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那位白小姐。

　　白小姐姿色其實不差。

　　就是給人的感覺，很囂張跋扈。

　　像被寵壞了的公主。

　　想起這位白小姐之前看自己的目光，韓子衿就忍不住心里打寒戰。

　　這人不會是來找她麻煩的吧？

　　事實上，白小姐確實是來找韓子衿麻煩的。

　　白小姐鼻孔朝天地望著韓子衿，“真想不通臣臣為什么會喜歡你這樣的人，要身材沒身材，要家世沒家世，除了這張臉，簡直一無是處。”

　　韓子衿，“……”

　　這是來她身上找優越感來了？

　　韓子衿承認自己本事不大，家世背景很一般，但她自力更生，實習工資加兼職的工薪加起來一萬來塊一個月，她哪里一無是處了？

　　就算她也喜歡唐之臣，也不用特意來貶低她吧。

　　上班期間，韓子衿實在是不想惹是非，她像是沒聽到白小姐諷刺的話一般，滿是恭敬地詢問道，“請問您要點點什么嗎？”

　　白小姐哼了哼，“臣臣是我的，你給我離他遠點。”

　　韓子衿，“……”

　　有病吧。

　　韓子衿隱隱有點明白唐之臣為什么這么煩這位白小姐了。

　　到底是客人，她不可能給客人黑臉看，她笑容可掬地問，

　　“您要點餐嗎？如果不點，我就先出去了。”

　　韓子衿都有點不想搭理對方了。

　　白小姐將韓子衿竟然無視自己，不由怒了，“你在故意無視我？”

　　“我沒有。”韓子衿無語。

　　她明明一直在詢問她要點什么啊。

　　是她自己在那自言自語。

　　目光落在韓子衿吐著口紅的唇上，白小姐一下子就想起傍晚時唐之臣當著她的面前親對方的畫面，她面色一下子就扭曲了起來，

　　“怎么？你很得意？我給你助攻，讓你和臣臣親上，你心里很得意是吧？”

　　“沒有。”韓子衿從未得意過什么。

　　那個吻在她看來，不過是唐之臣為了擺脫這位白小姐而不得已的行為。

　　她雖然有過歡喜，但從未有過得意。

　　白小姐又怎么會信韓子衿沒有得意。

　　一想到是因為自己，才讓兩人親上，她就氣得牙癢癢，

　　“我不管你們是真的在一起還是假在一起，總之他只能是我的。你立馬跟他分手，遠離他的世界。”

　　白小姐相信唐之臣現在可能對韓子衿是有點喜歡，但肯定不深。

　　在她沒出現之前。

　　兩人一直以來都是朋友，忽然距離縮近。

　　白小姐有理由懷疑這是她間接導致的。

　　是她讓他們從朋友變成了現在的曖昧關系。

　　她必須在他們的關系穩定之前，分開他們。

　　韓子衿有點忍不住下去了，“白小姐，你不覺得你在恩將仇報嗎？臣哥好心救了你，可你卻不顧他感受，一直糾纏著他，你要真的喜歡他，就不該這樣沒分寸的死纏爛打，你可以喜歡他，但你不該騷擾他的生活！”

　　韓子衿的一句恩將仇報刺激到白小姐了。

　　白小姐起身，揚手便是一巴掌，“你是個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教我做人？”

　　韓子衿沒想到白小姐會忽然動手。

　　她歪著頭，臉頰火辣辣的，耳朵也有一瞬的失鳴，腦子嗡嗡的。

　　韓子衿小時候沒少挨韓母的打罵，可那都是打腿和打手。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打臉。

　　她抬眸，一雙美目怒視著白小姐。

　　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她回了對方一巴掌，“我不是東西，我是人！”

　　“你有什么資格打我！”

　　罵她她也就忍著了。

　　可她竟然打她臉。

　　韓子衿是性子軟，甚至可以說是逆來順受。

　　從小被母親打罵，導致她生性懦弱，受了委屈也只敢往肚子里咽。

　　可脾氣再懦弱的人，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本來就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然后對方還沒事找事，打她。

　　韓子衿能忍才怪呢。

　　韓子衿鉚足了勁，打回去的。

　　白小姐挨了韓子衿一耳光，當場懵了。

　　“你敢打我？”

　　從來沒有人敢對她出手，這個女人竟敢打她？

　　“就準許你打我，不準我打回去了？”

