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凌婉月雙眼通紅道，“如果早知道這樣，我絕對不會讓林師兄來參與我的事。”
“現在還說那些有什么用？”凌無常道，“一切，都晚了！”
林寒聽到這些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秦陽，小師妹，師傅......沒事的。我玄階巔峰的道行，也夠用了。將來替人算點風水，餓不死。”
凌無常看著自己的大徒弟，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可是知道，林寒的目標是天階！
他要在四十歲之前，成為天階玄術師！
為此，他全力修行，距離地階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現在，因為唐家下的黑煞降頭，導致他道行盡毀，別說天階，就連地階都不可能了。
“林師兄，這件事因我而起。”秦陽道，“你要什么，我可以盡量滿足你。”
“不怪你，秦陽。”林寒嘆息，“要怪，就怪唐家！”
“唐國明已經死了。”秦陽道，“唐封也被我徹底廢了，下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但我知道，哪怕殺了他們，都沒辦法讓你康復。”
林寒目光哀傷。
他本就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渴望成為天階，庇護一方。
如今道行被斷，面對秦陽，林寒也說不出話來。
凌無常也一個勁嘆息。
事到如今，再責怪誰也沒有用。
“師傅，你要不收秦陽為弟子吧？這樣你的愿望，他也能幫我實現。”林寒忽然開口道。
凌無常一愣。
秦陽也是皺起了眉頭。
“秦陽，我知道你現在道行很深，甚至要超越我師傅，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幫我師傅這個忙。”林寒道，“你叫我一聲師兄，我就厚著臉皮請求你這一次。你看怎么樣？”
秦陽和凌無常兩人都沒說話。
凌婉月道：“秦陽，這樣也好。你如果成了我爸的徒弟，那咱么倆的事情，就是家務事。我爸也沒有理由反對了，對吧？”
凌婉月看了一眼凌無常。
凌無常沒有說什么，他不是不愿意，只是拉不下這個臉。
能多一個堪比天階的徒弟，他高興還來不及。
但也要看秦陽同不同意。
秦陽還沒回答，存在于“神槍北陰”碎片上的秦百戰當即現身。
“秦陽，告訴他們，我不同意！”
秦陽一愣，看向了現身的秦百戰。
眾人也順著秦陽的目光看去，但他們沒有陰陽眼，也不會招魂術，自然看不到秦百戰。
仿佛察覺到有東西，凌無常從懷里掏出一盒朱砂，在自己的眉心處抹了一道。
再睜開眼時，他能看到秦陽邊上有一團氤氳的鬼氣。
沒有陰陽眼和其他手段的玄術師，只能勉強看到鬼神的輪廓，看不到鬼神具體的模樣。
此刻的秦百戰，凌無常自然也看不到。
“你說話！”秦百戰皺眉道，“你不說，讓我上身，我跟他們說！”
秦陽剛想拒絕，但秦百戰卻是性子急，立馬俯身在了秦陽身上。
一股濃郁的鬼氣，從秦陽身上迸發出來。
凌無常眼疾手快，將凌婉月攬了過來。
“秦陽！你干什么？！”凌無常喝道。
“你別吵吵！”秦百戰厲喝道，“聽好了，秦陽這孩子臉皮薄，不想拒絕，但老夫不怕！老夫明確告訴你，秦陽是我秦家高貴的血脈傳人，絕對不會給你這種廢物草包當徒弟的！你想都別想！”
此話一出，凌無常的臉色頓時難看地像是便秘。
“還有你，姓林的小鬼。你這身上的黑煞的確棘手，也跟那死胖子說的那樣，道行會廢。”秦百戰又道，“但那死胖子眼界淺，不知道解決辦法！老夫知道！”
三人聞言，眼睛一亮。
就連秦陽也開口問道：“老祖宗，您有辦法？”
“有！”秦百戰目光淡漠，“你先別說話，讓我借你的身體說完。”
“好。”秦陽頓時沉默了下去，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了秦百戰。
他的身體雖然受了重傷，但畢竟不是斗法，秦百戰也很克制地操控鬼氣，沒有影響秦陽的傷勢。
“前輩，您說的是真的嗎？”凌無常問道，“您真有辦法解決我徒弟的問題？”
“他不過就是被黑煞入侵過重，導致身體經脈寸裂，這種情況，江南這里的醫師大夫也好，鬼術師也罷，都沒辦法治療。”秦百戰道，“但！解鈴還須系鈴人，黑煞降頭是南疆那邊的詛咒，南疆的巫醫自然可解。”
眾人身軀一震。
林寒也是強撐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
“前輩，這南疆的巫醫，可以治好我的經脈？”
“以前是可以的，只要找到‘紫云一脈’的巫醫，你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秦百戰道，“只是我上一次見這‘紫云一脈’的巫醫，還是兩百年前，我不確定他們還有沒有傳承。”
“這個簡單。”凌無常道，“花錢讓玄易閣去查就是了。玄易閣在整個華夏境內都有分店，他們的情報在玄術界也是一流。”
玄靈上人不過只是坐鎮江南玄易閣的大能者，其他地方的玄易閣，也都有這樣的大能者坐鎮。
傳言，玄易閣總部的大能者，道行更是恐怖。
“反正我只告訴你們這件事，其他的我不管。”秦百戰轉頭，看向凌無常道：“你就別想讓秦陽入你師門了，這《風水成像》本就是三流鬼術，真正的風水術你怕是都沒有見過！等我教了秦陽，你給秦陽當徒弟還差不多！”
凌無常想說些什么，但在秦百戰面前，又說不出口。
秦百戰的底細，他也查過。
據說是千年前的玄術師和英雄人物，死后英靈不散，化為鬼神。
而且有傳言，秦百戰是當年純陽鬼仙的親兒子，實力超絕，并且敢拘他的鬼差都被他硬生生打回去了。
如今秦百戰俯身在秦陽身上，凌無常哪里還敢放肆？
“前輩教訓的是。”
凌無常只能點頭回答。
“就這樣，剩下的讓秦陽跟你們說。”
秦百戰淡漠地看了一眼三人，當即鉆回了神槍北陰的碎片當中。
秦陽在短暫的眩暈之后，意識回歸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