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茯苓點頭如搗蒜。
大佬不僅愿意給她還貸款，還要給她買丹爐。
苦盡甘來！
急忙道：“丹爐可以等！我可以先幫大佬種靈田！”
她之前見過宴成洞府前的靈田，怕是有二十畝。
大佬就是大佬，她只有三畝地，加個小院。
大佬居然有二十多畝，每年租金怕是都有兩百靈石……
但田里面啥也沒有。
要是她早就種滿了東西。
月光下溫茯苓的眼睛明亮，映著點點繁星。
“你會種什么？”宴成問道。
溫茯苓立刻如數家珍：“靈藥、靈果我都會！我在丹堂學過《百草經》，認識三百多種靈藥。我還會……”
她突然頓住，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的靈田怎么那么多，而且還是空的？”
宴成嘴角抽了抽：“朋友幫忙挑的，沒買種子，自然也就沒種。”
溫茯苓眼睛一亮：“我來種！”
宴成眼睛一亮：“好！”
……
回到洞府時，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
溫茯苓跟在他身后，懷里還緊緊抱著那幾個幸存的靈桃，像護著什么稀世珍寶。
宴成指了指洞府角落的石床，“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找件衣服。“
溫茯苓站在門口，猶豫地蹭了蹭腳尖。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焦黑的衣袍，又抬頭望向宴成。
“那個，能不能，我想洗個澡……”
宴成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嶄新的藍底白袍，正是入門時發放的外門弟子法袍。
“給。”
將衣服遞過去，指了指崖邊那個半人高的木桶，“那邊有山泉引來的水，你自己……”
溫茯苓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就，就在那兒？”
“沒事，我不偷看。”宴成了然，女孩子嘛，會害羞。
溫茯苓耳根通紅，抱著衣服的手指絞得發白。
她是女的！
雖然現在黑得連親娘都認不出來……
她偷偷回頭瞥了一眼宴成，發現對方已經進了洞府，仿佛對她沒有絲毫興趣。
不禁捏了捏小拳頭。
有點失落。
山風吹過，帶著清晨特有的涼意。
溫茯苓打了個哆嗦，湊到木桶邊，探頭往里看，半桶清水倒映著她那張花臉，嚇得她差點叫出聲。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觸手全是焦黑的灰燼。
怪不得大佬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
……
洞府內，石床上。
宴成打著坐，靈力在經脈中流轉。
原本準備去藏經閣的計劃，只能擱在一邊。
六千靈石加上丹爐、草藥隨便就奔著幾萬去了。
這才離開鐵壁城不到四個月，滿打滿算能有二十塊玄鐵錠就不錯了，其中也只有三分之一是自己的。
這么一算，再減去來回費用，怕是差得有點多哦……
這可如何是好。
算了。
先睡一覺，從突破到現在都沒好好休息過。
……
溫茯苓三下五除二脫掉破爛的衣袍，跨入木桶。
冰涼的山泉水讓她打了個激靈，但很快適應了溫度。她抓起一塊粗布，用力搓洗身上的黑灰，水面很快浮起一層污漬。
她現在唯一的資產就剩幾個桃……
但她還有聰明的腦袋。
她沒敢說，儲物袋里靈藥基本被她霍霍完了，也沒練出來多少丹藥……
這就是為什么她那么愛扔丹渣，失敗的量上去了，產生的丹渣自然也就多了。
好在，這一年里她的技術突飛猛進。
已經是一名合格的黃階煉丹師，練氣期的丹藥不說是手拿把掐，至少也達到了三成往上的成功率……
但距離玄階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前些天，正在為貸款發愁，不成想大佬出現，救她于水火。
不僅答應了幫她買丹爐，還表示愿意賠償她一切損失！
大佬真好！
木桶里的水汽氤氳上升，溫茯苓整個人縮在水里，只露出一張濕漉漉的小臉。
“我可真聰明，嘿嘿嘿……”
她坐在木桶里呲著大牙，笑得很開心。
水珠順著她翹起的鼻尖滑落，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她掰著手指細數自己的英明決策。
頂著丹爐救命，抱住筑基大腿，保住七個靈桃，還有……
賊兮兮地環顧四周。
沒錯，她發現了大佬的秘密。
水面倒映著她得意忘形的笑臉。
她捧起一捧水澆在臉上，回想著宴成給她療傷時那股特殊的靈力，要是那股靈力作用在一些受傷的靈藥上……
她突然從水里站起來，很可惜矮的很，只露出半個肩頭：“要是這樣，我豈不是撿到寶了！”
夜風拂過她光裸的肩頭，溫茯苓這才驚覺自己得意忘形，又‘撲通’一聲坐回水里。
她捂著發燙的臉頰，透過指縫偷瞄洞府方向。
沒人看她……
水面倒映出她洗干凈后白皙的臉蛋，杏眼瓊鼻，明明很可愛嘛！
溫茯苓對著倒影做了個鬼臉，又忍不住笑起來：“等老娘煉出筑基丹……”
她突然從水里站起來，擺了個威風凜凜的姿勢：“大佬在此！”話音未落就腳底打滑，整個人向前栽去。
“哇啊！”
千鈞一發之際，她抓住木桶邊緣，像只落湯雞般掛在桶沿上。
寬大的弟子服還搭在旁邊的石頭上，此刻正嘲弄般地隨風輕晃。
溫茯苓默默地把通紅的臉埋進水中，只留下一串咕嚕嚕的氣泡。
……
“嘩啦！”
溫茯苓從木桶里爬出來，水珠順著她白皙的肌膚滾落。
山風拂過，她打了個哆嗦，手忙腳亂地抓起宴成給的那件藍底白袍往身上套。
她扯了扯拖到腳背的衣擺，又甩了甩長出半截的袖子。
這也太大了。
低頭嗅了嗅衣領，一股松香味，小臉一紅，連忙系緊腰帶，把過長的袖子卷到手肘處。
她對著水面照了照，點了點頭。
收拾好洗澡的痕跡，將換下來的破衣服扔下山崖，躡手躡腳往洞府走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探頭張望，見宴成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地挪進洞府。
石桌上堆著她搶救出來的靈桃，七個完好的排成一排，在晨光中泛著誘人的光澤。
“咕~”
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溫茯苓捂住腹部，偷瞄了眼宴成，確認他沒被吵醒，這才摸向那幾個靈桃。
指尖剛碰到桃子，又縮了回來。
不行，這些是要賣靈石的，十斤桃子兩枚靈石呢……
她這靈桃的長了好幾年至少得十枚靈石！
揉了揉餓扁的肚子，目光落在那些有些磕碰的次品桃上……
挑了個損傷最重的，小口小口啃起來。
陽光漸漸爬進洞府，溫茯苓眼皮開始打架。
在地上撿了塊石頭，在石桌上開始寫寫畫畫。
寫著寫著，筆跡越來越潦草，最后歪歪扭扭畫了只桃子。
腦袋一點一點，終于抵不住困意，歪在石桌上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