　　韓子衿覺得這人真搞笑。

　　她能打她，她就不能打她了？

　　覺得服務員沒有人權，可以肆意扇打。

　　韓子衿很清楚，不打回去，她這工作，也是要丟的。

　　這位白小姐能找上門來，自然是不可能跟她說幾句話那么簡單。

　　好歹也是看過肥皂劇的人。

　　韓子衿多少懂對方的意圖。

　　所以她不想忍這一巴掌。

　　反正工作都是要丟的，那又何必委屈自己白挨這一巴掌？

　　只是回擊的代價，有點大。

　　白小姐是帶了保鏢來的。

　　白小姐在挨了打后，立馬把保鏢喚了進來。

　　保鏢摁住韓子衿。

　　白小姐左右開弓，啪啪地又回擊了韓子衿兩耳光。

　　“敢打我，找死！”

　　韓子衿被這兩巴掌打的耳朵嗡嗡作響。

　　韓子衿一個弱女子掙脫不開兩名保鏢的束縛，只能憤怒地瞪著白小姐，“就算沒有我，像你這樣囂張跋扈的人，臣哥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你。”

　　白小姐冷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圖人還圖心？我要的是人，至于他的心在誰身上，跟我有什么關系。”

　　“再說了，你有資格跟他在一起嗎？就你那吸人血的一家子，還不得把他的血也一并榨干。韓小姐，做人啊，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我是白家大小姐，生來就是公主命，臣臣跟了我，只會吃香喝辣，可要跟你一起，他就得負擔你那一家子爛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小姐看韓子衿的目光都不經變得鄙夷了起來，“噢，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你纏著臣臣的原因。怎么？看臣臣事業有成，想讓他替你扛擔子呢？喲，韓小姐，還真是好大的胃口。”

　　“我才沒有！”

　　韓子衿梗著脖子，激烈的反駁。

　　她的喜歡干干凈凈，從未摻雜任何東西。

　　她憑什么這樣說她！

　　“你沒有？”

　　白小姐一臉輕蔑，“那你說說，你除了給他負擔，你還能給他什么？洗衣做飯？他缺這些嗎？”

　　“我……”

　　韓子衿啞然。

　　除了喜歡，她還能給臣哥什么呢？

　　過去韓子衿沒想過這些。

　　只因為她是單戀。

　　韓子衿從未想過要表白。

　　暗戀是一個人的事情。

　　她只想以朋友的身份，陪著唐之臣，對他好。

　　可窗戶紙的捅穿，唐之臣毫不疏遠的舉動，讓她生起了一份貪戀。

　　她妄想他會喜歡上她。

　　妄想能和他在一起。

　　見韓子衿無力反駁自己，白小姐又拍了拍她的臉頰，“我有錢有勢，你拿什么跟我比。”

　　“韓小姐，識趣點，自己主動離開臣臣，別逼我對你出手。”

　　她警告韓子衿。

　　包廂門忽然被人踢開。

　　唐之臣滿身煞氣地站在包廂門口。

　　“你在做什么！”

　　白小姐看到唐之臣，下意識將手收了回去，站直了身。

　　她面色慌亂地看著唐之臣，如同一個做了壞事被老師逮著的小孩。

　　韓子衿聽到唐之臣的聲音，趕忙把頭低下去，害怕被唐之臣看到自己此時的狼狽模樣。

　　看著兩名保鏢押著，側臉明顯紅腫的韓子衿，唐之臣的胸腔瞬間被怒意席滿。

　　他上前踹飛押著韓子衿的兩名保鏢，跟著一把將韓子衿摟進懷里。

　　韓子衿蜷縮在唐之臣的懷中，眼底不禁騰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為什么她總是讓他看到她最狼狽的一面呢。

　　低眸的瞬間，看到韓子衿兩邊都紅腫的臉頰，唐之臣眼底的郁色愈發的深濃。

　　他松開韓子衿，一把上前鉗住白小姐的脖子，將她騰空舉起，滿眼狠意地說，“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該讓你被那群人弄死！”

　　白小姐的所作所為，真的是激怒唐之臣了。

　　他真的寧愿自己從未救過對方。

　　“臣臣，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是那么的感激你。”

　　白小姐縱然再沒臉沒皮，也被唐之臣這話給中傷到了。

　　他是她的大英雄啊。

　　他怎么能這樣對她。

　　她喜歡他，有錯嗎？

　　唐之臣從未如此厭惡過一個女人，今日白小姐就占了這么一個位置，

　　“你快別感激我了，我他媽快被你煩死了，你特么能離我遠點嗎？”

　　“再敢找她麻煩，我管你是哪家大小姐，我照樣弄死你！”

　　“臣…臣…”

