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實現了一個小目標,找到了一份看似前途不錯的工作。”趙以安心中暗想,“雖然這份工作前期沒有酬勞,而且要持續一年左右,但接下來我還有兩個目標要完成:一是賺錢,二是收集‘造化之氣’。造化之氣需要擊殺活物來獲取,我當然不會去無緣無故殺人,但擊殺一些家禽動物應該是可以的。造化之氣能大幅提升我的悟性和記憶力,還能優化我的功法和武技,作用可大了。”
然而,趙以安摸了摸口袋,發現身上只剩下不到三兩銀子,連幾只活禽都買不起。
“說到底,還是得先賺錢。”他嘀咕著,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家客棧門口。
“白云客棧。”趙以安抬頭望著牌匾上的大字,停下了腳步。
此時正值中午,客棧大廳里幾乎座無虛席。并非所有人都是來吃飯的,大多數人都是來聽評書的。
前臺已經擺好了桌椅、折扇和醒木,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站在高臺上,手中拿著一把折扇。
“這是說書人!”趙以安心中揣測。
說書人手中的折扇開開合合,講述著古漢國一位將軍的傳奇故事。他口若懸河,講到精彩之處,折扇揮舞得密不透風,表情豐富,動作夸張,一張嘴就能演繹出千軍萬馬的壯觀場面。
而每到高潮處,他總會戛然而止,留下懸念,讓聽眾們欲罷不能。
聽眾們也不時丟上幾枚銅幣作為賞錢。
趙以安在門口站了十幾分鐘,雖然并不覺得說書人的故事有多吸引人,但看聽眾們聽得津津有味,結束時還意猶未盡的樣子,他心中突然一動:“有了!”他拍了拍大腿,喜上眉梢,“我找到賺錢的方法了!我可以賣故事!”
他心想:“我雖然不能像說書人那樣在高臺上給大家評書,但我至少可以提供精彩的故事。如果能有好的故事賣給客棧老板和說書人,相信他們也不會吝嗇銀子的。能寫出精彩的故事,并不意味著就能在眾人面前講出來,這還需要一定的經驗和天賦。我現在成了保安堂的學徒,也沒時間去客棧說書,只能作為故事內容的提供者。”
有了這個想法后,他立刻付諸行動。在鎮上買了紙、筆和墨水,花了六百多文錢。又花了一百多文錢買了幾個素餅后,他身上就只剩下二兩銀子了。
“我越來越窮了,如果再賺不到錢,恐怕還沒等到去保安堂報到,我就已經身無分文了。”趙以安心中焦急萬分,“能不能吃飽飯,就看我的故事能不能賣出去了。保安堂雖然提供兩餐,但每頓都有限量,只能勉強溫飽。如果我要大量運動練武的話,那兩餐肯定不夠。而且我身體基礎差,現在心里極度沒有安全感,想早點練武就得吃好點,把身體補回來。”
他不敢帶太多東西在身上,等走到沒人的地方,就把買的餅、紙筆都放進了泥丸神宮中。
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他甚至連身上的粗布破衣都不敢換,只能穿著這套破舊寬大的衣服,以免引起他人注意,保證自己的安全。
他一路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朝貧民窟走去。回到帳篷房后,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回來了,我得好好想想寫什么故事好。”趙以安心中盤算著。腦海里浮現出無數個故事的信息,經過大約十分鐘的思考后,他終于做出了決定。
趙以安心念一動,人已出現在小島上。他之前把帳篷里的桌子搬了過來,打算在這里安心創作。
小島荒無人煙,正是他需要的靜謐環境。以前用電腦打字,他時速能達到三千字,寫兩萬字也就七八個小時。
但現在手寫,速度就慢多了。
他原以為兩天就能搞定兩萬字,結果高估了自己的手寫速度。
整整三天,他才寫完兩萬字,手腕都麻了。
“就先這樣吧,兩萬字夠了,以后不能一次性寫這么多,太耗時間了。”
