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闔之又看一眼她的手，確認她沒有燙到，他把她的杯子往里面挪了挪，免得她不小心碰倒。
趙禾注意到他的動作，不自在眨了眨眼，隨即看向其他地方。
他回到位置上坐下來。
兩個相坐無言，趙禾是想快點吃完這頓飯趕緊走了，和他沒什么太多能說的，但是今晚的餐廳不知道怎么回事，上菜速度很慢，等了好一會兒，才有服務員進來上了前菜。
還是一道一道上的。
不過有服務員在一旁服務，多一個人，她沒有那么緊張的感覺，畢竟周闔之又不能當著別人的面亂來。
她慢慢放下心來，也是真的餓了，這開胃菜很爽口，她很喜歡吃。
吃完前菜，開始正式上第二道菜。
一份的分量其實挺少的，趙禾吃完夸了句蘋果鵝肝很好吃，周闔之就說：“要不再上一份？”
“不用，不是還有其他的嗎，我留著胃吃其他的。”
周闔之說：“以后可以常來。”
趙禾一愣。
不由她發散思維想常來的意思，是和誰常來？
她沒問，也不問，就當沒聽見。
不知道怎么說的，就不回答。
周闔之其實話也不多，他有意找話題，想和趙禾多聊幾句，奈何她冷冷淡淡的，看她吃東西那么認真，他就沒再說話，默默觀察著她。
吃完飯，要買單了，趙禾要去買單，被周闔之攔著了，他把卡給了服務員，握住她的手腕，從腕骨那傳來他掌心的溫度，滾燙灼人，已經超出了安全界限，她反應很大，抽回手，心臟飛快跳了兩下。
“抱歉。”周闔之說。
“沒事。”趙禾說，“謝謝了。”
“不用和我客氣。”
“應該的。”
周闔之說：“之后我有段時間要待在這里，禾禾，我還可以請你吃飯嗎？”
趙禾陷入沉默。
他也太明顯了。
服務員這會回來了，周闔之拿回卡，帶趙禾先走了。
他提出送她回家。
她剛要拒絕，周闔之說：“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他的姿態很低，有懇求的意思。
這樣的周闔之，趙禾有些于心不忍。
周闔之好像拿捏住她的命脈，總能戳到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她只能將這一切解釋為，她其實只是覺得他也是個可憐人，似乎能夠感同身受，為什么他當時對她會是怕糾纏的態度。
他上一段感情的無疾而終，釀成了現在的遺憾。
很深的遺憾。
所有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不是莫名其妙。
她好像可以理解了。
人可能就是這樣，要經歷了一些事，才懂得其中一些道理。
周闔之開車送趙禾，她坐在他車里，一直盯著外面的街景看，心緒不寧，很快察覺這不是回家的路，她終于扭過頭看他，說：“去哪里？”
“有一條路在修路，我換另一條路。”
趙禾不會不認得回家的路的。
周闔之還沒開導航，他說：“我不太熟悉路況，可能走錯了。”
“周闔之，你別玩花樣。”
“抱歉。”周闔之又道歉，他現在像個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