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皓神游天外的時候。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兒崔皓本就有丞相之姿,那方陽命隕北境,那是他的命數。”
“父親!”
崔皓回頭看向來者,忙是躬身行禮。
此人正是他年邁的父親,當代崔家家主崔健。
“嗯。”
崔健微微點頭。
然后道:“我兒放心施為,只要穩扎穩打,相位必然是你的。”
“孩兒明白。”
崔皓躬身回道
崔健又叮囑了幾句之后,這才緩步離開。
成國公府。
蓮兒哭的眼睛都腫了。
柳萍兒看著如此的蓮兒,不由無奈道:“好了蓮兒,公子不會有事的。”
“外面都在傳,說公子已經死了,都已經傳了七天了。”蓮兒聲音有些哽咽。
“蓮兒,公子說了,他會安全回來的,咱們要相信他。”柳萍兒再次勸解道。
“我知道,我相信公子,我就是心里難受。”
蓮兒一邊自我安慰一邊道:“不管怎么說,公子從小錦衣玉食,何時受過這種苦,從他沒有音信開始算起來,到現在已經十幾日了。”
“公子什么時候受過這種苦啊。”
柳萍兒沉默不語。
蓮兒還在那里碎碎念。
最后只得無奈道:“行吧,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去幫公子查看一下生意。”
“我和你一起去!”蓮兒瞬間起身。
頗有一種你去哪我去哪的意思。
柳萍兒微微一笑,也沒說什么。
自從公子出征。
至今已經月余的時間。
這月余的時間,只要自己出門,這小丫頭就會跟在自己身邊。
其意思,柳萍兒都懂,畢竟自己出身青樓,這小丫頭是在防范自己。
不過,柳萍兒也沒把這些當回事。
公子能有如此忠心的丫鬟,那是公子的服氣。
于是兩人便讓方伯安排人套了馬車。
準備先去看看肥皂鋪的生意。
途徑朱雀大街的時候。
只見一騎正在狂奔。
背后插著三根旗子,顯然是有急報。
那人速度極快,離得近了些之后。
柳萍兒和蓮兒兩人也都聽清了對方喊得話。
“捷報!神機衛方指揮使,率領兩千神機衛繞后清水河套,陣斬北蠻大將軍阿古拉折顏!生擒北蠻大且渠耶律宏程及其妻妾!”
‘轟!’
柳萍兒只覺得腦海之中猛然一顫。
兩行淚水無聲滑落。
雖然這些天她堅信方陽還活著。
但是她又何嘗不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一旦確定方陽戰死,她又怎么會獨活。
‘啪嗒!’
一把小小的匕首從袖口滑落,那是她準備殉情所準備的。
眼睛紅腫的蓮兒滿是驚訝的看向柳萍兒。
這一刻,她也全懂了......
報捷士兵馬蹄聲急速通過。
這也讓兩人全部回過神來,接著便聽到沿街百姓的議論聲瞬間就炸開了。
“北蠻大且渠耶律宏程!那個打敗先皇,讓先皇郁郁而終的老蠻子!竟然被抓了!”
“勝了?神機衛指揮使不是那個成國公府的方公子嗎?那不是咱們京師的敗家子嗎?怎么忽然這么厲害了?”
“切!一看你就不知道,方公子早就改好了,咱們現在乘船那么方便便宜,可都是方公子的功勞,方公子牛逼!”
‘唰!’
此人一喊,在場百姓齊刷刷看向喊話的漢子。
漢子頓時一頭霧水,有些沒搞懂大家看他做什么。
然而下一秒。
便有人跟著喊道:“方公子牛逼!”
一瞬間,就好似打開了在場所有人的任督二脈。
紛紛喊道:“方公子牛逼!”
這道聲音就仿似有一種魔力一般。
不斷的感染者在場眾人。
一時間在場的百姓紛紛跟著喊了起來。
讓不遠處待在宅院里的勛貴大臣們皆是一臉詫異。
肅親王府。
“什么!那方陽非但沒死,還活捉了耶律宏程那個老東西!”
肅親王滿臉震驚。
面前的茶杯都已經打翻在地。
上好的青瓷就這么粉身碎骨。
管事當即恭敬回道:“王爺,是傳令兵沿街所喊。”
“哈哈哈!”
片刻之后。
肅親王瘋狂大笑:“好!好啊!那老東西終于被抓了!下去!都下去!”
管事見此,不敢猶豫,趕緊跑了出去。
旁邊伺候的下人也都紛紛扯了出去。
很快,屋內便只剩下肅親王一人。
“好!好啊!老東西折磨本王這么多年,這次你成了階下囚,本王的心魔終于沒了!”
接著便又是一陣瘋狂大笑。
那年雖然他肅親王說是帶兵救出了皇兄。
其實直白說,倒不如說是自己被護衛護著,一路跑到了先皇跟前。
本以為先皇會有辦法,結果對方和自己差不多。
于是兩人干脆合兵一處往外沖。
這也是為什么,沖出包圍之后,也沒有在出兵的原因。
當時肅親王可是被嚇壞了,這些年來,基本都是在噩夢中度過。
每次夢中都是被耶律宏程瘆人的笑聲嚇醒。
這也讓他這些年的脾氣越發暴躁。
現在一切都好了。
皇宮。
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擔憂方陽和沐英安危的楚雄,忽然聽到了外面傳來捷報之聲。
頓時神情一震。
很快一名士卒便被帶了上來。
“陛下!宣府大捷!”
傳令兵簡短說了一句,便將奏報遞過胸前。
王保見此。
頓時滿臉激動的將信取過來遞給楚雄。
楚雄看了一眼火漆,確定無誤之后便打開了信封,將里面的信取了出來。
楚雄一目十行,快速將信看了一遍。
到最后,楚雄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快!宣丞相,六部尚書還有肅親王等進宮!允許他們乘馬車!”
王保聞言,迅速下去安排。
約莫一刻鐘后。
一眾大臣便到了御書房內。
“臣等參見陛下!”眾人起身道。
“諸卿免禮,且看看盧國公的捷報。”
楚雄一揮手,王保迅速將捷報遞給了肅親王。
肅親王看完便快速傳給丞相,然后便是六部尚書和都御史黃征。
“好!陛下!清水河套地區如果納入版圖,以后我大楚和北蠻之間便攻守異形了!”兵部尚書王鏊當即興奮的說道。
丞相趙相如也是點頭:“若是將河套地區納入版圖,那我大楚便有了一塊上好的養馬地,騎兵將不再是我大楚短板。”
一時間幾人都是神情高漲。
只是沒等幾人興奮多久,一道聲音悠悠傳來:“不可!清水河套決不能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