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那邊也來了電話，五個人每人三百萬，一共一千五百萬賠償會在兩天之內打到楚凌霄的戶頭上。
第一筆款五百萬會在六點下班之前打過來，條件是讓老頭先回京都，其他人可以到來一筆款就放一人走，直到所有款項都打過來。
這一套對于楚凌霄和杜遠橋來說都很熟悉了。
給廖明輝打了個電話，讓他派小弟過來，把這些人送去醫院，然后在那邊守著，沒有通知，誰也帶不走一個人。
讓姜蓁蓁在旁邊等著，楚凌霄蹲在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老頭身旁，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老頭已經沒有了動手的力氣，卻還是怨毒的看著楚凌霄。
跟他對視了一會，楚凌霄拍了拍他的臉說道：“杜家花三百萬買回去一個半死的人，只能活三天，你說你那杜家老爺子，會不會被氣死？”
老頭的眼中沒有了怨毒，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懼！
楚凌霄冷冷一笑，起身對姜蓁蓁說道：“走吧！老四，留在這，聽小姑的話！”
帶著姜蓁蓁上了車，駛出小區，后面的姜蓁蓁產生問道：“你把二姥爺怎么了？”
楚凌霄淡然說道：“挨了我三記內勁沖拳，他的五臟六腑都爛了！現在被他一口內氣給吊著，頂多能活三天！”
姜蓁蓁臉色一變，對他驚叫道“你……”
“我警告你，別給我圣母！”楚凌霄頭也不回地罵道：“杜家這么重男輕女，根本不承認你這個外孫女，你愿意犯賤那是你的事，不要讓我跟你一樣！”
姜蓁蓁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敢再廢話。
她想起五年前，剛跟楚凌霄確定關系的那段日子，楚凌霄真的是把她愛到了骨子里，說話從來都不會反駁她，對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其實就算沒有確定關系的時候，楚凌霄對她這個算是青梅竹馬的朋友，都當成妹妹一樣照顧。
如果那時候她能珍惜那段感情，珍惜這個人，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副局面了！
只可惜從挑明關系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帶著毀掉這個人的目的！
也正因為這個決定，才讓姜家和杜家自食惡果，有了這么一個強大到逆天的敵人！
可她真的對這個男人沒有感情嗎？
有哪個女子，真的能忘掉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如果她真的有那么薄情寡義，就不會在整整五年的時間里，跟那些接觸的男人，只戀愛，不近身！
可無論如何，她對楚凌霄的傷害是無法逆轉的，所以兩人的關系也不可能會當作任何事都沒有發生過，重新接納彼此，那屬于騙人騙己。
最好的結果，就是遠走高飛，天涯一方，一生再無瓜葛，永不見面！
內心的深處，她卻想對楚凌霄說句話：對不起！如果人生能夠回頭，我寧可被爸爸打死，也不再做那件事！我已經后悔了！
南城老屋，房門再次換成新的，里面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有兩個皮箱放在沙發旁。
楚凌霄關上門，冷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說說而已，沒想到是真的要走啊！”
“你會舍不得我嗎？”姜蓁蓁紅著眼圈看著他。
楚凌霄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姜蓁蓁笑著說道：“我就是這么自不量力，問一些可笑的問題！你都要恨死我了，巴不得我走得遠遠的，哪里會舍不得呢？”
她扭過頭，神色木然地向房間走去。
楚凌霄沒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客廳，也在心里詢問自己一個問題：真的有些舍不得嗎？為什么會感覺到隱隱的痛？
“你進來拿吧！”姜蓁蓁在臥室喊道。
楚凌霄皺了一下眉頭，還是向臥室走去，可是當他來到門口，卻呆在了原地，驚聲問道：“姜蓁蓁，你干什么！”
此時姜蓁蓁已經躺在了床上，旁邊的椅子上，放著她剛剛脫下來的衣服。
“又不是沒見過，你慌什么！”姜蓁蓁全身都蒙在被子里，只露出腦袋，紅著臉嬌羞地說道：“干嘛啊？你幫了我的忙，感謝你而已！一百萬一次，不得不說，我居然還挺貴的！”
“有病！”楚凌霄怒罵一聲，轉身向外走。
他因為受傷，體內氣息動蕩，的確需要女人來幫他平復，跟姜蓁蓁也是熟門熟路，自然是最合適不過。
可是她現在的情緒不對，根本就是在交易，讓他覺得很不舒服，甚至都不如出獄后第一次對她用強，起碼還有報復的快意。
還沒等走出兩步，姜蓁蓁竟然已經掀開被子跳下床，從后面一把將他抱住，大哭著說道：“連你也嫌棄我了是嗎？”
楚凌霄心中一震，深吸了一口氣，對她說道：“姜蓁蓁，你說得對，我從姜家和杜家得到了不少錢，就算給你一百萬也沒什么，用不著你這樣！松開！”
姜蓁蓁卻將他抱得更緊，哭泣著說道：
“你非得讓我把臉面都扔在地上踩兩腳才舒服對嗎？”
“非得讓我親口對你說我后悔了才滿意對嗎？”
“非得讓我承認我羨慕那些女人能夠陪在你身邊，而這些應該只是我的專利，對嗎？”
“凌霄，再愛我一次吧！過了今天，我就離開江都，離開華夏，永遠不再回來，咱們此生，相見無期！”
楚凌霄呼吸一滯，終究還是嘆息一聲，將她雙手掰開，轉身看著她，輕輕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
……
距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三個小時，楚凌霄拿著兩個皮箱，把姜蓁蓁帶回臨湖三號，接上杜春嬌，直奔機場。
杜家人已經全部清走了，老頭被120包車送回京都，其他人都被送到了省立醫院，廖明輝派了一幫小弟在那邊看著，不用楚凌霄擔心。
去機場的路上，杜春嬌拉著女兒的手坐在后面，滿臉堆笑。
“玉晗已經把錢轉給我了，楚先生，真的是謝謝你了！”
“房產證件都在珊珊那里，她會代替我們完成轉讓。”
“楚先生，如果早知道你會這么厲害，當年我……”
“媽，別說了！”戴著鴨舌帽的姜蓁蓁雙眼已經哭腫，對她說道：“我們已經互不相欠了！這種話不要再提！”
杜春嬌臉色訕訕，尷尬地點了點頭。
車到機場候機大廳前停下，楚凌霄給她們兩人拿下行李箱，然后揮手道別。
正準備上車，身后姜蓁蓁喊道：“楚凌霄！”
剛一轉身，香風撲來，姜蓁蓁已經抱住了他，紅唇深深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一滴眼淚落在了嘴里，苦澀微咸。
姜蓁蓁抬起頭，貼著他的耳朵，哭泣著說道：“對不起，老公！”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離開。
楚凌霄如遭雷擊，怔立當場！
五年前，那晚醉得一塌糊涂的他，似乎在醒來之前，聽到了一個女孩在他耳邊說出同樣的一句話。
這五年來，他一直以為那是他的一個幻覺。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