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之前黑無常曾經(jīng)說過,那里有一條已經(jīng)荒廢的古官道,但他并沒有多想。
現(xiàn)在看來,兩件事其中肯定有所聯(lián)系。
旁邊的黑無常見狀,看了看白無常道:“兄弟,這客棧看起來似乎水很深啊?能布置出這樣的迷霧,本事不小。若是無品的陰差都看不透,那說明施展這迷霧法陣的人,至少有著八品的實力。那趙吏畢竟是七品鬼差!假設(shè)那趙吏都沒能看透的話,那說明施展此法陣的人,至少是五品實力的冥將。而五品實力的冥將所布置出來的法陣,至少得是六品實力以上的冥將陰帥才能看得透,也難怪趙吏會在那里失蹤。這是碰到狠茬子了。”
白無常此時不屑地看了一眼黑無常,隨即說道:“老兄,你可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fēng)。那趙吏現(xiàn)在生死未卜,連他的氣息都察覺不到,你怎么就知道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或許趙吏能看透那迷霧呢?只不過是后面發(fā)生的事情才讓他翻了船!總之現(xiàn)在不管那地方有多詭異,這客棧肯定和趙吏脫不開干系!”
說完,白無常微瞇雙眼,遙望遠(yuǎn)方那條已經(jīng)荒廢了的古官道,冷哼一聲:“哼!我就不信此人有這么大的本事!管你是誰,戲弄本帥就得付出代價!傳令下去,集結(jié)本部陰差,即刻前往……”
話音未落,便看見黑無常連忙打斷道:“老兄,別急啊。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要請示一下上級?私自行動,出動陰差抓捕一個陽間人,可是要犯錯的啊!”
聽到黑無常的提醒,白無常緩緩放下了已經(jīng)舉起的手,隨后默默嘆了口氣,說道:“的確如此。雖然此刻我們已經(jīng)嚴(yán)重觸犯了冥府的威嚴(yán),但該走的程序還是不能省略。”
說完,白無常又掃了一眼下面的陰差,繼續(xù)說道:“傳令下去,讓各司的陰差做好準(zhǔn)備,不日我們將前往封門村!”
......
在潭州市醫(yī)院的506病房里,病房門上掛著一張病者的介紹牌,上面寫著:【姓名:霍姑姑】
【性別:女】
【值班護(hù)士:陳艷霞】。
此時,病房里坐滿了九門各家的家長。
霍姑姑躺在病床上,笑呵呵地看著眾人,然后說道:“哎呀,我一把老骨頭了,真沒必要過來看我,搞得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張文山笑了笑,看著霍姑姑說道:“霍姑姑,你不知道啊,這次你家丫頭霍秀兒可是立了大功了!要不是她的話,下葬那天出現(xiàn)的粽子,我們還真的沒辦法應(yīng)付!你不知道,霍秀兒這丫頭,現(xiàn)在厲害著呢!”
昊三省也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可不是嗎,現(xiàn)在老厲害了,都是跟我家昊邪學(xué)的!霍姑姑,我看你家霍秀兒和我們家的昊邪關(guān)系不錯啊,能玩到一塊去!”
陳四皮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昊三省后,問道:“對了,霍秀兒那丫頭呢?”
霍姑姑指了指門外,說道:“說是要去打一個電話,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不過一會應(yīng)該就回來了吧?沒事,別管她,那丫頭,現(xiàn)在野得很!”
齊家掌柜笑了笑,緊跟著說道:“下葬那天,我們九門算是轟動了潭州市啊,尤其是霍秀兒,現(xiàn)在不知道她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對了,霍姑姑看手機沒?現(xiàn)在新聞上經(jīng)常能刷到你家丫頭的視頻。也不知道是誰把那天的視頻給錄下來了,發(fā)到網(wǎng)上,不僅是霍秀兒現(xiàn)在火了,我們九門也備受關(guān)注。”
張文山微微點頭,隨后沉聲道:“這也不是件好事,大家后面行事還是小心一點吧。雖說現(xiàn)在大家都已經(jīng)把身份給洗白了,但家里多多少少有點不能見光的物件,要是被扒出來就不好了。”九門的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而此時,霍秀兒正在病房門外,她找到了昊邪的電話并撥了過去。
“喂?”電話那邊傳來昊邪的聲音,“你這丫頭現(xiàn)在這么清閑嗎?”霍秀兒忍不住嘿嘿一笑,心里想著考古隊的工作都已經(jīng)辭了,能不清閑嗎?
