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二叔！全趴窩了！全他娘的趴窩了！！” 彪子被這驚天動地的爆炸和下方瞬間變成屠宰場的景象刺激得熱血沸騰！
他興奮地直接從雪地上跳了起來，端著五六半，也不顧坡陡雪滑，怪叫著就順著山坡往下出溜，像一輛疾馳的坦克！
“補(bǔ)槍嘍！一個都別放跑！哈哈！”
李山河臉上也終于綻放出了如釋重負(fù)、卻又帶著一絲殘酷的笑容。這一炸，效果遠(yuǎn)超預(yù)期！新狼王和核心力量被一鍋端了！剩下的殘兵敗將，不足為懼！
“大黃！老黑！上！” 李山河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同時自已也端著五六半，敏捷而迅速地順著山坡沖了下去。
“汪！汪汪汪！！” 大黃和老黑早已按捺不住，聽到命令，如同兩道復(fù)仇的閃電，狂吠著猛撲下山坡。
它們的目標(biāo)明確——那些還在血泊中掙扎、或者試圖逃跑的傷狼！
彪子連滾帶爬地沖到了谷地邊緣，看著眼前如同地獄般的景象，興奮得滿臉通紅。
他端起五六半，對著最近一匹被炸斷兩條后腿、還在雪地上徒勞掙扎的狼，“砰”的就是一槍，子彈精準(zhǔn)地鉆入狼頭，結(jié)束了它的痛苦。
大黃和老黑則發(fā)揮獵犬的本能，追咬著那些試圖逃竄的輕傷狼。
老黑一個猛撲，死死咬住一匹瘸腿狼的咽喉，任憑對方如何掙扎也不松口。
大黃則追上一匹被破片劃瞎了一只眼的狼，將其撲倒，鋒利的犬齒瞬間撕裂了它的氣管。
雪谷里的硝煙還沒散盡，血腥味混著火藥渣子直往人鼻子里鉆。
彪子剛才嗷嗷叫著沖下山坡補(bǔ)槍那股子虎勁兒，這會兒被冷風(fēng)一吹，徹底蔫巴了。
他拎著還冒煙的五六半，站在那片被炸得跟爛肉鋪?zhàn)铀频难┑刂虚g，倆眼珠子瞪得溜圓，瞅著滿地的狼藉，一張大臉皺成了風(fēng)干的苦瓜。
“哎…哎喲我滴個親娘祖奶奶…”彪子哭喪著臉，用槍管小心翼翼地扒拉著一塊還連著點(diǎn)灰毛、被炸得焦黑稀爛的玩意兒，看形狀，勉強(qiáng)能認(rèn)出是半拉狼屁股。
“白瞎了…全他娘的白瞎了啊二叔！”他心疼得直抽抽，感覺心窩子被人剜走一大塊肉。
“多好的皮子啊！這要是囫圇個兒的剝下來，一張咋說不得換它個三五十塊？夠俺找金蓮包月了！這下可好…全他娘炸成肉餡兒了！”
李山河蹲在一邊，剛點(diǎn)著根“人參源”，狠狠嘬了一口。
辛辣的煙霧滾過喉嚨，稍微壓了壓鼻腔里那股子惡心的血腥焦糊味。
他瞇著眼，掃視著眼前這片慘不忍睹的“收獲”。確實(shí)，除了在爆炸邊緣、看著還算囫圇的狼尸，大部分都成了拼不起來的碎塊。
狼皮？想都甭想！頂多能剝下幾塊巴掌大、帶著窟窿眼兒的皮子。
“嚎個屁的喪！”李山河沒好氣地吐出一口煙圈，煙頭在寒風(fēng)里明明滅滅，“彪子，那他媽的就剩半拉屁股了，你還撿它嘎哈？”
彪子癟著嘴，蹲下來，不死心地用他那雙凍得通紅的大手，在那堆碎肉爛骨頭里翻騰，撿起一塊巴掌大、帶著點(diǎn)灰毛的皮子，小心翼翼地抖落掉沾著的雪泥和內(nèi)臟碎末，塞進(jìn)懷里。
“二叔，您老那是家大業(yè)大，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他嘟嘟囔囔，又扒拉出一小截連著點(diǎn)皮毛的狼腿，“這咋說…也是塊狼皮不是？回頭硝一硝，給俺那沒影兒的兒子整個小點(diǎn)的粑粑戒子，也…也成啊！”