趙以安心想,“以前用電腦寫兩萬字都要兩三天,現在手寫三天,我也是拼了。生活所迫,潛能都激發出來了。”
他覺得這兩萬字里已經有好幾個高潮部分,決定先拿給客棧老板看看,能賣個好價錢就繼續寫,價錢不合適就算了,另尋他路。他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畢竟現在的賺錢途徑不多,而且有些還伴隨著風險。
他把書稿揣進懷里,退出泥丸神宮,回到破舊的帳篷房。此時才下午一點多,吃飯高峰已過,正是去鎮上客棧的好時機。
他再次來到小鎮,直奔客棧而去。“白云客棧!”他望著牌匾,猶豫片刻后走了進去。此時已下午兩點左右,說書人已走,吃飯的客人只剩下一桌。趙以安特意選在客棧不忙的時候來。
“客人是住店還是吃飯?”伙計見趙以安進來,迎了上來。盡管趙以安穿著樸素,但伙計并未驅趕。
“小哥,那是你們掌柜嗎?”趙以安指著前臺戴長帽的中年男子問。
“是啊,客人有事找掌柜?”伙計好奇地問。
趙以安點頭,朝前臺走去。“掌柜的,有客人找您。”伙計跟在后面提醒道。
掌柜正在算賬,抬頭疑惑地看著趙以安。“老板,我有一樁生意想和您談談。”趙以安開門見山地說。
“生意?”掌柜一臉驚訝,打量了一下趙以安,露出不信之色,“小哥不是來消遣我的吧?”他臉上露出不滿,不認為趙以安能有什么生意。
“我看你們這請了說書人,我這有故事提供,不知你們收不收?”趙以安問。他表面自信,但心里其實挺緊張。
“小哥把故事帶來了嗎?”掌柜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我先看看!”
趙以安點頭,從懷里掏出書稿。“我所寫的故事大概近一百萬字,我先寫了兩萬字,掌柜覺得可以,咱們就繼續合作。”他說,“如果覺得不行,我就去別家客棧問問。”
小鎮上就兩家大客棧,白云客棧是其中一家。趙以安這么說,是想給掌柜點緊迫感,好談價格。
“這字寫得不錯。”掌柜展開手稿,看著上面的文字,有些驚艷。“小哥還是個文化人。”他態度和藹了許多。
“《射雕英雄傳》!”掌柜念出書稿的名字,看向趙以安問,“這是人物傳記?”
“這是武俠傳記,掌柜看了就知道了。”趙以安說。
掌柜開始認真看內容,不知不覺就沉浸其中。一炷香后,他看完書稿,臉上露出激動之色。“后面的內容呢?”他忍不住問。
“還沒寫出來,現在只寫了兩萬字,但后面的內容我都記在腦子里,整個故事近一百萬字,足夠說書人說一個月的評書都不重復。”趙以安回答。
“有了這個故事,我們客棧的生意肯定會更好。”他說,“我可以把這個故事賣給你們,而且只賣給你們,但價格要合適,不然我只能去另一家客棧談了。”
“小哥跟我來!”掌柜說道。他的態度現在變得格外認真,領著趙以安走進大廳的一個包間,兩人開始商討價格。趙以安對這個世界的行情一無所知,只能讓客棧老板先開個價。兩人談了約莫半個時辰,終于達成了共識,對這次合作都感到非常滿意。客棧老板吩咐伙計從柜臺拿出20兩銀子。
“顧小哥,那咱們以后就按這個價格來。”客棧掌柜說道,“每個字一文錢,而且這個故事我獨家買下,你不能再賣給其他說書人或客棧。”
“明白了!”趙以安點頭,接過老板遞來的錢袋,“我是個講信用的人,我做的是長期生意,不是一次性買賣。以后每周我都會給你交兩萬字左右的故事手稿。”
“有了這個故事,我們客棧的生意肯定會更紅火,這對咱們雙方都是好事。”合作談成,趙以安也賺到了20兩銀子,心中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一直緊繃的神經也終于可以放松了。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環境惡劣,身無分文,前途渺茫,他曾一度感到絕望。但經過這幾天的努力,他不僅找到了一份有前途的工作,還賺到了20兩銀子。
