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之后,趙禾便坦然釋懷了。
看到驗孕棒的結果,趙禾想了想,第二天請了半天假去醫院掛號,抽了血,做b超,一個早上很快就過去了,她從醫院出來,第一時間給周闔之打電話。
周闔之接起手機的事后剛好結束公司的會議,這陣子還是忙著年底上市的計劃,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喂?”走出會議室,周闔之接的電話,聲音放得很溫柔,很輕。
“忙嗎?”趙禾問他。
“不忙,怎么了,想我了?”
“哎呀,你別一開口就油膩膩的。”
“那就是不想我了?”
“周闔之。”趙禾都無奈了,叫他名字,“你正經點。”
“好,那怎么了,你說。”周闔之邊說邊和同事打招呼,回到了辦公室,放下手里的活,專注而認真和她打電話。
話到嘴邊,趙禾又遲疑了幾秒,說:“你什么時候過來呀?”
“你想我什么時候過去,我就什么時候過去。”
趙禾試探性說:“今晚?”
“好。”
“啊,你就答應了?工作日誒,不上班啊你?”
“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大不了我明天早點趕回來。”周闔之說得輕飄飄的,兩地奔波都習慣了,他還可以趁路上休息一會,時間夠用的。
趙禾說:“開玩笑的,你周末過來吧。”
“是有什么急事嗎?”
“沒有啊,心血來潮跟你開個玩笑,不過你的態度我看到了,我很滿意。”
“我怎么感覺你有事?”
“我有事一定會告訴你,真沒事,等到周末你過來,我再和你說一件很要緊的事,不到周末我是不會說的,所以你不可以今晚過來,我會不高興的。”
“那我真的周末過去?”
“當然。”
周闔之真就心里不踏實呢,說:“我真聽進去了。”
“好的。那就周末見,拜拜。”
一晃到周末,趙禾在周闔之回來之前,先去了他的住處,她有密碼,也有鑰匙,網上訂購了幾樣鮮切花,找來花瓶放滿水,插上,滴上營養液,能夠讓花保持幾天新鮮度,而后打開窗簾,讓通風透氣,讓陽光照進來。
等周闔之回來,開門進屋第一眼看到桌子上的花,新鮮還有水珠,一看就是剛擺上的,他換了鞋子,脫了外套,進屋找人,在廚房找到正在下廚做飯的趙禾。
“在做什么?做飯?怎么不等我回來做,你別磕碰到哪里。”
趙禾回頭看他一眼,“快做好了,你幫我擺碗筷。”
周闔之聞到了燒糊的味道,揚了揚眉峰,說:“是不是燒焦了?”
趙禾說:“有嗎,沒有吧,是剛剛有一鍋湯燒糊了,這鍋肯定沒有糊。”
周闔之打開鍋蓋一看,鍋里正在燉番茄土豆和牛腩,趙禾說是湯,但已經快燉干了,說:“這是湯嗎?”
“對啊。”趙禾抽空看一眼,“怎么沒水了,再放點水。”
她去接冷水就要倒下去。
周闔之趕忙攔住,說:“倒開水,不要冷水下鍋。算了,我來吧,你要做什么,告訴我就行。”
趙禾說:“我要燉湯,羅宋湯。”
“羅宋湯放牛腩嗎?”
“我不知道啊,看到有就放了,不然只是蔬菜湯,不好喝。”
周闔之嘆了口氣,說:“好了,我來吧,你出去歇著。”
趙禾被趕出廚房,她正在想要怎么和他說來著,算了,等他收拾完殘局吧,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他就把菜做好了,端了出來,他連圍裙都沒系上去,穿著白色的襯衫,袖子挽起,露出勁瘦分明的手臂,他把手表也摘了。
趙禾一臉崇拜看他:“好厲害啊,還是你賢惠。”
“賢惠這詞用我身上不合適吧?”
“不行嗎,那說你能干?”
“得問你。”
趙禾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不想搭理他,又孟浪了是吧,這人簡直了,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胡說八道了。
身后,周闔之笑花了眼。
吃完飯,他習慣性收拾碗筷,趙禾去擦桌子,他把碗筷放進洗碗機里,她來到他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身,說:“辛苦了。”
“有什么辛苦的,嗯?”
“做飯很辛苦啊,做家務也辛苦。”
“真覺得心疼我?”
“是啊。”
“那我討個獎賞?”
“什么獎賞?”
“你說呢,你知道什么能讓我快速恢復狀態。”
趙禾就趁機說:“好啊,你要是只顧著自己爽,就別管我們的死活了。”
周闔之一頓,回過頭,“我們?”
“是啊,我們。”趙禾揚了揚眉,“有問題嗎。”
周闔之大腦宕機了似得,似乎不敢確定,小心翼翼問道:“是我想的那樣?”
“你想的不是那個那個?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昂。”
趙禾故意裝傻,假裝不懂。
周闔之說:“你去檢查了?”
“嗯,檢查了。”
“禮拜三早上,你打電話問我什么時候回來,你在醫院?”
“嗯哼。”
趙禾傲嬌揚揚下巴。
周闔之又問:“幾個月了?”
“什么幾個月,按周算。”
“那幾周了?”
“快五周了。”
周闔之說:“檢查得怎么樣?”
“還得看后面的檢查呢,現在不一定呢。不過應該沒有大問題,我現在感覺很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周闔之將她摟入懷里抱著,輕聲細語:“禾禾,謝謝你還給我一次機會。”
“感情不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當然,我得告訴你,你要是再惹我不開心,難過得想死,我是絕對不會再和你好了,帶著孩子就離你遠遠的,絕對不會讓你找到我。”
趙禾先撂下狠話。
周闔之輕笑,“和你說過的,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絕無可能。”
“你別那么信誓旦旦,給自己留條退路,到時候打臉了怎么說?”
“要什么退路。”
“我媽媽說,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對,總會有膩的一天,她和爸爸就曾經有過這種感覺,我都沒察覺,以為他們一直都那么恩愛,相敬如賓。”
周闔之說:“你覺得我們會這樣?”
“會啊,人性如此。”
不等周闔之說,她接著說:“不過換做誰都一樣的話,和你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我這樣說,你不會計較在意吧?”她說。
“我心眼子沒這么小吧。”周闔之說,“我明明什么都還沒說。”
“我不是擔心嗎,怕你記仇,嘴上又不說。”
周闔之說:“我沒那么小心眼,不至于,你可以打消這方面的顧慮,不會有的,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不得好死。”
“好了,打住。”趙禾打斷他,“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只不過世事難料,先打個預防針,丑話說前頭,如果真到那一天了,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我們要很理智對待,不要再像之前了。”
“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
“不是,我是對自己不自信。”
歸咎到底,還是他一手導致的。
周闔之緊緊抱著她,說:“不會這樣的,別胡思亂想。”
“好啊,走著瞧。”趙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