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間,為了點的錢,彼此哄騙也是可悲。
沈建軍付了一百五,對方拍著胸脯保證。
“不就是弄斷手嗎?小意思,等到事情結束,再把剩下的錢給了。”
現(xiàn)在正在嚴...打,他們平時不出門,偶爾出一次門,只要制造是意外,就算報案,派出所的人也拿他們沒任何辦法。
三百塊錢不少了,好歹夠兄弟幾個撐幾個月的。
聽著保證,沈建軍也放了心。
沈琰你可不能怪大伯心狠,畢竟我沒要你的命。
落云村,只有他兒子是條金龍,只有他才是家里唯一大學生。
就老六那樣的,他憑什么養(yǎng)出能上大學的兒子?
何況,沈琰是真的讓人討厭,自從他改變重新做人,掙了錢之后,他們家就處處不順暢。
沈建軍兜里有錢了,說話都硬氣不少。
“那小子應該會在高考前兩日就回來拿準考證,你們可要打聽好了,叫沈琰,千萬別弄錯人了。”
這個時候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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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楊樹龍有了股份后,就像是打了雞血,更加勤快的跑市場,這不,說發(fā)現(xiàn)了好東西,讓他過去一趟。
84年,大家交通工具還是以自行車為主。
街上騎摩托車的都不多,汽車那是更少。
京都,滬市這種大城市還好,小城市見到的小汽車哪個不是單位配的車?
就連縣領導都是和別人共用小車。
當然,幾年后,不少地方開始招商投資,不管咋說,最低配兩輛好車。
畢竟是門面啊。
不然怎么接待投資商?
隨著經(jīng)濟發(fā)展,小車會越來越普及,不僅是單位有,個人也能買的起。
現(xiàn)在一輛小汽車要幾萬塊,他是買的起,但隨著項目開發(fā)越來越多,精明如沈琰,當然是想把這錢用來投資。
這年頭,拿幾萬塊錢出來買車,比2000年后拿幾百萬買車還恐怖。
時代不同嘛。
有的車比在京都買套帶院子的房子還要貴。
沈琰這邊剛把自行車停好,楊樹龍看到他,立刻迎了上來。
他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我這幾天一直在跑,遇到個大客戶,有一批貨,你敢不敢接?”
貨?
沈琰挑眉。
楊樹龍說是有700臺收音機,讓他們送到關卡處,有人在那交接。
“收錄一體的收音機?”
楊樹龍有些興奮,“只要60元一臺,貨源沒問題。”
沈琰笑了。
這不就是走私貨嗎?
貨源怎么可能沒問題?
這批貨現(xiàn)在能出來,說明是有人在海關那倒騰出來的。
從烏漆嘛黑的走私貨,變成三不管地帶的灰色商品。
這種東西沈琰不想碰,也不愿意碰。
更不可能拿到電器店去賣。
到時候萬一被查,都是麻煩。
但楊樹龍說只要把貨帶過去交給別人就成,說真的,沈琰多少有點心動。
60元一臺收錄一體的收音機?
還是進口的。
就算是走私貨也是需要成本的。
看來這批貨的主人很著急出手嗎?
84年鵬城和港城走私最為嚴重,85年開始,國內就會有合資廠,那時候就不需要那么多收音機了。
“700臺,咱們怕是吃不下那么多?”
