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白門可可和白門飄飄一起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姜小猴忍不住笑。
陸程文走到白門可可跟前，小聲道：“差不多得了。余家主也不容易，前后院都是糞，還得在這里受你們夾板氣。”
白門可可道：“我是在針對你。”
“但為難的可是他。”陸程文道：“白大哥，你不像是會摻和這種事兒的人啊，以往你都是……英雄氣概，這點破事兒不至于的啊。這都不像你了。”
一說不像，白門可可內心一動。
是啊，跟她較什么勁呢。
但是看著陸程文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
白門可可冷笑：“我就是想看看，你吃虧了會是什么樣子。”
“我都去挑糞了，還什么樣子？”
陸程文哪知道眼前的是個女孩子，還繞到身后，手臂環住白門可可肩膀，白門飄飄立刻道：“你……小文！你給我松手！”
余世開一跺腳：“丸辣！”
就要沖過去大人，被龍傲天和趙日天拽住了，倆人一起對他搖搖頭。
陸程文回頭怒道：“你一個死丫頭片子，有你什么事！？我們男人再討論國家大事，你一個女孩子，去去去，站一邊去！”
說著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別人不知道，白門飄飄知道，他是陸程文。
姜家的姑爺，渾天罡的弟子，五老翁的朋友。
訓他，絕對夠資格。
白門飄飄氣的不行，但是也不好阻攔。
畢竟，白門可可現在是白門牙的身份，要坐實她的身份，自己就得認陸程文這個邏輯。
白門可可忍著怒氣：“把手拿開。”
陸程文不。
摟著她湊近耳邊：“別鬧了，以后你們白家的生意還要過我的手，大家相互給個面子。不就是幾桶糞么，又沒潑你身上。大家都餓了，我們挑糞很辛苦的。”
白門可可看著陸程文，心里這個膈應啊！
但是他既然這么說了，自己作為“白門牙”，肯定得給面子；
而且對面坐著姜小猴，自己要處理陸程文，她硬保的話自己也沒辦法。
而且真的想趕緊結束，讓這個臟東西離自己遠一點。
“行了，手拿開，這件事算了。”
陸程文瞬間站起來，挺直了腰板兒。
高聲道：“搞定了！”
然后倒背雙手：“小趙、小天！你倆挑糞的時候打打鬧鬧，不走尋常路，是可忍孰不可忍！罰你們吃屎一噸，以儆效尤！”
趙日天當即高喊：“不可能！沒那么大飯量！”
龍傲天看著他：“這是能不能吃得下的問題么？”
陸程文又道：“但是看在你們進入余家以來，勤懇務實、忠誠可靠、兢兢業業、屢建奇功的份兒上……”
余世開咬著牙搖著頭。
你是真敢說啊！
來我這里不到幾個鐘頭，前后院給我灑糞！還特么屢建奇功……我真尼瑪……
陸程文道：“吃屎就免啦！余家主獎勵你們每人五百塊獎金。”
余世開心里都氣樂了。
沒出息的玩意兒，一人要了五百塊。
陸程文小跑到了余世開跟前：“家主，談妥了。白家主不讓罰了，小猴殿下也不讓賞了，雙方都有面子。說讓你趕緊把前后院打掃干凈，準備酒宴。要有羊腿和肘子，油碟和炸醬面。”
余世開瞪了一眼陸程文，推開他，走過去，趕緊單膝跪地：
“感謝白家主、猴殿寬宏大量！正廳已經備好了酒宴，請二位移步就席。”
姜小猴站了起來：“白大哥，請。”
白門可可看著她，哼了一聲：“你是妹妹，請吧。”
引著他們去正廳吃飯，余世開突然感覺不對勁兒。
一把抓住陸程文衣服給扯過來：“你剛剛怎么說的？我看你沒說幾句話啊，他們怎么就……”
陸程文道：“人心都是肉長的，你這樣恭敬禮遇，他們都看在眼里。”
“哦。”
“小猴殿下是咱自己人，當然不為難你，她膈應的是白門牙。”
“對！”余世開恍然大悟：我特么是猴殿的人啊！我咋給忘啦！？
他媽的，剛剛搭上大人物，自己還沒適應過來。
“至于那白門牙，我就跟他說，說咱們也頂膈應姜家，但是面子還是要給一點。離開的時候，給他一份大禮，以后都聽白家的。他就不為難你了。”
“哦……”余世開點頭：“這……誒不是……那我以后到底聽誰的啊？我這不兩頭上船嗎？”
陸程文看著他：“你有幾個老婆？”
“兩個。”
“那不就完了。”陸程文道：“兩頭騙！你怎么平衡家里的關系，就怎么平衡他們。他們能老在一起啊？而且你本來就是夾縫里的家族，四大家族誰來你不得聽話？其實都是一回兒事兒，就是換個說法讓他們心里開心開心。”
陸程文湊近了他：“表面上，他們是大人物，得罪不起。但實際上，這盤棋是家主您在下，您給他們提供情緒價值，讓他們覺得自己在這里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絕對權威的就行了。就跟哄倆孩子一樣，逗著他們玩兒唄。大人物，不就這德行么。”
余世開心里一下子就敞亮了。
對啊！
余世開看著陸程文：“嘶……你小子可以啊，有兩把刷子。”
“都是家主您栽培的好。”
“嗯。”
余世開點點頭：“誒不過你那倆兄弟可是倆二逼啊！”
“是是是，純地。”
余世開道：“你好好混，我虧待不了你。管好那倆二逼。”
“我盡量。您知道，二逼嘛……他們這種東西，吃也不記、打也不記的，只能干著急。”
余世開煩躁地揮揮手：“行了行了，總之我要辦大事，你們的事回頭再說。”
余世開趕緊追上去，伺候兩位大人物去了。
陸程文擦去額頭的汗，龍傲天和趙日天也很開心。
趙日天：“是不開飯了？”
陸程文笑著道：“油碟，肘子。”
龍傲天道：“程文，那我的……”
“放心啦！”陸程文道：“羊腿和炸醬面嘛！”
“哈哈哈！走！”
走出偏房，來到了正門，直接被大管家攔住了。
趙日天很開心：“大管家，您換新衣服啦？”
大管家新說你還有臉提！
老子趕緊去沖了個澡，用了三斤沐浴露！
此時他陰著臉：“你們三個，去祠堂跪祖先牌位去！我處理完了大事，再處理你們！”
趙日天不干呢！
“不是啊，開飯了，我的油碟和肘子……”
“跪牌位去！還特么吃飯！？”
管家咬牙切齒：“吃屎都輪不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