　　白小姐被鉗得差點喘不過氣。

　　她滿臉痛苦地看著唐之臣，不敢相信，他竟然為了韓子衿，對她出手。

　　救她的人是他，怎么傷她的人，也是他？

　　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別這樣喊我，惡心。”

　　唐之臣跟扔垃圾似的，將白小姐扔到一旁。

　　跟著便拉著韓子衿走出了包廂。

　　白小姐終于得到喘息，跪坐在地面上，狼狽地喘著氣。

　　看著唐之臣拉著韓子衿頭也不回離去的身影，白小姐氣得雙拳緊握，“我到底哪里比哪個女人差了！”

　　-

　　火鍋店員工換衣間的椅子上。

　　唐之臣蹲在韓子衿的身前，手里拿著裹著冰塊的毛巾幫她敷臉。

　　看著韓子衿腫得老高的兩邊腮幫子，唐之臣憤怒極了，

　　“那個女人竟敢把你打成這樣，我剛剛就不該那樣放過她。”

　　唐之臣是會對女人憐香惜玉，但不代表所有女人他都會憐香惜玉。

　　要是知道韓子衿的臉會在這會兒腫成這樣，唐之臣真的會對那位白小姐動手。

　　雖然不知道那位白小姐什么來歷，但從對方出門都帶著保鏢來看，肯定是非富即貴的，韓子衿可不想讓唐之臣惹上什么大麻煩，她趕忙說，“我剛剛也打了她一巴掌。要不是她帶人，誰打誰都還不一定呢。”

　　“疼不疼？”唐之臣滿眼心疼地看著她，內心到底是自責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被那位瘋子白小姐盯上，

　　“沒事的，我皮糙肉厚，抗揍。”

　　韓子衿語氣輕快地說著，似乎想讓唐之臣不要自責。

　　唐之臣到底還是自責的，“抱歉，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受這種委屈。”

　　韓子衿無奈地看著他，“沒關系的。”

　　“你要是實在是覺得對不起我，等下送我回去吧。我這個樣子沒法繼續上班了。”

　　“嗯。”

　　唐之臣專心地舉著毛巾幫韓子衿冰敷。

　　他目光一直注視著她。

　　韓子衿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手不知所措地擱在腿面上。

　　眼睛往下放，不敢與他對視。

　　怕心跳加速。

　　“小衿衿。”

　　“嗯？”

　　“要不要交往看看？”

　　“什么？”

　　韓子衿下意識抬眸看向唐之臣。

　　第一次追女生，唐之臣不是很會，他心里想說什么，嘴上也就直說了，“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我們——在一起吧。”

　　韓子衿定定地看著唐之臣，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她才吐了一句話出來，“你不喜歡綿綿了嗎？”

　　“我對綿綿——”唐之臣撓了撓頭，不知該怎么說，他想了想，說，“算是一種執念吧。因為她在世的時候，我沒能表白，所以就懷有遺憾。其實我都知道的，就算她還在，她也不會喜歡我的，她只把我當哥哥。”

　　像是想到了什么，唐之臣不由問她，“你在意我喜歡過別人？”

　　韓子衿搖頭，“不在意啊。”

　　唐之臣有點忐忑地問她，“那你要跟我試試嗎？”

　　看著唐之臣溫潤俊逸的臉龐，韓子衿不由想起白小姐在火鍋店說的話。

　　她知道她那樣的家庭，配不上他。

　　可是她真的好喜歡他啊。

　　沒人規定，家里窮，就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吧？

　　思及此，韓子衿不由點頭，“好啊。”

　　她會努力讓自己配得上他的。

　　總有一天，她也能成為像一一那樣優秀的設計師的。

　　見她同意，唐之臣驀地松了一口氣。

　　剛確定關系的兩人都沒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你看我，我看你，有點尷尬。

　　敷了二十分鐘左右，唐之臣讓韓子衿換上衣服，他便載著她回去了。

　　到韓子衿公寓樓下。

　　唐之臣將車子停在一旁。

　　韓子衿下車跟唐之臣揮手告別，“拜拜，晚安。”

　　話音剛落。

　　男人便說，“我跟你一起上去。”

　　“啊？”

　　韓子衿聞言，驀地一愣。

　　唐之臣解釋說，“你的臉還需要繼續冰敷，你自己不好弄，我幫你。”

　　“不用啦，我自己躺床上就好了。”

　　韓子衿婉拒了唐之臣的好意。

　　她那房子，實在是不好招待他啊。

　　可唐之臣執意要上去，“走吧。”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他一把上前牽過她。

　　韓子衿，“……”