其實他現(xiàn)在有自己的電器店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但實際他開的這幾個電器鋪,除了風扇是工廠廊坊那邊生產的,其他收音機,電子表,計算機都是他從鵬城收來的。
明面上看著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電器店。
實際他從鵬城那些人手里低價收來,到他手上,已經(jīng)算是‘洗白’了。
楊樹龍沒想過讓沈琰的電器店接貨。
他現(xiàn)在可是紅坡電器的股東,比任何人都想著電器店好,不會讓店冒風險的。
“這些電器由我送出去,他們要求700臺一次性出貨,若是本錢不夠,咱們再拉些人來分貨。”
楊樹龍本來就是個膽大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帶著十幾塊錢就去鵬城進貨。
這么好掙錢的計劃他不想錯過。
沈琰有些心動。
不用他親自送貨到鵬城,只要在羊城等著收貨分銷就成。
相當于賺一筆快錢。
一臺收音機是60元,一共700臺,等于要42000,他現(xiàn)在身上可挪用的資金也就一萬多點。
這批貨主人那么著急出手,怕是等不了電匯。
既然分銷地點在羊城,沈琰第一時間就想到陳馬龍。
就是不知道龍哥敢不敢接這批貨。
畢竟羊城是他的地盤,認識的人多,每天幾百個倒爺在碼頭等著機會倒把。
每臺收音機加個六七十塊賣出去,只怕那些倒爺會搶著買。
沈琰身上其他服裝店的錢,買店鋪的錢,招標的錢,裝修的錢,進電器的錢是不能動的。
能動用的錢是15000元。
按照楊樹龍說的價格,他能吃下250臺。
在羊城轉手賣掉,按照一臺130元的價格,一來一回,就能賺一倍多的錢。
不需要外匯券就能買到的進口貨。
“如果貨源和貨品沒問題,我愿意。”
在楊樹龍心里,沈琰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這么輕松賺錢的機會,不需要人工費,不需要店鋪費,倒手的功夫。
沈琰不會錯過的。
但也有風險,比如貨被扣了,或者被騙了,錢就打水漂了。
清倉大甩賣的價格,肯定風險不小。
沈琰是在賭。
楊樹龍也是在賭。
這段時間楊樹龍好不容易存了不少錢,除掉入股的一萬,身上還有幾千塊錢。
但他想賭一賭,萬一掙了,就會翻倍的賺。
沈琰喊來了方云良。
這段時間的相處,沈琰看的出來,方云良雖然有點沖動,但是個粗中有細的人,腦子比誰都清醒的很。
方云良一聽這事,二話不說拿了100臺。
這是他全部的家當。
打水漂了,最多跟著爹媽蹭吃蹭喝。
沈琰收了250臺,方云良和楊樹龍各100臺。
還剩250臺就看龍哥那邊了。
確定要貨,沈琰讓楊樹龍拿三臺樣機過來。
的確是收錄一體的收音機。
沈琰放了磁帶進去,按下播放鍵,熟悉的女聲甜美聲音傳來。
“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收獲特別多……”
鄧麗君的歌,現(xiàn)在可是紅遍了天際。
沈琰拿著一臺收音機,連夜去羊城找陳馬龍。
火車汽笛長鳴,沈琰身上帶著錢呢,為了安全,從硬座換成了臥鋪票。
臥鋪里就比較安靜了,沈琰對面坐著中年男人,正在看著報紙,瞧著就是個文化人。
還是有點眼熟的文化人。
沈琰一時沒想起來,是在哪見過。
幾個小時后,沈琰上了趟廁所沒想到就被盯上了。
剛從廁所出來準備洗手,就被一個打扮精致的姑娘纏上了。
女人畫著大紅唇,瘦瘦的,小腰盈盈一握的那種,看到沈琰,眼里直冒亮光。
這男人長得俊俏啊。
不僅長得俊俏,還買的起臥鋪票,看來是個有錢的。
今天的大單生意來了。
“大哥,小妹在這無聊,能不能陪小妹聊聊天?”
說著還朝著沈琰拋了個眉眼。
沈琰長得帥氣,知道今天要坐火車,特意穿的普通一些,但仍然掩不住那氣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女的對男的突然熱情,肯定有貓膩。
沈琰洗好手,連搭理都不搭理,轉身就回了臥鋪。
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姑娘氣的直跺腳。
她長得挺好看的,月匈大腰細的,說話的時候眼睛像是有鉤子,不少男人都上當了了。
怎么這個男人一點油米都不進?
姑娘氣呼呼的回到自己車廂。
“咋了,誰惹你生氣了?”
男人看她撅著嘴,疑惑問道。
“別提了,我剛才遇到一個特別帥氣的男人,看起來挺有錢的,想著今天能宰個肥羊呢。”
男人眼睛一亮,一手掏包拿出相機,“那人呢?”
