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一定配合好！”
云明輝眼里閃著光，語氣難掩激動。
他簡直能想象到。
這理論若研究透徹，對人類進化、對未來意味著什么。
能親身參與這樣的項目，
簡直是能載入史冊、光宗耀祖的大事。
他打心底里覺得榮幸。
“好了，數據異常的事弄明白了，咱們說正事。”
沈琰神色一正，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
周圍人聞言，瞬間從剛才的震撼中抽離。
那理論雖誘人，卻終究太遙遠，
誰也說不清何時才能實現。
單是找到人腦中那些亂碼數據，就已是千難萬難，
更別提極限壓縮了。
眼下，
還是先聚焦眼前的事更實際。
“小龍，開始自檢。”沈琰下令。
“小龍明白。”
主控大屏上再次跳出進度條，這次卻快得驚人，
不到一分鐘便走完了全程。
“連接非凡研究所、化妝品公司、服裝廠，以及工業特區內所有由非凡研究所控股的公司和科研單位的超算，同步進行自檢。”
這次的進度條走得更快，不到十秒鐘便宣告完成。
“將工業特區排查出的所有違法亂紀人員信息及證據，全部發送給警方。”沈琰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
“發送完畢。”沈小龍應道。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事。”
沈琰話鋒一轉，雙眼陡然迸出懾人的殺氣，“希望有些人別讓我失望，否則……都去喂鯊魚吧。”
話音落下，主控室內的溫度仿佛驟降數度。
眾人渾身一僵，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駭然地看向沈琰。
此刻的他，宛如一位執掌生死、動輒伏尸百萬的帝王，
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們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卻隱約猜到，
接下來的事必然關乎無數人的命運。
在場的沒有蠢人。
非凡研究所能走到今天，掌舵人若沒點雷霆手段，
早被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諸位，先去忙吧。”
沈琰轉過身，語氣恢復了平靜。
眾人如夢初醒，瞬間明白后面的事已非他們能參與，紛紛起身告辭。
“小琰，那我們先走了，有事隨時叫我們。”
云明輝臨走前說道。
“嗯，”沈琰點頭，“你帶大家放幾天假吧，最近都累壞了，這個月獎金翻倍。”
“得嘞。”云明輝擺擺手，眼底難掩疲憊，
“我可得好好睡一覺，真是老了，熬不動了。”
等人都走光，李遠舟才憂心忡忡地問：
“沈總，沒事吧？”
“沒事。”沈琰沉聲道，
“我想對非凡金融做全面審計，國內網絡暫時不讓小龍接觸，但國外的網絡已經沒問題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我倒要看看，非凡金融這些年有多少資金流進了私人賬戶。
吃進去的，都得給我吐出來，然后，他們可以去死了。”
“那我也留下看看。”
李遠舟冷哼一聲，“真以為咱們的錢那么好拿？”
非凡金融的員工里，
龍國人占比極少，大多是外國人。
他們的生死，李遠舟本就不在意，此刻更想親眼看看，這個龐然大物里藏了多少骯臟勾當，
又有多少人敢把主意打到龍國人的錢袋子上。
真當龍國人的仁義是好欺負的？
太天真了。
沈琰對沈小龍下令：
“立刻秘密審計非凡金融所有項目賬目，資金流向必須查得一清二楚。
所有職員的個人賬戶資金來源，哪怕是他人代開、只要用過的賬戶，都給我刨根問底。包括他們的家人，但凡有疑點，全部查清。”
“是，小龍明白。預計耗時一小時。”
沈小龍的聲音在主控室里響起，冷靜得沒有一絲情緒。
如今世上，沈小龍是唯一的類人工智能。