而且九門下葬的事情也已經(jīng)告一段落,奶奶也在病房里蘇醒了幾天,醫(yī)生說再觀察幾天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只要霍姑姑一出院,霍秀兒便打算去找昊邪。
當(dāng)時九門下葬的時候,她說過要去找昊邪的神秘朋友拜師這件事,可不是說著玩的。
而這通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霍秀兒眉眼帶笑地聽著電話繼續(xù)說道:“昊邪哥哥,其實這次打電話來,就是想說九門的尸體都已經(jīng)按照你說的方式下葬了,果然沒有出現(xiàn)別的意外!就是可惜了我那張符咒了,那可是古董文物,不說古董文物了,那張符那么厲害,就這么用了,哎,有點心疼。”
此時電話里傳來昊邪的笑聲:“一張大將軍符而已,我隔壁屋的朋友天天畫這東西,多了去了,你要喜歡回頭給你郵一捆過去。”
霍秀兒不禁笑了笑,“昊邪哥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還不如教教我這東西怎么畫呢!”
另一邊,昊邪不禁苦笑地?fù)u搖頭,心想畫符這種本事,連他都不敢說自己已經(jīng)精通,更別說教人了。
而且那位古代走腳師傅畫的符,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來教的話,那不是誤人子弟了嗎?
于是昊邪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對這門不是很精通,你要是感興趣,以后介紹個朋友給你認(rèn)識。”
霍秀兒頓時激動地握了握拳,不過等以后的話,總是太晚,不過還是裝作同意的樣子說道:“好吧!那我先謝謝昊邪哥哥!對了,昊邪哥哥,你在什么地方啊?我想給你郵寄一些我在苗疆帶回來的特產(chǎn)!”
霍秀兒終究還是沒有說出想要拜師的意思,萬一昊邪不同意的話,那想要學(xué)陰陽術(shù)的事不就泡湯了?
于是編了個幌子,打算先去昊邪那邊看一看,直接找他拜師去。
而昊邪也沒有多想,在電話中說道:“我這里沒有具體的地址,你到時候直接寫郵寄到封門村,寫上我的名字就行了。這的村民一看是我的包裹,就會給我送過來了。”
“封門村?”
霍秀兒不禁皺了皺眉,好像之前昊三省跟她說的時候,也是這個地方吧?
不過之前還以為昊三省是在和她開玩笑,畢竟昊邪也算是公子哥了,能吃得了村子里的苦?
所以就沒有當(dāng)真。此時看來,昊邪好像真的在封門村啊。
原來昊三省沒有騙她!
想了想,霍秀兒點點頭繼續(xù)道:“行!那你先忙著昊邪哥哥,我的快遞過幾天就到了!”
說完,霍秀兒簡單地和昊邪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緊跟著打開了手機地圖,仔細(xì)地搜索了一下封門村的位置。
“洛城市?看來得要去洛城走一趟了!”
關(guān)掉手機后,霍秀兒走回了霍姑姑的病房,看了一眼時間,護(hù)士還有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屆時屋子里肯定不能容納太多的人。
有一些九門的人在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霍秀兒在一旁打電話,不過沒有出聲打擾。
此時霍秀兒走回病房,都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霍姑姑。
“丫頭,終于打完電話了啊?給誰打的電話啊?”霍姑姑看著霍秀兒說道。
原本霍秀兒還以為霍姑姑醒了之后會生氣,但是霍姑姑發(fā)現(xiàn)霍秀兒毫發(fā)無傷之后,就再也沒有生氣的想法了。
“恩,給昊邪哥哥打的電話,問了他的地址,打算過兩天去找他!”
霍秀兒笑了笑,點點頭道。
“去找昊邪?”
此時陳四皮旁邊的陳雯錦疑惑地看著霍秀兒,不禁有些錯愕。
之前在九門下葬的時候,倒是聽霍秀兒說過要去找昊邪的神秘朋友拜師的,沒想到這丫頭行事這么果斷,這就要去找人拜師了?