只要能把人聊到,趁著人不注意,撲倒他懷里,然后拍下照片。
不想他們報警耍流氓,就乖乖掏錢買證據(jù)。
姑娘有點不高興,“這男人眼瞎,對我愛答不理的。”
好不容易遇到肥羊,姑娘哪里會放棄,就在廁所門口守著了。
不信那個男人不上廁所?
等到快下午的時候,終于等到沈琰上廁所。
她一把抓著沈琰覺得胳膊,假哭著道:“你別跟我生氣,我知道錯了,咱們倆到一旁把誤會說清楚。”
這種裝委屈,裝柔弱的方法,姑娘那用的叫一個熟悉。
旁邊的人認為他們認識,是鬧別扭的小情侶那更好辦了。
沈琰忽然被對方拽著,頭皮一緊。
好家伙,坐了這么多次火車,還是一次遇到這種‘碰瓷’的。
真的是倒了大霉。
他頓時大聲反問:“我不認識你,你拽著我做什么?你不會是小偷或者騙子吧!?”
沈琰眉頭一蹙,神色冷了下來。
男女體力還是懸殊很大的,沈琰用了力氣掙脫,冷聲到:“你要拽我去哪?等到別人看不到地方大喊救命,說我耍流氓?還是想要偷我身上的東西?”
“最近火車上不少人被打劫,好像就是拍照威脅對方,說是對方耍流氓,然后敲詐勒索一番,不給就報警,讓他蹲大牢。”
“你說誰是小偷,你說誰是騙子呢”?
姑娘氣的要命,沒見過這么‘直’的男人。
她這么哭這么委屈的,哪個男人見了不要面子,不管是不是真的,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話。
“就是這姑娘。”
這時,乘警來了,是沈琰對面的中年男人帶來的,中年人背著手,氣勢很足。
“這姑娘在臥鋪里吵吵鬧鬧,可能真的人有問題。”
這可是在行駛中的火車,想跑都沒地方跑。
姑娘見乘警來了,頓時蔫吧了。
不過她仰著下巴,色厲內荏的道:“我們是小情侶,鬧矛盾著呢!”
沈琰直接把自己情況說了,還拿了介紹信給乘警看。
“我上廁所的功夫就碰到了她,一開始說讓我陪她聊天,這次又直接抓著我說我是她對象,這姑娘行為可疑,請同志詳查。”
姑娘為自己辯解一番。
畢竟沒證據(jù),還能把她咋滴?
乘警警告了一番,姑娘才垂頭喪氣的離開。
“謝謝您。”
沈琰回到原位,像那中年人道謝。
中年人看著報紙,點點頭,沒說話。
沈琰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看出那人不想多談,也就沒在打擾了。
第二天早上,沈琰安全到達羊城。
剛一下火車,沈琰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他想起來那個中年男人是誰了。
他不就是翟首長嗎?
前世的時候沒少看過翟首長的新聞,沒想到面對面,他居然沒認出來。
一個小時后,裁縫店里。
瞧見沈琰,陳馬龍一愣,走上前,驚喜的拍了拍沈琰的肩膀。
“唔系你啊?不打聲招呼,我去接你呀!”
這段時間太忙了,知道沈沁梅和阿星在京都,一直都沒時間過去。
好長時間沒看到沈琰,見到他也歡喜的很。
沈琰帶了一些京都的稻香村點心和煙,放在桌上。
“不用麻煩,人力車也挺方便的。”
陳馬龍心情顯然不錯,知道舟車勞頓,先帶著沈琰去吃飯。
兩人坐上餐桌,點了一桌菜,陳馬龍問道:“這么久沒來找我,現(xiàn)在突然來找我,是有啥事啦?”
沈琰道:“當然是做生意了。”
陳馬龍往嘴里扔了一顆花生米。
旋即忽然一笑。
“什么生意啦?”
