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的地板上,布滿了已經(jīng)干涸發(fā)黑的血漬,幾乎找不到一塊干凈的地方。
濃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而在地板正中央,則用暗紅色的血液勾勒出一個詭異而邪惡的陣法圖案,線條扭曲,透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陣法最核心的位置,擺放著一個娃娃大小、已經(jīng)隱約能看出人形的物體。
但它卻被殘忍地開膛破肚,小小的四肢和頭顱,都被長長的、銹跡斑斑的鐵釘,死死地釘在了地板上!
看到這慘絕人寰、邪惡至極的一幕,秦陽的拳頭猛地攥緊,因極度憤怒而微微發(fā)抖。
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怨靈作祟,而是有人刻意布置的邪術(shù)!
“秦大師!救命!救命啊——!”
就在這時,樓下猛地傳來王潤安撕心裂肺的尖叫!
秦陽陰沉著臉,霍然轉(zhuǎn)身,目光如電般掃向樓下。
只見一團濃郁的黑氣正瘋狂沖擊著王潤安用鹽畫出的那個保護圈,鹽圈居然泛起光芒,可眼看就要被沖破!
秦陽毫不猶豫,閃電般從懷中抽出一張黃色符箓,看也不看便朝著樓下那團黑氣甩去!
那黃符如同長了眼睛,精準(zhǔn)無比地射入黑氣核心。
符文“噗”地一聲無火自燃,爆出一團純陽火光,暫時阻住了黑氣的攻勢。
與此同時,秦陽雙手迅速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
“風(fēng)水輪轉(zhuǎn),陣起!”
隨著他一聲低喝,原本刻畫在樓梯踏步和走廊上的那些雞血符文,驟然亮起微弱的紅光!
整個別墅的氣場隨之劇變,原本利于陰氣聚集的格局被瞬間扭轉(zhuǎn)!
陰氣和怨氣的流動需要依賴特定的風(fēng)水環(huán)境,如今風(fēng)水被秦陽強行改變,那兇戾的黑氣如同陷入了迷宮,一時間失去了方向,在原地瘋狂打轉(zhuǎn)、沖撞。
秦陽趁機又連續(xù)擲出數(shù)張黃符。
黃符在半空中劇烈燃燒,化作一道道熾熱的火線,射入黑氣之中。
“嗷——!”
黑氣里頓時傳出幾聲痛苦尖銳的慘叫,仿佛有多個意識在其中受創(chuàng)。
那團黑氣猛地收縮,不再糾纏王潤安,而是如同受驚的毒蛇,猛地竄上樓梯,擦著秦陽的身體,急速縮回了二樓最里面那間布滿邪陣的臥室!
秦陽一個箭步上前,“砰”地一聲將房門死死關(guān)上!
幾乎在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樓下客廳里那些由雞血刻畫、維持風(fēng)水陣法的紋路,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終徹底熄滅。
秦陽仍覺得不保險,他再次劃破指尖,擠出幾滴純陽之血,迅速在房門上畫下了一個繁復(fù)的鎮(zhèn)壓符文。
血液符文成型的剎那,散發(fā)出一股溫和卻堅定的陽剛之氣,將門后那蠢蠢欲動的邪惡力量暫時壓制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秦陽的臉色依舊凝重。
他現(xiàn)在有滿腹的疑問,必須立刻找顧洪問個清楚!
他一步一步走下樓梯,看到蜷縮在沙發(fā)角落里、還在不住發(fā)抖的王潤安,走上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啊——!”
王潤安嚇得驚聲尖叫,雙手抱頭,根本不敢回頭看。
“行了,是我。”秦陽開口道,“那東西暫時被我封在房間里了,現(xiàn)在跟我出去,事情比想象的要麻煩。”
王潤安這才敢慢慢回過頭,看到是秦陽,慘白的臉上總算恢復(fù)了一絲人色。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帶著哭腔問道:“秦.......秦大師,真.......真沒問題了嗎?它不會跑出來吧?”
“房門有我親手畫的純陽血符鎮(zhèn)壓,它短時間內(nèi)沖不破。外面的鹽圈也能阻隔陰氣,它出不來。”秦陽沉聲道,“我已經(jīng)弄清楚里面是個什么玩意兒了,但現(xiàn)在還有些疑點需要確認,我得打個電話,更要好好問問顧洪!”
“那.......今天這事.......”
王潤安忐忑地問。
“太陽下山前肯定是解決不了了。”
秦陽看了一眼窗外逐漸西斜的日頭,語氣嚴肅。
“天黑之后,陰氣大漲,那東西會變得極其兇悍,現(xiàn)在進去就是送死。必須等明天正午陽氣最盛時再來。”
聽到秦陽這么說,王潤安懸著的心總算落回了肚子里,只要今天不用再進這個鬼地方就行。
“走吧。”
秦陽說著,伸手一把抓住王潤安的胳膊,稍一用力,竟直接將體重不輕的王潤安從沙發(fā)上提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王潤安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弄得一愣。
直到被秦陽帶著輕松跨過鹽圈,他才反應(yīng)過來,驚愕道:“秦大師,您.......您的力氣.......”
“你平常鍛煉鍛煉,不會比我差。”
王潤安少說一百大幾十的體重,被秦陽一只手單抓起來,這能是鍛煉練出來的力量?
他愈發(fā)堅信眼前的秦陽不是普通人了。
帶著王潤安走出別墅大門后,秦陽并沒有立刻離開。
他拿起準(zhǔn)備好的暖水瓶,將熱水澆在門口的鹽圈上,溶解出一段缺口。
“本來以為今天能一舉解決,所以準(zhǔn)備了熱水備用,現(xiàn)在看來用不上了,得明天重新布置。”
秦陽嘆了口氣解釋道。
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帶在身邊的鬼神黃天臨能夠自由出入。
接著,他又讓驚魂未定的王潤安仔細檢查并修補好別墅周圍的整個鹽圈,確保沒有任何缺口,這才徹底放下心,朝著院門外等候的顧洪等人走去。
看到秦陽出來,顧洪立刻帶著手下迫不及待地圍了上來,臉上充滿了期盼和焦慮:“秦大師!怎么樣?那.......那臟東西解決掉了嗎?”
秦陽沒有回答,而是目光銳利地盯著顧洪,語氣冰冷:“顧老板,你不老實。還有最關(guān)鍵的事情,沒有告訴我,是嗎?”
顧洪被問得一愣,臉上露出錯愕和冤枉的表情:“秦大師,我知道的都說了,我發(fā)誓!”
“不可能!”秦陽斬釘截鐵地說道,“里面的東西,兇戾程度連我都覺得棘手!絕非普通情怨所能形成!你若沒有隱瞞,它豈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秦大師,什么意思?”顧洪有些發(fā)懵。
看到顧洪這個樣子,秦陽眉頭微皺:“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能說的都告訴您了。”顧洪撓撓頭,“里面........有什么東西么?”
秦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他換了一個問法:“你們別墅二樓最后一間房,是誰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