他越說聲音越小，自已都覺得有點(diǎn)磕磣，“再…再不濟(jì)，攢吧攢吧，賣個塊八毛的也能得勁一下了不是，哎…”
他長長嘆了口氣，臉上擠出一種“當(dāng)家才知柴米貴”的悲壯，“俺彪子，才是個真正居家過日子的爺們兒啊！劉曉娟能嫁給俺，那真是…那真是她老劉家祖墳冒青煙兒了！”
李山河聽著他這沒邊沒沿兒的碎碎念，額角的青筋蹦了兩蹦，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強(qiáng)忍著沒把煙頭按在這虎玩意兒腦門上，咬著后槽牙罵：“滾犢子！拿狼皮給你兒子當(dāng)粑粑戒子？你也不怕那狼毛扎得你兒子腚溝子腌成猴屁股！沒個正形！”
話雖這么說，李山河心里其實(shí)也跟彪子一樣，看著滿地“浪費(fèi)”的狼肉狼皮，肉疼得緊。
這年頭，啥東西都金貴！
他狠狠嘬完最后一口煙，把煙屁股在凍硬的雪地里碾得稀碎，站起身，目光越過這片狼藉的血污，投向蛤蟆溝頂?shù)姆较颉?/p>
那二十三頭梅花鹿，還有范老五那慫貨和兩條狗，還在等著呢。天快擦黑了，這鬼地方，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行了！別他娘的跟老娘們兒似的在這兒磨嘰了！”李山河踹了一腳還在扒拉狼碎肉的彪子屁股，“趕緊拾掇！能帶走的都劃拉上！天黑前必須蹽！”
“二叔，這…這也忒多了！”彪子看著地上橫七豎八、大大小小的狼尸塊，愁眉苦臉，“咱仨人，背也背不動啊！這冰天雪地的，拖回去得猴年馬月？”
李山河沒吭聲，擰著眉頭，眼神在周圍光禿禿的樹林子和遠(yuǎn)處隱約可見的溝頂之間來回掃。
突然，他腦子里“叮”地一下，像是有根弦兒被撥響了！他猛地一跺腳，左手握拳，用力砸在自已右手手心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李山河沒吭聲，擰著眉頭，眼神在周圍光禿禿的樹林子和遠(yuǎn)處隱約可見的溝頂之間來回掃。
突然，他腦子里“叮”地一下，像是有根弦兒被撥響了！
他猛地一跺腳，左手握拳，用力砸在自已右手手心上，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
“有了！”李山河眼睛唰地亮了，嘴角咧開，露出白牙，“愁個卵！咱不是有現(xiàn)成的‘大牲口’嗎？現(xiàn)成的腳力！”
“現(xiàn)成的…大牲口？”彪子一愣，順著李山河的目光望向溝頂，遲疑地問，“二叔…您是說…那些梅花鹿？”
“可不咋的！”李山河興奮地一拍大腿，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
“彪子！你小子總算開回竅！一頭鹿拉不動？咱多套幾頭！整個爬犁！”
“哎呀我操！”彪子猛地一拍自已腦門，恍然大悟，那點(diǎn)肉疼勁兒瞬間被狂喜取代，笑得后槽牙都露出來了，“二叔！高！實(shí)在是高！還得是您老！這腦瓜子，轉(zhuǎn)得比那拖拉機(jī)轱轆還快！還是你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