“有個買賣。”
旋即,沈琰把事情前后和陳馬龍說了個仔細。
陳阿龍倒了杯酒給自己,
“你這腦子還是靈活,掙錢法子一套一套的,你也知道我不摻和電器的生意,但有認識的人,回頭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沈琰笑著道了謝。
吃完飯,陳馬龍就開車帶他到灰色地段,介紹一名叫謝宇的人。
陳馬龍讓他們自己談,他去忙別的事情,兩個小時后在來接沈琰。
沈琰和謝宇聊了一會后,謝宇開口道:“你若是真的有,那我全要了。”
他這邊確實有渠道可以處理那批貨,150元一臺拿到手,他們賣出去最低是200。
沈琰這邊說,他這邊價格是130,他200賣出去,能賺50元的差價。
一共700臺,還有250臺可以讓他收。
一臺利潤在50元左右。
怎么會有這么高的利潤?
謝宇心里有些打鼓。
150元收,250臺那就是37500,200元賣,那就是50000元,一手倒二手的買賣,轉眼就能12500元?
他做的就是走貨的生意,出手不是問題,就是這風險。
沈琰也沒想到。
他自己做電器生意的,知道市場價,在京都,這種進口電器受歡迎的很,一臺起碼要賣兩三百塊,她以為倒賣給二道販子,賺70頂天了,沒想到一臺賺九十。
主要是這批貨來源問題太大了,而且非常便宜。
別說謝宇有些擔憂,沈琰也擔憂的很。
他不是沒算過賬,這種進口收音機在他電器店,最少能賣到250,而且還是搶手貨,一臺利潤就能190。
700臺,那利潤可是十幾萬啊。
但他更明白這種東西擺在店里賣的風險。
做生意最忌貪。
堅決不能把這些東西扯到自己店去。
謝宇做的就是倒賣的買賣,自然知道這利潤有多大。
“700臺你能吃的下?”
150元一臺,700臺,那可是105000啊。
謝宇聽到這,有些遲疑了。
但只是遲疑了片刻。
“只要貨好,我有我的辦法處理。”
沈琰嘖了一聲。
真是啥時候都不能小瞧了二道販子。
內地好的工作也不過幾十元的工資,羊城這些二道販子,怕是個個都暴富了。
這群就是先富起來的人。
也是最快拉開貧富差距的一群人。
沈琰回去后,就把這件事跟楊樹龍和方云良說了。
楊樹龍想了想,開口道:“交貨的時候我出頭就行,你和云良都不要出面。”
楊樹龍心里明白現(xiàn)在沈琰正是事業(yè)發(fā)展的時候,千萬不能出事。
沈琰心里也是有顧慮的,“那你注意安全,收貨的時候一定要檢查仔細,這么便宜別是冒牌的,或者泡過水的,若是這樣,咱們都得虧出血。”
700臺收音機哪有時間一個個檢查,只能隨即抽查。
謝宇這邊在湊錢,這年頭個體戶都是把錢藏在自己家里,他自己家里就藏了兩萬多現(xiàn)金。
剩下的錢,他要找人去湊。
楊樹龍和方云良去檢查收音機了,隨即抽查了五十多臺,都沒問題,他們這才放下心。
交貨的時候也非常順利。
沈琰一開始還想著天上掉餡餅,餡餅里是不是帶著毒?
他都做好的了最壞的打算。
沒想到事情順利的超乎他想象。
沒遇到黑吃黑的狠人,也沒遇到公安抓人。
謝宇拿到第一時間拿出貨,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也是盡快的出手。
250臺,15000的本錢,變成37500,賺了22500,楊樹龍和方云良賺了9000。
謝宇給沈琰留了聯(lián)系方式,說以后還有好事的話,記得想著他。
楊樹龍和方云良更暈乎。
沒費啥勁,就賺了9000。
方云良想,若是按照老頭說的,跟著沈琰,一個月30塊錢,那他要花多久才能掙到9000塊?
這么高的利潤,楊樹龍心動了,想著有機會在來一次。
沈琰卻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這種提心吊膽的錢,掙一次就夠了。
他們還是安安分分掙別的錢吧。
**
這邊沈琰收心準備高考,高考后就是要參加招標了。
現(xiàn)在距離高考,還剩19天。
沈琰每天都輕松的很,沈榮強有些不理解,不是離高考越近,越應該努力嗎?
咋滴?