“老板,就送到這兒吧,一周后我會再來送兩萬字的故事手稿。”在客棧門口,趙以安對掌柜說道。交易完成后,他便告別了掌柜。
有了錢,他打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終于能吃頓好的了,我先養養身體,養個一個月左右,然后再開始練武技。”趙以安心里盤算著。
“現在手頭寬裕了,我可以去買些活禽來殺,讓轉化池吸收死氣,轉化出造化之民。”他打算先去附近的飯館大吃一頓,然后去菜市場買些活家禽。當然,這些家禽他不敢帶回貧民窟,只需把它們放進泥丸神宮里處理就行。
“唉,還是不行啊,都宰了兩只老母雞了,居然還是沒生出造化之氣。”泥丸神宮里頭,趙以安滿心遺憾,小聲嘟囔著。
之前書稿賣了 20兩銀子,手頭寬裕起來,他便想著先把虧空的身體補一補,也改善下飲食。
于是,一咬牙買了 20只活蹦亂跳的老母雞,外加 10只公雞,還順帶購置了不少糧食蔬菜。這些東西一股腦全被他安置到泥丸神宮之中。小島雖說面積只有 100平方米,不算大,可用來放置這些家禽倒也綽綽有余,他還特意做了個籠子。老母雞一只 50文錢,總共買了 30只雞,再加上那些糧食蔬菜,前前后后花出去三兩多銀子呢。
“以前我就愛吃瘦肉,瞅見肥肉就犯膩,可如今卻偏愛起肥肉來,沒辦法呀,我這身子太缺油水了。”趙以安心里琢磨著。他清楚自己這副身子骨,虛不受補,只能慢慢來調養。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沒敢讓自己吃得太撐,即便如此,吃完后肚子還是難受了好一陣子。
“眼下還沒生出造化之氣,估計是這些家禽生命力太弱了。看來得多宰殺些家禽,才有可能積攢出造化之氣。”趙以安暗自分析著。“反正現在手頭也有了些積蓄,那就試試看,到底得殺掉多少只家禽,才能攢出一縷造化之氣來。”
這兩天,趙以安幾乎成了個宅男,成天窩在帳篷里,很少外出。畢竟泥丸神宮里頭,肉類和糧食都儲備得妥妥當當。他每天除了吃飯,剩下的時間就一門心思撲在寫書稿上。“距離報名的日子只剩兩天了,也該在鎮上找套房子住下了,這貧民窟實在太危險了。”趙以安心里想著。
就在昨天半夜,他隱隱聽到一聲慘叫。果不其然,第二天,他的一位鄰居就人間蒸發了,鄰居家里也被翻了個底朝天。這事兒讓趙以安愈發深刻地意識到,貧民窟簡直就是個龍潭虎穴。好在他住的帳篷房里,啥值錢玩意兒都沒有,而且不管進出,他都是兩手空空,這才沒招來別人的注意。如今,他鐵了心要去找房子。
下午,趙以安一口氣寫完 2000字的稿子,意念一轉,便回到了帳篷之中。這時,帳篷外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凄慘的哀嚎。“這是金錢幫虎哥的聲音!”趙以安心里一緊,“估計又是來收房租的。”
這鎮上有兩大幫派,一個叫“金錢幫”,另一個叫“青狼幫”,雙方勢同水火,分別掌管著鎮外的兩個貧民窟。而趙以安所住的這片貧民窟,正是由金錢幫負責管理。虎哥呢,是金錢幫的一個小頭目,專門在這貧民窟里收租。聽到外面那凄慘的叫聲,趙以安就知道,肯定又有人交不起房租了。
“底層人互相壓榨,永遠都是這么殘酷!”趙以安無奈地嘆了口氣,弱肉強食,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在這地方,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開門,收租啦!”帳篷外,有人扯著嗓子大喊,趙以安的帳篷房被震得直晃悠。
“來啦,來啦!”趙以安趕忙回應道。他打開帳篷房的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滿臉兇相的青壯年男子,正是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