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怕拜師,舒貍說得很對,他這種修為要是卷進漩渦,泡泡都不會翻。
宴成再次拒絕。
林正陽見勸說無果,便也不再堅持,開始說起趣事。
“孟戰(zhàn)師兄你知道吧,他在圍剿殷無妄的戰(zhàn)斗中威風八面,雖然又丟了雙臂。不過人家?guī)熥鹦奶鄣茏樱匾鉃樗麆?chuàng)造了一門‘無間神拳’的神通,連手臂都不需要就能施展,心念一動漫天拳影……”
“要知道筑基進階成金丹,尋常修士只能覺醒一道神通,而且金丹修士對決時,神通往往成為決勝關鍵,他比別人多一道,可以想象,孟師兄往后在金丹修士中,真的能橫著走了……”
林正陽臉上流露出一絲羨慕,語氣酸得很。
乖乖,不得了。
神通還能創(chuàng)造,那十八峰的執(zhí)教長老是什么修為?
宴成來了興致,好奇問道:“神通與法術有何區(qū)別?”
林正陽見狀,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他在筑基境界混了百年,可以說見多識廣,再說他這次回去便要準備結丹,自然對這些了解的很清楚。
“法術往往是后天學習,依靠法訣、符咒施展,威力受限于熟練程度,沒有成長性,境界高了就得換,而且可以被他人學會。”
“神通是境界突破時自然領悟或血脈傳承,威力遠超同級法術,往往涉及法則,并且威力可隨境界提升而增強,而且與修士自身契合,除非他人悟性逆天,不然很少能學會。”
“至于有哪些,往高了說,大名鼎鼎的言出法隨、法天象地、厄運詛咒等大神通,還有日耀真火、身外身、萬劍歸宗等上等神通。最普通的,也可以在金丹內孕育各種金丹真火,可焚山煮海、煉丹、煉器……”
宴成聽得口干舌燥,奈何止于想象。
舒貍瞥了他一眼,她師父舒嵐,就會大名鼎鼎的法天象地!
變身后,金光閃閃。
等它長大了,肯定也會。
“像言出法隨這種,在金丹境便可調動金丹本源,扭曲局部空間中的物理規(guī)則,但是僅限單音節(jié)字,如定、碎、燃、愈等,筑基修士再逆天也無法與之抗衡,往往這種大神通只要覺醒,低階元嬰都能一戰(zhàn)……”
林正陽正欲繼續(xù)講解,就聽見桃林深處傳來一陣歡笑聲。
溫茯苓牽著春女、秋女的小手,李紅綃緊隨其后,陽光透過桃枝,在她們身上灑下點點的光影。
“見過執(zhí)法堂師兄。”溫茯苓與李紅綃上前,盈盈一禮。
春女和秋女也有模有樣地學著,兩雙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位陌生來客。
宴成笑著為雙方引見。
林正陽目光溫和地看向來人。
他俯身從袖中取出兩個錦囊,蹲下身與兩個小丫頭平視,絲毫沒有執(zhí)法堂執(zhí)事的架子。
語氣親切自然:“早聽說宴師弟這流虹崖熱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初次見面,準備了些小玩意。”
春女接過錦囊,輕輕一抖,竟然飛出一只流光溢彩的玉蝴蝶,繞著她翩翩起舞。
秋女迫不及待地打開自己的,里面滾出一顆雞蛋大小的琉璃珠,居然能隨著心情變化顏色。
兩個小丫頭頓時笑逐顏開。
林正陽又取出兩個儲物袋,遞給溫茯苓與李紅綃。
“多謝林師兄!”二女收下,齊聲道謝。
舒貍見狀,急得在宴成懷里直打滾:“我的呢?我的呢?”
林正陽忍俊不禁,也取出一個儲物袋遞了過去。
眾人圍坐在石桌旁,品著桃夭釀,聽林正陽講述宗門趣事。
“今日叨擾多時,也該告辭了。”林正陽起身拂去衣上落花,朝眾人拱手。
宴成起身相送。
來到崖邊,臨行前,林正陽回頭看向他,道:“師弟若改了主意,隨時可來執(zhí)法堂尋我,最近一年我都在,之后……”
宴成擺擺手,笑道:“那就提前祝師兄結丹功成!”
半空中那道劍光頓了一下,隨即傳來爽朗的笑聲:“承師弟吉言!”
舒貍蹲在宴成肩頭,小爪子撥弄著新得的玉墜,問道:“你說林師兄要是真結丹了,會覺醒什么神通?”
宴成看著由發(fā)冠垂落眉心的玉墜,這寶物有著凝神靜心的作用,收到神識攻擊,還能形成一道護盾。
他都心動,舒貍居然當做普通玩具。
輕彈了下它的腦門:“估計是與劍術相關的吧,你看他飛得多快。”
按照林正陽所說,金丹境天劫容易產生心魔。
十位筑基修士,只有兩三位能突破成功。
要么被天劫劈死,要么走火入魔。
宴成祝福林正陽。
他轉身向著洞府走去,余光瞥見兩個小丫頭還在追逐著那只流光溢彩的玉蝴蝶,溫茯苓與李紅綃已經前往小院。
小院,裊裊炊煙與銀鈴般的笑聲交織在一起,隨著微風飄向遠方。
……
洞府內,月光石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宴成站在警示墻前。
玩弄了一會兒小乾坤戒指,嘴角微微上揚。
沒想到執(zhí)法堂獎勵這般豐厚。
這空間比他儲物袋大了十倍不止。
將儲物袋里的東西全都丟入芥子空間后,再將戒指套在自己大拇指上,白玉扳指微微一亮,緊緊勒住他的手指,但手指并沒有束縛感,很舒服。
隨后戒指靈光一閃,仿佛與肌膚融為一體,消失不見。
舒貍趴在石床上,前爪交疊墊著下巴,眸子隨著宴成的動作轉動。
就見宴成將空了的儲物袋隨手一拋,那袋子便穩(wěn)穩(wěn)掛在警示墻上,輕輕晃動。
警示墻上,麻布短打、鎧甲、斧頭、木雕小人與儲物袋整齊排列。
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一段記憶,在柔光中靜靜訴說。
宴成目光在這些物件上停留片刻,眼底閃過一絲追憶。
隨即轉身走向石床,倚在床頭,取出溫茯苓給挑的《百草圖錄》看了起來,為了煉好丹藥他可以說下了十足的功夫。
舒貍見狀,輕巧地躍到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蜷縮起來。
一個時辰后。
春女來喊吃飯,宴成應了聲,將百草圖錄合上,起身。
打盹的舒貍被驚醒,伸了個懶腰,先行一步。
洞府外,夕陽西下,最后一抹余暉正溫柔地撫過流虹崖的每一株桃樹,晚風清涼,玉化的桃葉好似風鈴,發(fā)出清脆的‘叮鈴’聲,宛如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