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闔之沒有松手,目光灼熱盯著她看,說:“禾禾,跟我說實話,到底怎么了?”
“沒怎么。”面對他熱切的關心,趙禾防備的心在慢慢潰敗,怪不得脆弱的時候容易被人趁虛而入,想必他也是一樣的。
“禾禾,找個地方說話吧,這里風大,還冷,不是說話的地方。”
趙禾沒有掙扎。
跟他到了附近的咖啡廳坐下后,她恍然回過神自己真是被鬼上身了,又一次跟他糾纏在一起,明明說好的,不要再見了,她簡直自己在打自己的臉。
周闔之點了兩杯熱拿鐵,大冷天的,他不讓她喝冰的,冰的傷身體。
熱拿鐵很快端上來,趙禾喝了一點,濃郁的奶香和咖啡的香氣在熱飲的狀態下,格外突出,大冬天喝特別適合。
她喝了一口才想起來胃不好的人不能喝咖啡,她提醒周闔之:“你不能喝咖啡。”
“喝一點沒關系。”
“有關系!”他不是一般胃病,是做過手術的胃癌,趙禾態度強勢起來,“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周闔之笑了笑,“好,我不喝,你晚上如果失眠也不要多喝。”
“那你還點。”
“抱歉,我應該點牛奶,麻煩——”
他說著要喊服務員過來重新下單,被趙禾制止,“好了,夠了,不要點了,就這樣吧。”
“那可以告訴我晚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為什么難過?”
“你很煩。”趙禾忍不住吐槽,“你難道一天到晚沒事做么,天天來蹲我,你的工作呢?像個無業游民,登徒子!”
周闔之挨了罵也高興,笑得很溫柔,跟咖啡一樣,他本就是溫潤如玉的長相,很有親和力,可卻讓趙禾想起他對她說那些過分話的一面,冷酷又無情,充滿距離感。
和現在這幅溫柔的模樣不像是同一個人。
趙禾心里狠狠疼了下,真的很疼,始終無法忘記他帶來的傷痛。
周闔之說:“我可以遠程辦公,不妨礙,有什么事讓底下的人去做,實在需要我了,我再過去。”
“不累了?”
“不累。”
“周闔之,你的身體能吃得消?你不怕又復發?胃癌是富貴病,很容易復發的……”
“相比較復發,我更放心不下你。”周闔之神色認真。
趙禾握著杯子,低頭不語。
周闔之很有耐心,哄著她,她不想說話了,他不說了,安靜坐著。
坐了好一會兒,趙禾接到家里的電話,問她回來沒有,她才想起來忘了跟家里說一聲,趕緊解釋還在外面,和朋友逛街,晚點回去。
趙母沉默片刻,說:“好,別耽誤太晚,抓緊時間回來。”
“好的,媽媽。”
掛了電話,殊不知,趙母就站在咖啡廳對面的馬路上,她站在一棵樹的后面,望著咖啡廳里的趙禾和那個男人。
趙禾什么都不知道,低著頭,很難受的模樣。
周闔之伸過手來握住她的手,緊緊握著,說:“禾禾,你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告訴我,我想幫你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