　　心中有點無奈，卻又有點甜蜜。

　　-

　　剛走到門口。

　　兩人就聽到里面傳來了男女嬉鬧的聲音。

　　聽到有男人的聲音傳出，唐之臣下意識蹙眉。

　　韓子衿也跟著擰了擰眉。

　　不過她還是用鑰匙打開了門。

　　客廳里。

　　兩對男女交纏在一起，在那扭來扭去。

　　不知是誰的手機在那放著歌。

　　是dj舞曲。

　　地上全都是喝空了的瓶瓶罐罐。

　　茶幾上亂糟糟的。

　　空氣間彌漫著一股煙味。

　　韓子衿剛進去，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她對煙味敏感。

　　正在扭動的男女聽到動靜，朝門口的韓子衿看了過來。

　　男人們打量地看了韓子衿一眼。

　　女生們則是挑了挑眉。

　　黃色卷發的女生對韓子衿說，“你就是那個新來的租客？”

　　兩名女生看著都挺社會的。

　　濃妝艷抹，手臂和鎖骨那都有著紋身。

　　還打著唇釘。

　　韓子衿是乖乖女，跟這種女生，實在是處不來。

　　“嗯。”

　　她跟對方點頭，便拉著唐之臣進了自己那屋。

　　唐之臣環視了一圈韓子衿的房間。

　　很簡陋。

　　就十幾平方。

　　一米五的床。

　　一個一米二的衣柜，還有一張一米二的桌子，便無其他東西。

　　“你現在住的就是這種地方？”

　　聽著外頭不斷傳進來的動靜，唐之臣對韓子衿住在這種地方，感到很是擔心。

　　安全隱患太低了。

　　“嗯。”

　　房間里除了床，便再無其他家具。

　　韓子衿只能讓唐之臣坐在床尾。

　　外面有人，韓子衿不好出去燒水。

　　只能讓唐之臣在那干坐著了。

　　韓子衿就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他第一次來作客，她卻連水都沒法給他倒一杯。

　　唐之臣看著這簡陋的地方，眉心越蹙越緊。

　　到了后面，忍無可忍。

　　他直接起身拉住韓子衿的手，“跟我走。”

　　韓子衿下意識問，“去哪？”

　　“回我那。”

　　唐之臣彎身將韓子衿的包包夾在腋下，跟著拉著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男女見他們進進出出，不由抿了抿唇。

　　不過在他們出去后，他們便又狂歡了起來。

　　看著眼前拉著她大步流星往外走的唐之臣，韓子衿記掛著自己出門前還沒鎖門，不由面露急色，“臣哥……我房門還沒鎖。”

　　“房間里有值錢的東西嗎？”

　　唐之臣問她。

　　韓子衿搖頭，“沒有。”

　　“那就不用管它。”

　　“可是……”

　　韓子衿怕有人進去。

　　唐之臣將頭盔遞給韓子衿，“行李我明天過來給你收拾，你現在先跟我走。”

　　“啊？”

　　韓子衿抱著頭盔，有點懵。

　　“收拾行李干嘛？”

　　她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他的話了，但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搬家。”

　　唐之臣見她磨磨唧唧，索性自己拿過頭盔給她戴上。

　　韓子衿被唐之臣這一系列霸道的操作給弄懵了。

　　搬家？她么？

　　還沒等韓子衿弄明白唐之臣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就被唐之臣拉著坐上了車，然后跟著他回了他的公寓。

　　站在唐之臣公寓的地面上，韓子衿還有點云里霧里。

　　唐之臣把韓子衿帶到之前耿鶯住的房間，“以后你就住這里。”

　　韓子衿呆呆的，“我……”

　　“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了，借住我家，沒什么不妥吧？”

　　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的人，唐之臣也不想給她負擔，他很直接地說，

　　“以后我就不請人來打掃衛生了，所以，小衿衿，家里的衛生還有早飯晚飯，就拜托你了。”

　　“……好。”

　　韓子衿感覺唐之臣進入角色好快，她現在還是云里霧里的。

　　-

　　韓子衿的衣服沒拿來，洗澡就成了個問題。

　　耿鶯搬走后，也沒留衣服在這。

　　最后唐之臣找了件自己的t恤和運動褲遞給她。

　　韓子衿看著唐之臣遞過來的衣服，臉頰止不住發燙。

　　他們這樣，好像女朋友初次借住男朋友家一般。

　　哦不對。

　　他們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吧？

　　意識到這點的韓子衿整個人有點飄飄然，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她和臣哥在一起了？

　　總覺得不太真實呢。

　　韓子衿接過唐之臣遞過來的衣物。

　　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唐之臣道了句不客氣，便讓她趕緊去洗澡，回頭他還要幫她敷臉的。