他兒子怎么還越來越輕松?
要知道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啊。
之前從店里回來,晚上還知道看看書,做做卷子,有時候還帶媳婦去圖書館。
現(xiàn)在連圖書館都不去了?
沈榮強心里奇怪,但也沒出聲詢問,就怕給沈琰壓力。
這天,沈琰接到了方云良的電話。
說人已經(jīng)來了。
沈琰下意識反問:“誰?”
“阿青啊!”
方云良道。
上一次發(fā)生的事情。
方云良也大致聽說了,也知道阿青這號人物。
今天一大早。
電器店剛開門,一個皮膚白皙看起來只有十幾歲出頭的男孩子,走到了自己面前做了個自我介紹。
說是自己叫阿青。
來京都是找沈琰的。
聽見阿青這個名字。
方云良樂了,當下抓著阿青,問他是怎么打架這么厲害的。
半個小時后。
沈琰抵達紅波電器店。
遠遠的就看見了,方云良帶著阿青站在馬路牙子旁邊。
方云良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遞給阿青。
后者嫻熟的接過來,點燃吐了一口煙圈。
“怎么又來帶壞孩子?”
沈琰走過來,笑罵道。
阿青的背景自己也調查過。
比較悲慘。
童年的時候。
父母在外打工,到現(xiàn)在查無音訊。
據(jù)說是被殺了。
打工過年帶著錢回來,半路上遇見了搶劫,對方下了狠手。
關鍵是到現(xiàn)在都沒抓著。
這年頭的刑偵技術還不像是后世那么發(fā)達。
阿青上面還有一個姐姐。
小姑娘念到初中的時候,家里人就不讓繼續(xù)念書了。
讓小姑娘出門打工補貼家用。
小姑娘進了社會,從來沒有見識過外面的世界,被人騙去了洗腳城。
后來回來過幾次。
再往后也失蹤了。
聽說是被村子里的人拐賣了,總之人間蒸發(fā)。
家里就剩下阿青這根獨苗苗。
他似乎怨恨爺爺奶奶,逼著姐姐出去打工。
也跟著輟學。
這幾年來跟著鎮(zhèn)子里的一個散打師傅學了一些招式。
混口飯吃。
慢慢的就加入了當?shù)氐囊恍﹫F體。
直到后來遇見沈琰。
算得上是干凈。
只是有些悲慘。
聽見沈琰的聲音。
方云良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想要將自己手里拿著的煙往后藏起來。
卻見沈琰笑著瞪了他一眼。
“都看見了,有什么好藏的?”
方云良這才笑著又將煙拿出來放在嘴里抽了一口。
沈琰徑直走過去,站在了阿青的面面。
阿青拿著煙,原本淡漠的臉色居然第一次出現(xiàn)了,類似于有些慌亂的神情。
“沈總好。”
他跟著喊了一聲。
沈琰笑著對著他,擺了擺手。
“喊沈哥就行。”
阿青嘴唇翕動了一下。
最后恭恭敬敬的喊了聲沈哥。
“你既然來京都找我,那以后就跟在我身邊干活吧。”
沈琰看著阿青笑著道。
“工資什么的之前跟你說過,要是做得好后續(xù)可以再加。”
“其余福利之類的都一樣。”
“你覺得有問題嗎?”
沈琰說完。
就見阿青的眸光微微一亮。
他趕緊搖頭。
神色認真又帶著隱隱的激動看著沈琰。
“都可以,謝謝沈哥!”
如果說之前對沈琰還不了解的話,那么這一個月以來在青青制衣廠呆了這段時間。
算是從別人的口中對沈琰的事情知道了一個全貌。
敬佩又驚訝。
最關鍵的是。
沈琰對于公司的員工,開出來的工資和給出來的福利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阿青第一次覺得。
這里應該是自己可以扎根的地方。
和阿青商定好了合同后。
雙方都簽了字之后,這就算是安定好了阿青。
看著合同。
還有上面自己寫的歪歪扭扭的兩個字,阿青的心里忽然多了一丁點異樣的感覺。
從今以后。
他就不是那個隨隨便便的小混混了。
他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