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攔他，
所謂的防火墻，在他面前與紙糊的無異。
“一個小時就能完成，超算算力上去了，小龍的能力果然精進不少。”
沈琰笑著對李遠舟和蘇幼雪說，“要是算力再強些，估計還能更快。”
“這已經是世界頂尖的超算了。”
李遠舟感慨道，“我以前連想都不敢想，咱們廠的超算能走到這一步。”
他頓了頓，語氣里滿是贊許，
“也多虧了這些性能強悍的超算，廠里好多項目才能突飛猛進，這方面，明輝的功勞最大。”
“我也沒料到會發展這么快。”
沈琰笑道，“現在想想，真慶幸當初運氣好，他來咱們廠應聘時留住了他。
不然哪有廠里今天的橘面？當初拒絕他的那些單位，估計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哈哈哈，這事我知道。”
李遠舟接話道，
“確實有不少企業后悔得不行。我聽說有個當初拒了他的老板，
現在愿意給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請他去掌舵，結果被明輝直接拒了。”
“明輝哥是個純粹的科學家。”
沈琰語氣鄭重，“當初要不是他母親身體不好，他也不會那么放低姿態去求職。
現在他母親身體硬朗，自己又事業愛情雙豐收，就算把整個公司給他，他也未必稀罕。”
他想起什么，又補充道，
“他還嫌管理麻煩呢，你看現在電子事業部的日常事務，全是譚老在管，他只專心搞技術研發。”
“可不是嘛，正因為這份純粹，他才能做出這么多成績。”李遠舟深以為然地點頭。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還勸過沈琰放棄，
幸虧沈琰堅持留下了這個人才。
一個小時轉瞬即逝。
“小琰，非凡金融全員審核已完成。”
沈小龍的聲音在主控室里響起。
“我倒要看看，哪些是蛀蟲。”
沈琰語氣平淡，“你先大概說說情況。”
“是。”
屏幕上，沈小龍抬起龍爪，開始匯報：
“非凡金融全球職員總計二十三萬五千六百零七人，其中龍國大陸職員五百六十人……本次查出違法人員兩千三百五十一人，
約占總數的百分之一，總體而言情況尚可，其中龍國大陸職員二十二人，相關名單及個人履歷已顯示在屏幕上。”
沈琰、蘇幼雪和李遠舟立刻湊近屏幕細看。
涉及這邊的人員，處理起來不能簡單粗暴，
若是處置不當，
怕是會讓領導們有意見。
“這二十二人里，違法所得最多的是一名高級區域經理，非法獲利高達五億多。整個大陸區域的違法資金加起來，超過十五億。”
“先停一下，我們仔細看看。”沈琰吩咐道。
“是。”
“五個億……真是膽大包天。”
李遠舟看著屏幕上的數據，臉色鐵青。
“關鍵是這家伙把錢藏在了他小姨子的賬戶里，他媳婦居然毫不知情。”
沈琰看著詳細記錄，也忍不住啞然失笑，
“這操作，真是夠奇葩的。”
蘇幼雪嘴角微抽，這藏錢的法子，實在太荒唐了。
“你看這兒，他老婆給他生了個女兒，他就嫌棄是丫頭片子，反倒以為小姨子生的男孩是他的。
殊不知那孩子既不是他的，也不是他小姨子丈夫的，是他小姨子拿他的錢養的情人的種。”蘇幼雪指著屏幕上的細節，又氣又笑。
“不知道是誰把他招進來的，真是瞎了眼。”
沈琰盯著簡介，滿臉無奈，
“咱們非凡集團攤上這么個奇葩，也是夠倒霉的。”
“小龍，這家伙在海外的錢湊夠五億了嗎？”
“遠超五億。”
沈小龍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他不光在非凡金融搞小動作，在其他公司也干過類似的事，非法所得總計三十多億，全分散存在西方各大銀行。我查到他已經在準備辭職跑路，打算徹底溜出國。”
“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海外的錢轉到咱們自己賬戶嗎？”
“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沈琰當即下令：
