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你也倒算是個人物，本王就先留著你。
澹臺青月說的沒錯，本王留著你們可不是心慈手軟，而是本王需要苦力，大量的苦力。
西關(guān)城重建，還得靠你們...這也是你們活著的價值！”
寧宸揮了揮手，沉聲道：“袁龍，把他帶下去！”
“是！”
“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去西關(guān)城。”
......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武王率領(lǐng)一萬大軍帶著傷員返回汴州。
這次除了寧安軍，寧宸一共帶了五萬兵馬。
昨日一戰(zhàn)，因為寧安軍沒能及時趕來支援，所以大玄將士也是傷亡慘重，死傷過萬。
如今，武王帶走一萬，加上傷員...隨寧宸前往西關(guān)城的加上寧安軍，只有四萬多人了。
不過也夠了，有寧安軍在，西涼俘虜不敢造次。
寧宸率領(lǐng)大軍，押送六萬多西涼俘虜，直奔西關(guān)城。
從這里到西關(guān)城急行軍需要十多天的路程。
但現(xiàn)在大雪覆蓋，行軍困難，到西關(guān)城怕是得半個月左右。
一晃十多天過去了，離西關(guān)城不遠了。
這天，大軍休整之時，蕭顏汐來給寧宸送吃的。
寧宸一邊吃，一邊隨意地問道：“小汐汐，那個穿的跟家里死了人似的超品高手有消息了嗎？”
蕭顏汐搖頭，“暫時還沒什么消息...放心吧，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寧宸道：“這世間超品高手就那么幾個，不應該這么難查啊？”
蕭顏汐道：“超品高手神龍見首不見尾，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我們掌握的線索太少...想要找出來并不容易。”
寧宸眼睛微瞇，“這次，要不是這個畜生給西涼通風報信，我大玄將士絕對不會傷亡慘重，死傷過萬。
這筆血債我給他記著，不管他是誰？我都會把他揪出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蕭顏汐點頭，奸細比敵人更該死。
寧宸啃了一口粗糧餅子，隨意地問了一句：“小汐汐，有你老師的消息嗎？”
蕭顏汐有些詫異，歪頭看著寧宸，“你不是不喜歡我老師嗎？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這不是好奇嘛，隨口一問...你老師游歷天下，應該跟你有書信來往吧？”
蕭顏汐急忙道：“就是正常的書信往來，你可別亂想啊。
咱們在陽州的時候，我收到老師的來信，他說他人在蒼州...之后就再也沒有收到老師的信了。”
寧宸眼睛微瞇，“你老師在蒼州？確定嗎？”
蕭顏汐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對我老師的事這么關(guān)心？”
寧宸思索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小汐汐，那個白衣人，有揮筆成畫的本事，畫功神乎其技。
他能寥寥數(shù)筆就畫出虎嘯峽和伏虎谷的地貌，跟你畫的望風口有異曲同工之妙，就像是拓印下來的一般。”
蕭顏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整個人都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向?qū)庡罚⌒囊硪淼貑柕溃骸澳悖銘岩赡莻€白衣人就是我老師？”
寧宸也沒隱瞞，微微點頭，“沒錯！神乎其技的畫功，還有白山玉等，種種跡象表明，你老師有很大的嫌疑。”
蕭顏汐搖頭，“不可能...我老師為什么要這么做？而且，寧郎說白衣人是超品高手，可我老師勉強躋身一流高手。”
寧宸一字一頓地說道：“身手是可以隱藏的。
至于為什么？我猜是因為你。”
蕭顏汐滿臉詫異，“為我？什么意思？”
寧宸道：“你對你老師只有師徒之情，可他對你或許不僅僅是師徒之情，還有男女之情。
卞陽澤告訴我，白衣人對他說，之所以殺我，是因為我碰了不該碰的。
我思來想去，這不該碰的應該就是指你...那白衣人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自從你恢復女兒身他就出現(xiàn)了，這說明他急了。”
蕭顏汐滿臉難以置信，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只是你的猜測。”
寧宸點頭道：“沒錯，的確都只是我的猜測...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嘛。
該說不說，種種跡象表明，你老師有重大嫌疑。”
蕭顏汐沉默不語，她無話可說，聽寧宸分析完，她也覺得她老師的嫌疑的確很大。
“寧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查清這件事！”
寧宸握住她的手，“小汐汐，我之所以沒有瞞著你，是不想你以后恨我。
如果那個白衣人不是你老師最好，若真是你老師，我不會看你面子上對他手下留情...不管是誰，我都會將他碎尸萬段，為我大玄死去的將士報仇。”
蕭顏汐小臉一白，默默點頭。
如果那個白衣人真的是她師父，她都不會原諒。
為了一己之私，向敵人通風報信，害死了那么多的大玄將士，如何原諒？
.......
數(shù)日后，寧宸終于率軍趕到了西關(guān)城。
城墻倒塌，城樓殘破，以往熱鬧的城門，此時別說守軍了，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寧宸讓人去將雷安找來。
“王爺！”
雷安行禮。
寧宸朝著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雷安靠近，寧宸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雷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蕭顏汐，然后點頭道：“末將領(lǐng)命，王爺放心！”
寧宸下令，“入城！”
大軍緩緩入城。
當看到城中的情況，莫說寧宸，大玄將士皆是眼眶通紅。
太慘了！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和凍僵的尸體。
角落里，一對老夫婦，渾身布滿了冰雪，相擁而亡，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路邊殘破的墻根下，一個女人抱著孩子，渾身冰雪，就像是殘忍的藝術(shù)品。
到處都是被凍死的人。
雪落下來，無人打掃，整個西關(guān)城，就像是冰雪打造的世界，毫無生機。
袁龍紅著眼眶，這個久經(jīng)沙場的漢子嗚咽著說道：“王爺，我們來晚了。”
寧宸陰沉著臉不說話。
他以前來過西關(guān)城，月從云就是他在西關(guān)城認識的，這里曾經(jīng)很繁華，城中有大概十萬百姓。
這如今這里竟成了一座死城。
寧宸沉聲道：“袁龍，先讓大軍駐扎下來，然后再全城搜索活著的人。”
“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