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宴這話在走廊里炸響,震得周圍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可姜笙笙在聽到這話時,并沒有半分感動。
因為,她抬起頭看到的是陸寒宴懷里正抱著顏顏。
那孩子摟著陸寒宴的脖子,親密得就像是一對真正的父女。
姜笙笙就覺得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團吸滿醋的棉花,酸澀得發脹,又堵得慌。
此刻,顏顏趴在陸寒宴肩頭,圓溜溜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惡毒。
她看到了姜笙笙和南屹明站在一起后,又不動聲色的看看葉雨桐。
葉雨桐挑眉提醒她搞事情,她立刻就把小臉貼在陸寒宴臉上蹭了蹭。
“寒宴爸爸,小姜阿姨好奇怪呀。”
顏顏奶聲奶氣地開口,聲音大得剛好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她明明跟你結婚了,是你的媳婦,怎么還跟其他叔叔站得那么近,還讓那個叔叔摸她的肩膀跟她的腰呢?”
“女孩子的肩膀跟腰不是不能被丈夫之外的人碰嘛?”
陸寒宴聽了這話,臉色瞬間黑沉下來,盯著南屹明的眼神更加不善。
顏顏見狀,眼底劃過得意,繼續用那種天真無邪的語氣說道:
“我媽媽就不會這樣。媽媽常教導我,作為女孩子要自尊自愛,結了婚更是要行得正坐得端,不能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媽媽在男女問題上向來清清白白,是我的好榜樣呢。”
這話一出,周圍的小護士們看姜笙笙的眼神都變了。
這孩子雖然小,但這話說得可是夠狠的。
直接把“不守婦道”的帽子往姜笙笙頭上扣。
姜笙笙氣極反笑。
這顏顏才四歲,心思竟然深沉歹毒到了這種地步!
還沒等姜笙笙開口反駁,一直站在她身側的南屹明動了。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姜笙笙情緒的波動,眼底瞬間劃過一抹冷厲的寒光。
但南屹明并沒有理會顏顏,反而是直接向左跨了一步,身形剛好擋住了陸寒宴看向姜笙笙的視線。
隨后,他那只修長好看的大手,虛虛地摟住了姜笙笙的腰。
是一個絕對保護者的姿態。
“哦?陸寒宴?”
南屹明挑了挑眉,嘴角掛著那抹標志性的溫潤笑容,可笑意卻完全沒有溫度。
“你居然還活著啊?真是稀奇。”
陸寒宴看到南屹明放在姜笙笙腰上的手,臉黑的能滴出墨汁,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南屹明,你什么意思!”陸寒宴咬著牙,那意思好像要把南屹明千刀萬剮了一樣。
南屹明輕笑一聲,語氣是慢條斯理,卻毒舌得讓人想吐血。
“笙笙在外面受欺負的時候沒見丈夫,被人污蔑成精神病的時候也沒見丈夫。不就是因為丈夫已經死了嘛。”
他說著,上下打量了陸寒宴一眼,眼神里滿是嫌棄。
“現在你突然跳出來說是她丈夫,我就想問問,你身為一個合格的死人怎么不繼續死下去,從土里爬出來詐尸干什么?”
“來給我們笙笙添堵的嗎?”
周圍的小護士們倒吸一口涼氣。
這南二公子的嘴,也太毒了!
竟然敢當面咒陸營長是死人!
陸寒宴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可南屹明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視線落在陸寒宴懷里的顏顏身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還有,你詐尸就詐尸,抱個別人的孩子干什么?”
南屹明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半步,仿佛陸寒宴身上有什么臟東西。
“你是想故意惡心我們家笙笙嗎?既然這樣,那你還不如繼續在那土里埋著死著呢,免得跳出來礙眼,我們看著你都煩。”
“你——!”
陸寒宴這輩子都沒被人這么羞辱過。
但他此刻更在意的,是南屹明那只一直搭在姜笙笙腰間的手。
那只手簡直是討厭死了!
“南屹明!把你那爪子從我媳婦身上拿開!”
陸寒宴怒吼一聲,聲音里滿是壓抑不住的醋意和暴躁。
南屹明不僅沒松手,反而更挑釁地把姜笙笙往懷里帶了帶。
“我不拿開又怎樣?你能咬我嗎?”
陸寒宴氣瘋了,他們當兵的向來說不過這些舞文弄墨的。
氣悶了幾秒后,陸寒宴轉頭盯著姜笙笙。
他深邃的眸子里滿是委屈和憤怒,活像是個被拋棄的大型犬。
“姜笙笙!你是我媳婦!你就這么讓他抱著你?你快讓他滾開!”
姜笙笙看著陸寒宴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心里的火氣也上來了。
明明是他抱著別的孩子來示威,現在反倒怪起她來了?
她冷著臉,別過頭去,根本不想理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
姜笙笙的沉默和冷漠,徹底引爆了陸寒宴心中的炸藥桶。
姜笙笙居然不幫他!
她居然默認那個小白臉摟著她!
嫉妒像是藤蔓般纏繞著陸寒宴,幾乎讓他窒息。
他猛地轉身,動作粗魯地把懷里的顏顏往旁邊的葉雨桐懷里一塞。
“你自已看好孩子!”
說完,他根本不管葉雨桐有沒有接穩,也不管顏顏會不會摔著,大步流星地就朝姜笙笙沖了過去。
“寒宴爸爸!我要你抱!嗚嗚嗚……”
顏顏被嚇了一跳,在后面哭喊著要陸寒宴。
可此時此刻,陸寒宴的眼里只有姜笙笙,根本聽不見其他聲音。
他沖到兩人面前,一把扣住姜笙笙纖細的手腕,用力往自已這邊拽。
“姜笙笙,我們回家!”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完全是失控的狀態。
姜笙笙的手腕瞬間傳來一陣劇痛,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低呼一聲:
“陸寒宴,你弄疼我了……”
這聲呼痛,瞬間讓南屹明心疼壞了。
“陸寒宴,你個野蠻的狗崽子!”
南屹明臉色驟變,再也沒了剛才的從容優雅。
他迅速出手,一把反扣住陸寒宴的手腕,用力想要讓他松開,同時用身體擋在了姜笙笙面前。
“你再動我家笙笙一下試試看!”
“你家笙笙?”
這四個字徹底刺激了陸寒宴。
他雙目赤紅,像是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
“南屹明,你搶我媳婦,你不要臉!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