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對魂導器感興趣？”
柳心夏此刻顯得有些興奮，畢竟她所喜愛的東西太冷門了，大部分人都認為她是在不務正業浪費時間。
“在武魂殿的藏書館看過一些有關的古籍，覺得挺有意思的，但奈何我自己的動手能力不強……”
“古籍！”
柳心夏驚叫一聲，很顯然是被徹底吸引到了。
凡塵也被她這強烈的反應嚇了一大跳，他還沒把套下完呢怎么就這么大反應。
“你身上有帶嗎，還是說在武魂殿里，我花錢買行嗎？”
柳心夏用那近乎哀求的聲音說著，見此一幕的凡塵也是嘴角微抽。
無論他之前做了多少心理上的工作也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眼前的這幅場景。
“那個……書在武魂城，而且那玩意不能買賣。”
凡塵敢賣，金鱷他們就敢給他腿打斷。
那可是上古典籍，準確來說就是孤本，人家花了多長時間才累積起來的知識瑰寶，其本身的價值難以估計。
當初自己教千仞雪疊紙飛機也是選著書來的，其他的他也不敢亂碰啊。
“這樣嗎……那真是可惜了……”
一聽是在武魂城，柳心夏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不過我記性挺好的，倒是記得不少……”
凡塵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心夏直接拽著跑了。
一旁的眾人都直接看傻眼了，千仞雪見此一幕神情也是變得極度微妙。
懷中的小白見此一幕也是被嚇的瑟瑟發抖。
千仞雪生氣了，后果很嚴重，凡塵百分之百倒大霉。
帝玥的神色倒是沒太多變化，只是無奈的苦笑一聲。
千防萬防沒防住啊，還是讓人給其他女的拐跑了。
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直接順跑的。
“凡塵哥哥，你自求多福吧。”
被柳心夏拽著的凡塵也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娘們有點瘋啊。”
凡塵能甩開對方的手，但畢竟是來收人才的，第一印象得搞好點是吧，要不然等會怎么下……套近乎。
柳心夏一直把凡塵帶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這才松開了凡塵的手。
“抱歉啊，剛剛我確實有點太激動了，等會我會賠禮道歉的。”
“不過我這也是為了知識不泄露出去嗎。”
都說是古籍，那里面的知識肯定珍貴無比。
可能別人不怎么當回事，但她必須當回事。
很顯然她下意識的把凡塵當成同類人來。
可實際上是，凡塵壓根就不懂魂導器，他又沒造過頂多就是會點基礎的理論。
不過都到這個地步了，那就是該展示口才的時刻了。
凡塵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手腕，心里嘀咕。
“這娘們手勁不小啊……”
臉上卻擺出一副理解的笑容。
“理解理解，知識無價，謹慎點是應該的。”
柳心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即眼神又變得熱切起來，迫不及待地問。
“那你記得的內容……主要是關于哪方面的？是核心法陣的構筑，還是能量回路的優化，或者是魂導材料的應用？”
她一口氣拋出幾個專業名詞，眼睛緊緊盯著凡塵，生怕他說出“記不太清”或者“只是一些基礎理論”之類的話。
凡塵心中暗笑，魚餌這不就上鉤了么？
他故作沉吟，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一副回憶思索的模樣。
“嗯……具體是哪一本我記不太清了，畢竟藏書太多。不過里面有些觀點確實挺有意思，比如……關于非對稱結構法陣在低階魂導器中的穩定性探討，還有……如何利用魂力波紋的疊加效應來提升一級魂導射線的穿透力……”
他說的這些，確實是他在武魂殿古籍中看到的比較冷門且前沿的理論方向，雖然他自己沒動手驗證過，但記住概念和原理綽綽有余。
果然，柳心夏的眼睛瞬間瞪得更大了，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非對稱結構？魂力波紋疊加？這些……這些理論我只在一些極其古老的殘篇上看到過提及，但具體內容早已失傳！你……你真的看過？”
她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這些理論對于當前主流、追求穩定和對稱的魂導器體系而言，幾乎是離經叛道的，但也正因如此，才顯得格外珍貴和新奇。
“當然。”
凡塵自信地點點頭，繼續拋出讓柳心夏無法拒絕的誘餌。
“我記得那本書里還提到了一種設想，關于如何將魂力并非單純作為能量源，而是作為一種‘引導介質’，來激發非魂力材料產生特定效果，從而降低對魂師自身魂力消耗的依賴……當然，這只是個猜想，書上說實現起來極為困難。”
“引導介質……降低消耗……”
柳心夏喃喃自語，眼神有些迷離，顯然已經完全沉浸在凡塵勾勒出的理論世界中。
這對于癡迷魂導器、尤其是致力于將其普及化（哪怕只是夢想）的她來說，吸引力是致命的。
片刻后，她猛地回過神，一把抓住凡塵的胳膊，這次力道輕了不少，但急切之情不減。
“快！快跟我去我的工作室！我把我的筆記和研究成果給你看！我們交換！你把你知道的那些理論告訴我，好不好？”
她眼中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幾乎是在懇求。
凡塵心中大定，計劃通！不過表面上還是露出些許為難。
“這個……柳老師，我很樂意交流。”
“不過你看，我的身份有些敏感，而且，咱倆剛剛那動作我怕我女朋友等會回去收拾我啊。”
凡塵已經能猜到回去后會有什么后果了，必須想辦法先保命再說。
柳心夏立刻反應過來，臉上浮現歉意。
“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她松開手，努力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那……那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可以去找你！或者……或者你定個時間地點？”
看著她那生怕自己跑掉的樣子，凡塵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微笑道。
“這樣吧，柳老師，我還會在天水城待上一段時間。”
“我們對魂導器都挺感興趣的，尤其是我的……呃，一位朋友，他的能力對你這方面會有一定的幫助。”
“不過他人現在在武魂城，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去那找他好好交流一下？你可以帶上你的研究成果，到時候可以分享一下所知道的一些……嗯，算是比較‘古老’的思路。”
他沒有直接承諾傳授，而是用了“交流”、“分享”這樣的字眼，既抬高了己方的價值，又顯得不那么功利。
“武魂城嗎……”
見柳心夏陷入沉思，凡塵也是乘熱打鐵接著說道。
“我所記得的內容并不多，并且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你去武魂城的話我可以代為引薦一下，古籍這些說不定你也能夠看到。”
“關于我所記得的東西，今天有些忙，不如之后我整理好再給你送去如何？”
凡塵需要點時間去計劃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要不然急了容易出紕漏，要是被看出來了就不好了。
“哎，怎么能讓你親自來送呢，你是住在天水城的武魂殿是吧，我到時候親自去拿就好了。”
柳心夏的熱情一次次打破凡塵預計，讓他現在都有點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在給對方下套，還是她主動給自己挖坑啊。
“要不我明天……不，后天！后天我來找你可好？！兩天時間應該夠了吧。”
她生怕凡塵反悔，恨不得立刻就把時間定下來。
“那就后天吧，到時候你來武魂殿找我就行。”
“一言為定！”
柳心夏用力點頭，臉上因為興奮而泛著紅暈。
“后天上午，我一定到！”
目送柳心夏踏著歡快的步伐離開后，凡塵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冷汗。
“算是暫時搞定了……不過，回去怕是不好交代啊。”
他仿佛已經看到千仞雪那帶著“和善”笑容的臉，以及帝玥那無奈又帶著點揶揄的眼神。
他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表情，準備回去面對“審判”。
畢竟，為了招攬人才，這點“犧牲”……嗯，希望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