
他不死心,又迅速趕往其他幾個倉庫,準備搜刮點油水。
無一例外,皆被掘地三尺……
可以說,他這一趟緊趕慢趕,除了確認黑煞塢徹底完蛋之外,真的是顆粒無收。
其中郁悶可想而知。
回程時遇見熟悉氣息,見是宴成師兄,這才趕來相見,想從其口中打探些原委。
月夜星空,涼風瑟瑟。
宴成感受到懷中之人有點抖,不由摟得緊些,確認她依舊昏迷,便不再管她。
見來人是田載元,雖然有點巧合,也并未多想。
月風山出了這么大動靜,引來好奇的修士實屬正常,剛剛又飛過去不少修士呢。
“多謝師弟提醒。”
宴成微微頷首,面帶笑容,算是回禮。
見田載元目光掃過眾人,尤其是在玉蓉與吳煊身上停留許久,面露疑惑之色。
便介紹道:“這二位是茍川、苗衍,是我新收的幫手。這位是百煉坊的吳煊少主。至于這位……”他目光示意了一下懷中依舊昏迷的玉蓉,語氣溫和幾分,“是百煉坊的玉蓉長老,受了些傷,好在已無大礙。”
田載元彬彬有禮,與眾人依次見禮。
夜色中,他衣袂輕揚,神色從容,頗有幾分大家氣度。
當他與茍川拱手時,不由得微微一愣。
瞧著面熟,略一回憶便想起來,好像是黑煞塢之人,前往流虹崖布置陣法時,被他擒獲,交由宴成處理。
看來此人已經被師兄收服。
便不再多想。
待見到吳煊時,他眉頭一挑,眼中掠過一絲玩味。
這位百煉坊少主,他可了解的很,平日里目中無人,之前在拍賣會上更是沒給他留半分面子,屢次搶奪他看重的寶物。在感覺到畢方尾羽對自己有大用后,便暗中追了上去,將其教訓了一頓,順便來了波劫富濟貧……
如今居然這么老實。
難不成也被師兄收服了?
想了想,應該不可能。
面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意,拱手道:“吳少主,別來無恙?”
吳煊實在想不起來這人是誰,只覺得對方笑容有些扎眼,心里莫名發虛。
他躺在床上一年半,無恙個錘子!
但見是宴成的師弟,仙宗弟子,也只得客氣地拱了拱手,語氣有些干巴巴:“多謝道友關心,別來無恙。還未請教道友是……?”
“田載元。”
田載元回了一句,便沒了下文,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多少帶著點惡趣味。
吳煊聽到這名字,這才猛然想起此人是誰。
傳聞中此人頗有奇遇,是位實力超絕的仙宗外門,據說有不少高手覬覦此人的所得的奇遇,前往挑戰,都被其隨手擊敗,名聲在丹堂一帶很是響亮。
是個極不好惹的角色!
心念一動,若是此人能幫自己……那么他便不再勢單力薄!
可該怎么說服他好呢?
憋了半天,只擠出一句場面話:“久仰,久仰。”
田載元輕笑一聲,便懶得理他,轉而對著宴成關切地問道:“師兄不在流虹崖清修,怎么有興致來了這月風山?難不成是專程來找黑煞塢的麻煩?”
他語氣帶上些許埋怨,“如此事情,為何不提前通知師弟一聲?師弟雖不才,也能從旁策應,好歹有個照應,總好過師兄一人涉險。”
既表達了關心,又不著痕跡地打探宴成此行目的。
他嚴重懷疑,黑煞塢的覆滅和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與宴成脫不了干系。
宴成見田載元主動表示愿意幫忙。
自無不可。
他行事磊落,沒必要隱藏。
至于他為何會來月風山一帶?
還是因為田載元發現有人針對流虹崖,他這才不得已出手。
便言簡意賅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知了他,包括吳煊最初是為何而來。
田載元一聽,臉色頓時一沉。
吳煊居然是來找宴成麻煩的,在他的視角里,這一切因果都是自己打劫吳煊后惹出來,卻讓師兄背了黑鍋。
心懷愧疚之下,自然對吳煊沒有好臉色。
目光一寒,正準備教訓一二!
卻被宴成連忙攔下。
“師弟勿要動怒,更勿要傷及無辜。他不過是受到至親之人蒙蔽,這才把我認成兇手,如今真相已經明了,想來他也有悔意。”
吳煊被田載元一瞪,頓覺后頸發涼,汗毛倒豎。
若是按照傳聞中那般厲害,自己這點實力……
怕真走不過一個回合!
念及此處,他十分從心地縮著脖子,往宴成身后挪了半步,險些踩到昏死的王牧之。之前腦中升起拉攏田載元的心思早已煙消云散。
連忙張口解釋道:
“是極是極!!田道友明鑒,是吳燼遙,他居然想至我于死地,這才產生了誤會,道友勿要傷我,我已經準備好厚禮,要重重報答于宴道友了。”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田載元的臉色,生怕對方揍人。
心中默念:死腿,你在抖什么!
不知為何,見到田載元時他總有些害怕……
難不成自己覺醒了‘他心通’之類的能力,能感應到厲害之人的氣息?
不然沒道理見人就抖腿……
田載元并未立刻回應,而是先看向宴成,見他微微頷首,這才臉上重新掛起笑意,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依著他的性子,若是找到機會定讓這位少主好看。
話風一轉:“原來其中還有這般曲折,既然師兄發話,那便罷了。這么說,此前那場元嬰威力的爆炸,還真與師兄有關?”
他話音剛落,猛地一愣。
元嬰威力?
他心中大驚,一時失了從容,脫口而出:“難不成……師兄您已經突破至元嬰境了?!”這個猜測太過駭人,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