　　韓子衿沒有泡澡的習慣。

　　她就沖澡。

　　不洗頭，她就洗個幾分鐘就洗完了。

　　唐之臣的t恤不算寬大，因為他人比較瘦，韓子衿穿起來，不至于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褲頭有點松。

　　不過有拉伸帶，可以調。

　　韓子衿拉動兩條帶子，將褲頭拉緊，然后打個蝴蝶結。

　　運動褲有點長，她俯身卷了幾下。

　　看著鏡子里穿著唐之臣衣服的自己，韓子衿心跳有點快。

　　過去不是沒有獨處過。

　　但那會兒她跟唐之臣不是很熟。

　　而且他也不知她心思。

　　但這會兒，他們在一起了。

　　想到這里，韓子衿沒忍住，嘴角上揚了起來。

　　她和臣哥在一起了。

　　她現在還穿他的衣服。

　　他們以后還要同居。

　　啊——

　　忽然好害羞是怎么一回事。

　　韓子衿羞澀地抬手捧臉，卻不小心弄疼了自己，眼淚瞬間滾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來。

　　然后看著鏡子里臉頰紅腫的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給逗笑了。

　　她就是頂著這么一張臉被表白的嗎？

　　真是難為臣哥了。

　　對著這么一張臉，也能表白。

　　韓子衿也覺得好笑又覺得很甜蜜。

　　她都丑成這樣，唐之臣都不嫌棄，還跟她表白。

　　他應該是真的喜歡她的吧？

　　明明在一起了，可韓子衿心里總有種做夢的感覺。

　　是因為別人的暗戀都是遺憾告終，她的卻是圓滿，所以覺得不真實？

　　-

　　從房間出來的韓子衿被唐之臣拉到沙發上坐著。

　　唐之臣拉著張凳子坐在沙發后面。

　　兩手擱在沙發背上，舉著裹著冰袋的毛巾給韓子衿敷臉。

　　“臣哥，我自己可以的。”

　　韓子衿覺得唐之臣這樣挺累的。

　　她抬手，想要自己來。

　　唐之臣抖開她的手，不讓她自己來，“看你的電視。你平日光顧著兼職，都沒有好好放松過，趁著今晚不用去上班，好好享受一下。”

　　韓子衿，“……”

　　見唐之臣執意如此。

　　韓子衿索性就隨他了。

　　不過她心間卻是甜蜜蜜的。

　　都說曖昧是一段戀情中最美好的時候。

　　在沒捅破那層窗戶紙時，是韓子衿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但窗戶紙捅破后。

　　所有的舉動都會被放大曖昧。

　　更令人上頭，陶醉其中，不愿醒來。

　　自從把時間都用來兼職后，韓子衿許久沒有這樣放松過了。

　　許是人一旦放松，就容易犯困。

　　韓子衿看著看著，就小雞啄米似的，點起了點頭來。

　　最后她頭一歪，倒在了沙發上。

　　唐之臣看著倒在沙發上，已然睡過去的韓子衿愣了愣。

　　而后他起身過來抱起她。

　　將韓子衿抱到床上放好。

　　她的臉冰敷過兩次稍微退腫了一些。

　　但還是腫的。

　　唐之臣輕輕撫過她紅腫的臉頰，眼底漸漸騰起一層寒意。

　　白小姐如何糾纏自己，唐之臣都無所謂。

　　但白小姐傷及他身邊的人，唐之臣就無法容忍了。

　　唐之臣起身，出來打了個電話。

　　“白先生，您女兒打擾到我的生活了，麻煩你管管她，不然我怕我哪天被惹得不耐煩，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她。”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唐之臣只是冷冷地嗯了一聲，跟著便掛斷了電話。

　　跟著，他又重新回到房間。

　　隔兩小時，給韓子衿敷一下臉。

　　翌日早晨。

　　韓子衿從睡夢中醒來。

　　她睜開眼。

　　就看到自己的身旁不諳世事的俊容懟在她眼前。

　　她眨巴眼睛，神色有點懵。

　　韓子衿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不由抬手戳了戳男人臉上的酒窩。

　　結果觸感很真實。

　　她猛地瞪大眼眸。

　　跟著，她臉頰直接爆紅。

　　誰來告訴她。

　　為什么臣哥會睡在她身旁啊。

　　窗簾沒拉。

　　這會兒光線灑進來。

　　房間大亮。

　　唐之臣被光線刺醒。

　　他緩緩地睜開眼。

　　卻和韓子衿的眼對接上。

　　他愣了愣，而后道了聲，“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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