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子女人驀然轉身就向我看了過來,面帶淺淺的微笑,說道:“帥哥,你說什么呢,難道這么大的娛樂城就沒一個好看的妹妹么?”
“那不然呢?”我迎上她的目光。
“那你覺得我怎么樣?”她也非常直白。
“你呀!中規中矩吧,還說得過去。”
她呵呵一笑,說道:“我知道你這么做想引起我的注意,可你不覺得很幼稚嗎?”
這是典型的廢物測試,不管你承不承認,都需要謹慎回答。
因為她大概率真的猜到我是在釣魚的,但是就看我怎么回答了。
李坤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甚至看他耳根都紅了,可能是覺得尷尬吧。
其實沒什么好尷尬的,只能說明這女的是個高手。
我呵呵一笑,大大方方的說道:“我說這位小姐姐,你不覺得你有點普信了嗎?我干嘛要引起你的注意。”
“你少來這套了,你這種的我也見多了……”
她說著,突然瞥了我們桌子上的兩瓶假酒,譏笑一聲:“兜里沒兩個錢,卻還裝什么大款?”
“你不管我裝不裝,只要把你裝到了,那就行了。”
“你這話啥意思?”
我也直接坦言道:“就算我承認我是在引起你的注意,那你說說你有沒有被吸引注意吧?”
她笑了,因為胸大,加上又是低胸裝。
這一笑,整個胸都在抖。
看得李坤眼睛都直了。
不過這里面的女人們都挺大方的,知道別人在看,也很大方的展示著。
我又說道:“那你覺得你是美女么?”
“你說呢?”她又把問題拋了回來,依舊是在廢物測試。
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道:“你要是覺得你是美女那你就坐下來陪我們喝兩杯,你要是覺得你長得不好看,配不上美女這兩個字,大可以走開。”
我這么一說后,李坤跟不認識我似的看著我,一臉懵逼。
這種話可能他根本說不出口,因為也是沒自信嘛,其實這個社會有錢就有自信。
那紅裙子女人微微一笑,主動走了過來,一邊說道:“你還真是有點意思,好久沒見過你這么有意思的客人了。”
說著,她就在我身邊坐了下來,又看了一眼我們桌上的兩瓶酒,然后向服務生打了個響指。
“我送你們兩杯酒吧。”
她讓服務生拿三杯酒來,表現得很大方。
接著,她又主動開口說道:“不過我說你剛才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太下血本了吧?自己點這么便宜的酒,卻還給別人買單,怎么想的啊?”
“我樂意,不行呀?”
“傻叉!”
“傻叉你罵誰呢?”
她再次笑了起來,笑得整個人花枝亂顫。
“本來我今天心情很不好的,你這個人真是有點意思,你們今晚的消費我給你們買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服務生端著三杯酒走了過來,還尊敬的叫了紅裙女人一聲:“紅姐,你的酒。”
紅姐!
看來這個女人在這娛樂城的地位不低呀,這些服務員對她足夠尊重。
如果她只是一個氣氛組的員工,這些服務生也不至于對她這么客氣的,大家都是同事而已。
可是這份尊重,讓感覺這女的估計還是個管理層。
“喂,沒見過你們,不會是第一次來這兒吧?”她端起一大杯酒便和我碰了一下,看似很隨意的問道。
“是啊,我們都是送外賣的,沒來過這種地方,說來體驗一下。”
我說送外賣的時候,李坤在偷偷扒了我一下,他想提醒我別這么說。
可能也是覺得不好意思吧,他覺得送外賣低人一等。
但我不這么認為,如果這個紅裙女人也看不起的話,那我也沒必要再繼續跟她廢話。
“送外賣?”紅裙女人還是很驚訝。
“有問題?”
“沒問題,”她又笑了,“不過你們這一個月辛辛苦苦的賺那么點錢,你就拿來這里消費了,想得通嗎?”
“玩嘛,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難道不是么?”
“還跟我整上詩句了是吧?”
我呷了一口她送來的酒,味道比我們點的假貨強多了,然后帶著點揶揄看向她。
“紅姐是吧?你這刻板印象可要不得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再說了,誰規定送外賣的就不能享受生活了?”
紅姐被我懟得一愣,隨即“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笑得前仰后合,引得周圍幾桌人都看了過來。
她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花:“行行行,算我說錯話,我自罰一口!”
她端起酒杯豪爽地灌了一大口,又說道:“你這人,嘴是真毒,但還挺有意思。”
她話鋒一轉,身體微微前傾,帶著一股壓迫感,聲音也壓低了些:
“你今晚這套路,玩得挺溜啊。先是故意無視我,跑去跟別的妹妹跳舞還給人買單,制造點小動靜吸引我注意,然后又故意說要走激我出來……步步為營,環環相扣,不像是個單純來玩的。說吧,到底想干嘛?”
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像刀子一樣刮過我的臉。
顯然,她能在這種地方混到被人叫“紅姐”,靠的絕不只是身材和臉蛋。
李坤在旁邊聽得大氣都不敢出,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紅姐俯下身來的胸口。
紅姐當然也知道他在偷看,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喂,這位兄弟,再看鼻血就流出來了啊!”
李坤嚇得不輕,趕緊轉移了眼神,慌張地端起酒杯,臉漲得通紅。
這紅姐確實是個高手,她一眼就看出來我們的目的了。
不過她還是上鉤了,因為她覺得有意思。
我訕訕一笑,說道:“哪有什么目的,就是單純帶我兄弟來見見世面,她看著你漂亮,就跟我打賭說能不能把你叫過來,就這么一回事。”
“哦?那你賭贏了。”
“算是吧。”
“籌碼是什么?”她似乎還挺關心。
我看向李坤,笑道:“阿坤,你剛才怎么說來著,說是要叫我爹是吧?”
李坤更加難堪,他不經意間瞟了我一眼,像是在怪我給他丟臉了似的。
其實不存在丟不丟臉的,來這里玩就是要放得開,像李坤這種放不開的,那是真的沒啥意思。
當然了,人家確實也是第一次來,也是第一次面對紅姐這種級別的女人,能理解。
紅姐“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剛才那股迫人的氣勢瞬間煙消云散。
她恢復了那副風情萬種的模樣,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
“行!算你贏了!你這人,雖然滿嘴跑火車,但確實比那些只會砸錢裝逼的蠢貨有意思多了。今晚這酒,我陪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