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傾想了想，問月棲：“月棲，你對現在的凌汐了解多少？”

　　如今與凌汐之間，再次有了一戰的實力，她想永遠、徹底地殺了他，為過去的自己報仇。

　　月棲將自己知道的，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她雖然只在海神域的十二城待過，但對于如今的海神域之主——尊主凌汐的傳聞，卻是聽過不少。

　　凌汐是約莫三年前到達四重天的，剛到達四重天的他，因為一張精致漂亮的臉，遭到了無數人覬覦，但打他主意的，最后沒一個落得好下場。

　　他一手傀儡術出神入化，連小神境的仙神都能控制，為他所用。

　　他去了海神域，從十二城一步步殺到一城，他的身邊有好幾個大神境五重修為以上的真神相助，

　　所以他順利擊殺了當時的海神域尊主，成為海神域新一任霸主。

　　雖然他自身的修為在整個四重天算不得特別出挑，但他的傀儡術如今提升到了可以隨意控制大神境五重以下修為者的地步，更別說他的身邊還有好幾個擁有著大神境五重以上修為的人保護他。

　　而最重要的是，就算他們想方設法將他身邊的人引開，合力殺了凌汐，到頭來卻發現自己拼命所殺的只不過是他一個分身。

　　所以凌汐雖在四重天樹敵無數，但沒幾個人能真正殺了他。

　　月棲能感受到圣傾在提起凌汐的名字時，聲音中暗含的殺意，她猜測圣傾與凌汐之間應該有不共戴天之仇。

　　于是開口道：“主上，我可以找出他的真身。”

　　圣傾聞言，倏然抬眸看向她，訝異問：“當真？”

　　月棲點頭，她摸了摸眉心的海神繼承者烙印，這是找到凌汐真身的關鍵。

　　每當誕生一名新的繼承者，其他繼承者都會感應到，只是為避免其他繼承者在新繼承者誕生的第一天就將之扼殺，他們會延遲一段時間才能感應到，這才給了她從海神域趕到須彌秘境的時間。

　　而為了讓他們競爭，他們可以通過海神繼承者烙印感應到彼此的位置，也正是因為這，凌汐才能在偌大的四重天，精準找到她的位置。

　　所以，同樣的，她也可以通過海神繼承者烙印找到凌汐的真身所在。

　　只是……

　　月棲抿了抿唇，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凌汐與其他海神繼承者是不一樣的。

　　他身上海神的神之光輝格外濃重。

　　她將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圣傾。

　　圣傾聽完，陷入深思，隨后直言道：“我曾懷疑過他是海神的兒子。”

　　此話一出，驚得月棲被口水嗆得咳了起來。

　　軒轅扶云、空虞曦幾人也一臉震驚地看向圣傾。

　　月棲驚疑不定問：“主上為何會有這個懷疑？”

　　“他身上有太淵之水，太淵之水屬于神界之物，可滅世間一切火焰，除此外，他身上還有‘海神的祝福’，總能在關鍵時候，保他一命。”圣傾淡淡道。

　　之前她詢問迦藍，是否認識海神這個人。

　　迦藍說，海神放浪形骸，游戲人間。

　　隨后她又問，海神有沒有孩子。

　　迦藍回答不知，在那時，她就有了“凌汐是海神的兒子”這個懷疑。

　　“可如果他是海神的兒子，海神為何不直接將自己的神位傳承給他，又何必在六重天找那么多繼承者？”月棲皺眉喃道。

　　“或許，是天地法則不允許他這么做，又或者，他是為了借著其他繼承者的性命，培養凌汐。”圣傾漠然地說著。

　　隨著這些話語，她腦海中對海神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

　　海神在神界曾保持著中立，后來她死后，他迅速投靠了新神一派。

　　想到這，圣傾鳳眸微瞇，或許他萌生退位的想法，也與新神一派有關，新神一派自詡正義，自然容不得海神放浪形骸的行徑，于是列出一系列條條框框的規則限制他。

　　既然在神位上過得不舒坦，不如讓出神位，以普通神明的身份繼續游戲人間。

　　圣傾腦海里的思緒越來越清晰，記憶進一步覺醒。

　　法則規定，擁有神位的神祇想要退位，不可只選中一個繼承者，需要多個繼承者進行良性競爭，最后擇優傳承。

　　但凌汐的行徑，已經不在良性競爭的范疇了。

　　海神依然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凌汐殺戮。

　　是因為他這個做父親的，很愛這個孩子嗎？

　　并不是，若他真愛這個孩子，凌汐的幼年也不會過得那么凄慘，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是因為凌汐的瘋，正是海神想要的。

　　他想利用凌汐的瘋，報復神界新神一派的人。

　　若讓凌汐這種嗜血殘忍的瘋子擁有神位，必將在神界掀起腥風血雨。

　　不過，凌汐一人之力，又如何能與整個神界抗衡，最后他會變成一枚棄子。

　　等海神玩夠了，再想回歸神位，神位就正好空缺出來。

　　而經過凌汐，新神一派的人會發覺到海神的好，繼而放寬對他的限制。

　　圣傾靠在床側，輕輕笑了起來，笑容里滿是譏誚。

　　若真是如此，海神倒是好算計，不過也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只是，他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凌汐要殺月棲，她不會坐視不理。

　　再則，既然遇上了，也該好好清算過去的恩怨。

　　尉遲燼野盯著圣傾唇角的笑，打了個寒顫，低聲與黎盡淵道：“小傾傾的笑好可怕，有人要倒霉了。”

　　之后的一天里，月棲的傷勢在獨角天馬的治療下恢復，她立即動用海神繼承者烙印，感應凌汐真身所在的具體位置。

　　只是現在的她魂力還沒完全恢復，只感應到一個大概位置。

　　“在海神域！”月棲回道，“海神域一城。”

　　厲蒼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還真藏在自己的老巢里啊。”

　　圣傾蹙眉，既然在海神域，那就只能等出了須彌秘境，再殺入海神域了。

　　圣傾要帶著月棲一起前往獨界乾坤罩所在位置，月棲卻有顧慮，她道：“我跟你們待在一起的話，凌汐能感應到我的位置，隨時殺過來，所以你們也會因為我，陷入危險。”

　　圣傾平靜道：“讓他來，我們殺得了他一次，就殺得了第二次！”

　　“沒錯，我們可是一個團體，怎么可能丟下你不管。”尉遲燼野在旁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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