“先把國內這些人在海外賬戶的錢全悄悄轉過來，別驚動他們，再把他們的犯罪記錄和證據打包發給警方。”
“已經發送完畢。”
“接下來說說香江的情況。”
“非凡金融在香江的職員比大陸多，共一千五百六十人，本次查出問題的也是二十二人。名單和履歷在屏幕上，請查看。”
有了之前的經驗，沈小龍主動停了講解。
“居然有他們。”蘇幼雪看到名單，驚訝地睜大了眼。
沈琰也苦笑：
“只能說人是會變的，沒想到才幾年，就變成了這樣。”
名單上的人，他和蘇幼雪都熟。
都是非凡金融初創時的元老，
當年跟著沈琰核心成員之一。
“十三億米金，真行啊。”
沈琰冷笑，
“這些年給他們的分紅獎金，比這多得多。既然不珍惜眼前的日子，那就去下地獄吧。
還打算移民？真是蠢得可以。”
“或許他們還活在夢里呢。”
蘇幼雪搖搖頭。
“沈總，這些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李遠舟問道。
大陸那批人按法律制裁，他沒意見，
但香江這些……他的脾氣可不小。
單是最高那筆十三億米金的非法所得，
就足夠觸目驚心。
對現在的非凡集團來說，這仍是一筆不能忽視的巨款。
“放心，我心里有數。”
沈琰給了李遠舟一個安心的眼神，轉頭問沈小龍，
“這家伙現在銀行賬戶總共有多少？”
“主要存在不列顛的銀行，總計三十七億米金。”
“把他的錢分散轉到咱們賬戶，其他人也照此處理，別讓他們察覺。”
沈琰頓了頓，語氣冷下來，
“他們的違法證據發給鐵叔和林睿語，讓他們處理，至于海外其他涉案人員，一律照此辦理。
真當我沈琰好欺負？給他們的待遇已是行業頂尖，還不知足，那就把吃進去的全吐出來，然后——”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告訴鐵叔，涉案五十萬米元以上的，都去喂鯊魚，剩下的，扔去尼日礦區挖礦。”
“是，已發送指令。”
“小龍，統計一下，追回來的錢扣除咱們的損失，還能剩多少？”李遠舟追問道。
“非凡金融涉案總金額七十三億米金，所有涉案賬戶資金合計兩百三十二億。補全損失后，結余一百五十九億米金。”
“一百五十九億……這都上千億人民幣了。”
李遠舟長嘆一聲，
“太多了，意外之財留不得，小琰，你看怎么處理？”
沈琰和蘇幼雪聽得哭笑不得。
“那就全轉到非凡慈善基金會吧。”
沈琰提議，
“咱們的科技園每年要投不少錢，中小學生科技競賽、貧困地區孩子來參觀，還有助學，哪樣都得花錢。
有了這一千多億，廠里也能騰出更多資金搞研發生產。”
“行，就這么辦。”李遠舟點頭，
“也算是給這些畜生積點陰德了。”
沈琰站起身：“那我現在去打個電話說清楚，省得這一百五十九億米金回來還得被審查，徒增麻煩。”
李遠舟也苦笑：
“可不是嘛，工業特區的建設資金走的都是專項賬戶，還動不動被查呢。
這一百五十九億用途不一樣，不提前說清楚，估計剛回國就得被凍結。”
工業特區的建設資金本就是非凡金融從海外轉回的，
龍國對境外資金流入審核極嚴，
為此特意開了專項賬戶，
卻還是逃不過不定期審查。
好在大家早已準備好。
真要等到那時候，各種審查材料能把人煩死，倒不如提前說清楚省心。
“小龍，接華副總。”沈琰吩咐道。
“正在接通。”
片刻后，
華副總的聲音帶著幾分忙碌的沙啞傳來：“小琰，啥事？有話快說，我十分鐘后還有個會。”
聽出對方在忙，沈琰干脆利落道：
“我們廠有筆一百五十九億米金要轉回國內，打算入非凡慈善的賬戶。
想請審查流程上開個特殊通道，另外……這錢是做慈善的，能不能別收稅？”
“這次怎么這么多？”
華副總的聲音陡然提高，難掩驚訝。
這次沈琰一出手就是近一百六十億。
要知道，現在的外匯儲備也就兩千億出頭，
還是多年積攢的家底，
這一筆就占了近十分之一，
由不得他不震驚。
“估計明天您就知道了。”
沈琰苦笑一聲，語氣帶著點無奈，
“算是家門不幸吧，說出來丟人，您就別問了。”
“哈哈哈，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