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小子!”何懷寶怒聲大罵,收回飛輪就要再次劈出,卻被杜從法給一把按住。
那杜從法看了我一眼,說道,“對面已經手下留情了。”
“爺爺要他手下留情!”何懷寶破口大罵。
不過最終在杜從法的勸說下,還是氣沖沖地把飛輪給收了回去。
“兩位老爺子,咱們得趕去赤水古城,你們兩位要走要留,請自便。”我隨即說道。
那何懷寶剛要開口,就被杜從法給冷聲打斷了,“我們兩個也跟著你們走。”
“跟著他們干什么!”何懷寶怒道。
“你不是想給大哥報仇么,跟著走總是有機會的。”杜從法說道。
何懷寶一聽,叫道,“只要能給大哥報仇,那就走!”
“那好,不過話說在前頭,這次去赤水古城,兇險萬分,兩位老爺子也得聽我指揮。”我說道。
“可以。”杜從法點頭。
我當即讓畢國棟三人帶上甘鐵熊,彭曉等人護著龔慈大師走在前方領路,杜從法跟何懷寶低聲說了幾句,二人隨即也加入了隊伍。
只有那沙里飛還抱著個水壺,蹲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抿了幾口水,起身就往跟我們相反的方向走。
“老哥走錯方向了。”我一把拽住他。
“你們去什么赤水古城,我可不去!”那沙里飛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都到這里了,怎么能不去,你不去那錢可就泡湯了。”我笑道,拽著他就往前走。
那沙里飛怒道,“一碼歸一碼,之前的錢你可不許賴!”
“我這也不叫賴賬,萬一我跑去赤水古城回不來了,那老哥你不就拿不到錢了。”我說道。
“那你現在給!”沙里飛把手一攤。
我笑道,“老哥你覺得我能帶這么多錢在身邊么?”
“算我倒霉,錢不要了!”沙里飛扭頭就要走。
只是他的胳膊被我拽著,想掙脫可沒那么容易,連掙了幾下卻是沒能掙開。
“老哥,你是不是早看出來甘家有問題了?”我突然說道。
“看出什么了?”沙里飛沒好氣道,“我要是早知道,哪還會跟你們混在一起!”
“咱們也算是共患難了,何必這么見外,當初老哥跑過來給我推銷媳婦,其實是想救程茹那倆妹子,但又忌憚甘家人,所以把我給捎過去了,想渾水摸魚對不對?”我笑著說道。
沙里飛微微一怔,卻道,“你可真能想,沒有的事。”
雖然他矢口否認,但我基本上已經是可以確定了。
這個沙里飛號稱大漠中的獨行客,的確很有一套,別的不說,就光說他那刨沙的本領,哪怕是甘鐵熊這些甘家人也是甘拜下風。
而且這人在沙漠中的感知十分靈敏,經常靠聞,也可以趴在地上靠耳朵聽,能夠感知到一般人無法察覺到的東西。
還是有許多絕活的,要不然也沒法在這樣的大漠里活到現在。
而且對方既然能在大漠中混那么久,自然是見識過甘、婁、莫三家人的手段,或者他早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所以才對甘鐵熊等人戒懼極深。
雖然此人來歷神秘,但就憑他能費盡心思跑回去救程茹和宋鴿姐妹倆,就說明這人還是值得嘗試結交一下的。
在一望無際的大漠之中,有時候再厲害的法術也施展不開,哪怕是屈芒這種老登,有時候也得吃癟。
要是能有一個像沙里飛這樣的老油條當向導,那自然是最好了。
“別的也不說了,加錢!”我豪氣地一擺手道。
“我怎么感覺你像是在開空頭支票?”沙里飛狐疑地道。
我呵呵笑道,“你想多了,第九局還能賴你這點小錢不成?行了行了,就這么定了!”
不由分說,就拽著他跟上了隊伍。
那沙里飛掙扎了幾次沒能掙開,最后也只能妥協,惡狠狠地伸出兩根手指道,“我去也行,得再加這個數!”
“小事。”我一口答應。
在龔慈大師的帶領下,一行人離開峽谷,朝著沙漠深處行去。
這一走,就從黑夜走到白天,中途除了偶爾遇上一些在沙漠中游走的邪祟和一些毒蟲,其他的倒也還算順利。
大概走了一天左右,龔慈大師帶著我們在一處長著零星仙人掌的盆地中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以前應該是個小綠洲吧?”龔慈大師看了半天,有些不確定地道。
“以前是有個綠洲,好些年前已經被風沙給埋了。”沙里飛說道。
龔慈大師聞言點了點頭,“那就是了,說明咱們沒有走錯。”
又往前看了一眼,“再往前走走,應該就是了。”
一行人當即打起精神,繼續往前趕路。
只不過這一路走去,除了連綿起伏的沙丘之外,就再無其他,連個參考的東西都沒有,甚至連走到哪了都不知道。
“按照路程來算,應該是差不多了,但是時隔多年,我也難以確定究竟在哪個位置。”龔慈大師也有些為難了。
這大漠就好比汪洋大海,只不過把海水換成了沙子,哪怕知道一個大概的范圍,想要找到具體某個位置,就好比是大海撈針,也是千難萬難。
“老哥,你得想想辦法。”我去找沙里飛。
“加錢。”沙里飛也不廢話,直接伸了兩根手指頭出來。
我管他幾根手指頭,先答應了再說。
沙里飛伸出舌頭,迎著風舔了舔,忽然臉色一凝,說道,“怎么回事?”
“怎么?”我問道。
“感覺有沙暴要來了。”沙里飛皺眉道。
可我們一看這天,這天空連一絲云彩都沒有,風也不大,根本就看不出半點沙暴要來的征兆。
“怪了怪了。”沙里飛嘀咕了幾句,卻也沒有繼續追究,翻身就趴到了地上。
他將耳朵貼在沙地上,閉上眼睛仔細傾聽。
隨后又起身換了好幾個方向,又一一仔細聽了一陣。
“這怎么找?”沙里飛抱怨著,又跑了幾個地方聽。
就在他再一次找個地方趴下來的時候,耳朵剛貼地,突然間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