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皇甫弒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不知道別的父親在知道自己剛找回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寶貝女兒突然冒出來個未婚夫會怎么樣,但是現(xiàn)在,他只想去弄死那小子!
一旁很安靜的大師姐驀地看向他,眼底有戰(zhàn)意在閃爍。
皇甫弒渾身戰(zhàn)意仿佛應(yīng)激一般,也在瞬間凌厲的一眼朝柒白璃看來。
“這是月兒大師姐。”
老爺子一句話仿佛滅火器,皇甫弒渾身的警惕和戰(zhàn)意在瞬間消失,而且還以一個超快的速度換成了笑臉。
“月兒的大師姐啊!大駕光臨,失禮失禮。”
變臉之快,讓大師姐都臉上一僵,也浮上淺淺的笑意。
“伯父好!”
“好好好!”
皇甫弒笑著,雖然他還沒有見過乖女兒的師門,但是已經(jīng)在乖女兒的嘴里聽到了很多次,對乖女兒的師父大師姐還有那些師兄,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非常感謝。
“月兒的未婚夫,大師姐見過嗎?”皇甫弒臉上雖然是笑著的,但是說到未婚夫這三個字的時候還是看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份。
柒白璃往攬月看去,就看到攬月正在她爹背后沖她露出祈求的眼神。柒白璃心中忍不住發(fā)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師妹也有慫的時候。
“伯父,見過的,師父主持的小師妹和時晝的訂婚禮。”柒白璃不疾不徐地說道。
嗯,鍋是師父的。
皇甫弒愣了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月兒師父同意的啊。
“好了,既然是月兒師父都同意了的,那肯定是不錯的,更何況月兒也是有主見的人,你這副樣子難不成想嚇壞孩子不成。”皇甫澤淵瞥一眼快要怒發(fā)沖冠的自己兒子,心態(tài)很好。
“而且我覺得挺好的,咱們皇甫家本身就子嗣不豐,你們一個個的更是一點都不著急終身大事,我每次在宗祠里面面對老祖的責(zé)問,都恨不得抽你們,月兒很好!”
皇甫澤淵橫了幾個一把年紀(jì)還不找道侶的兒子,嫌棄之色溢于言表。
他不僅僅是心態(tài)好,覺得攬月簡直就是棒極了!孫女的孩子那也是皇甫家的子嗣。
攬月的幾個伯伯摸了摸鼻子看向別處,說月兒未婚夫就說月兒未婚夫,好好的扯他們干什么。
“爹,等您見了時晝再考察,幫月兒把把關(guān)。”攬月再上去摸毛。
皇甫弒看了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摸了摸攬月的頭,無聲嘆口氣,怪來怪去只能怪自己,誰讓他沒有在月兒身邊。
“爹,您去見娘,不準(zhǔn)備準(zhǔn)備?”
攬月又提醒道。
事情就從時晝這兒翻篇吧,等見到了再說。
皇甫弒正要說現(xiàn)在就去,但是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一身模樣,趕緊說:“自然要準(zhǔn)備一下的,月兒稍等我會兒。”
說罷,閃身就跑。
攬月心底暗笑,去見娘,饒是爹這樣粗枝大葉的男子也是知道要給自己拾掇一下的。
老爺子則已經(jīng)和柒白璃相談甚歡,所談的自然是攬月在下界的事情,聽得攬月有點小社死在原地,大師姐嘴里從來都是夸自己,聽得幾位老太爺,老爺子還有伯父們津津有味,心情大好。
等皇甫弒再出來的時候,攬月已經(jīng)在自己腳下?lián)赋鲆蛔矢Ω?/p>
“月兒,走吧!”皇甫弒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
攬月看過去,眼睛亮了亮,雖然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怎么說呢,這前后的對比就好像一個毛坯一個精裝,爹可以的。
“爹,等大伯一起。”
“等他……”皇甫弒話還沒說完,便看到老爺子在瞪他。
“月兒的重要日子,你大哥代表我們皇甫家去。”老爺子很嫌棄,這個小兒子是丟了,看看這不值錢的樣子。
他們在聊的同時,祖母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帶過去的東西。
攬月實在是聽不下去被一直吹捧,借口去找?guī)熜郑锪顺鋈ィヅ銕熜炙麄円黄鹂椿矢Ω貋碇螅策€沒有逛完過。
等整個皇甫府看完,師兄們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皇甫府原本的護府結(jié)界已經(jīng)頂級,只不過這次是對手太多太強,破了結(jié)界。
他們以皇甫府原本的護府結(jié)界為基礎(chǔ),再進行一些完善和加強。
說起來簡單,但是從他們嘴里吐露出來的各項靈材可以說是海量,大伯記錄的冊子上已經(jīng)記錄了長長的一冊。
攬月暗自咋舌,沒點家底還真弄不出來一個高規(guī)格的護府結(jié)界。
等這邊的事情安排完,攬月和家人以及師兄們告別,帶著自家爹和大伯以及大師姐又從門門這兒轉(zhuǎn)移到了云府。
“咦,小姐,您回來了?”
一出院子,孫婆婆便看到了她,驚喜道。
“孫婆婆,我娘回來了嗎?”
“夫人也剛回來一會兒。”孫婆婆笑道,眼神不動神色地在皇甫家兩兄弟身上打量了一圈。
“是嗎?那太好了!我們現(xiàn)在過去方便嗎?”
攬月歡呼一聲,又問孫婆婆。
孫婆婆失笑,小姐這話說得,她什么時候過去不方便,不過小姐說的是我們,也就是帶著這些人也要過去。
她笑了笑,說道:“可以的,夫人這會兒應(yīng)該在書房。”
“好的,謝謝孫婆婆。”
攬月帶著人直接去慕容云歌的院子。
“娘!”
才剛進院子,她已經(jīng)中氣十足地先叫了起來。
“你這丫頭……”
書房的門初一打開,慕容云歌噌笑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了跟在攬月身后神色有些緊張和拘謹(jǐn)?shù)幕矢s。
她臉上的笑瞬間僵住,定定地看著皇甫弒。
皇甫弒突然之間只覺得手腳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迎著那雙和記憶中一樣的秋水剪瞳,好一會兒,才叫出一聲。
“云歌。”
這一聲,仿佛打破了他們之間的莫名詭異的氣氛,慕容云歌眨了眨眼,看著皇甫弒,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絕美的笑。
“弒哥,你來啦。”
聲音柔和又平靜,就仿佛等在家里的妻子看到丈夫回來的那一刻,柔柔笑道:你回來啦……
沒有泣極而笑,也沒有激動擁抱,也沒有捶著胸問你怎么才來。
就是這樣平淡又溫馨的一句,似乎他們之間的分別從未有過一般。
“嗯,我來了!”
皇甫弒重重的點頭,攬月敢說,她看到她老爹的眼角有點濕潤。
嘖嘖嘖……
她心里在嘖嘖嘖,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好像有聲音一樣,回神才發(fā)現(xiàn),是小花,小花在她心里嘖嘖嘖。
“嘖嘖嘖……沒想到咱爹沒有咱娘端得住啊。”
小花只差嗑瓜子點評了。
攬月:“……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月月,我可是一感受到你回來的氣息就馬上過來啦!”
小花叫道,虧得它還馬上就過來了,結(jié)果月月居然沒發(fā)現(xiàn)它。
當(dāng)然,它也沒有說,它其實是更想看看爹娘久別重逢的激動場面。
沒想到,幻想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娘可真平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