“恩。”霍秀兒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要去找昊邪哥哥的朋友拜師,算上九門下葬那次,昊邪哥哥已經(jīng)兩次救命于我了。而且我想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無論是考古還是倒斗,都要先有一身本事才行。我感覺昊邪哥哥那里能幫到我。”
九門的人互相看了看,眼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狐疑。
雖說在下葬那天,他們看到了霍秀兒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確實和之前的差別有些大,可以說進(jìn)步的非常快。
但是昊邪現(xiàn)在變得神神秘秘的,霍秀兒去了……
只見霍姑姑看著霍秀兒問道:“那你考古的工作不要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吵著鬧著要進(jìn)考古隊嗎?這就改變了主意?”
張文山也不禁點點頭道:“是啊,在考古隊的話,你雯錦阿姨還能幫幫你,昊邪這孩子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了,你這么貿(mào)然的去……”
沒等幾人說完,霍秀兒便無比肯定地點點頭繼續(xù)說道:“放心吧各位叔伯,我敢肯定,若是能拜師成功,拜入那位神秘的高人門下,對我肯定是一個非常大的進(jìn)步。而且大家不是見到我鎮(zhèn)壓粽子的事嗎?我若是學(xué)會了這個本事,對九門也不是壞事啊!”
一時間九門的人沉默下來,過了好久,陳四皮才點點頭道:“恩,九門的名聲,基本都是靠著倒斗出來的,但是現(xiàn)在一般的大墓古墓,機關(guān)重重,粽子橫行,沒有點特殊的本領(lǐng),還真的沒有辦法探索。這無論是對你考古來說,還是對倒斗來說,沒有專業(yè)的本領(lǐng),都會是以后道路上的阻礙。我們九門的人去一些小墓還好,去大墓的話,也無能為力,反倒是昊邪說的這個神秘朋友,能有辦法對付。別的不說,霍秀兒這丫頭要是能學(xué)會鎮(zhèn)壓粽子這一招,都算是賺的。”
齊家掌柜此時蹙眉看向昊三省,隨即說道:“……”
“我倒不是對昊邪侄子有所懷疑,只是霍秀兒要去學(xué)的陰陽術(shù),這東西……以前都只存在于傳說中,按理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早已失傳了。”
“萬一霍秀兒被騙了怎么辦?”有人擔(dān)憂地提出。
昊三省頓時不悅地看著齊家掌柜,“哎,你什么意思?難道你認(rèn)為我家昊邪是騙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齊家掌柜連忙解釋。
“要不這件事我們再考慮考慮?”霍姑姑也看向霍秀兒,試探地問道。
然而霍秀兒堅定地?fù)u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過幾天我就會去找昊邪哥哥,地址我已經(jīng)拿到了。”
“除非昊邪哥哥不愿意介紹他的那位神秘朋友給我。”
“但我真的很想拜師學(xué)習(xí)這種陰陽之術(shù)!”
“各位叔伯,你們就不要再勸我了。”
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傳來一陣開門聲,一位穿著護(hù)士服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提醒眾人:“這里是病房,請大家保持安靜。一會兒就到了病房門禁時間,除了陪床人員,請大家盡早離開。”
張文山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霍姑姑說:“霍姑姑,那我們改天再來看你。病房門禁時間要到了,我們就先走了。”
霍姑姑點了點頭,擺擺手,“沒事,我過幾天就好了,不用麻煩來看我了,我真的沒事。”
張文山幾人點了點頭,隨后朝著病房外走去。
陳雯錦路過霍秀兒時,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去了之后,有什么事記得多和家里聯(lián)系。”
霍秀兒點點頭,“放心吧,雯錦姨!我會注意安全的。”
“秀秀,有啥事就給伯父打電話。遇到昊邪了,幫我罵他兩句,這么多年都不回家,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其他長輩也囑咐了霍秀兒一番,讓她注意安全,有問題及時給家里打電話,并順便打聽一下昊邪的近況。
隨后,霍秀兒拜別了九門眾人與奶奶,正式踏上了拜師之路。
……
SX省,位于萬朝市和中宿市之間的高速公路上,有一座連綿不絕的山脈。
這座山常年云霧繚繞,山頂隱于云霧之中,仿佛一座連接天地之間的橋梁。
其中最高的山峰上,終年長滿了常青藤蔓,各種奇珍異獸在此棲息。
然而,很少有人打擾這些珍稀生物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