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執喂了姜鯉喝了水,在姜鯉的強烈要求下,將她放回了她的椅子上。
“還有力氣嗎?”
姜鯉軟綿綿地瞪了一眼裴京執,“哼。”
裴京執輕笑著,拿起桌邊的濕巾擦了擦手,“嗓子都啞了,喝口湯潤潤嗓?”
“那怪誰?”
“怪我。”
就這般,裴京執軟語哄了姜鯉喝了一口湯。
姜鯉雙眸一亮:“裴少你嘗嘗,這湯絕了。不愧是御廚后人做的菜。”
“都能夸人了,那就是有力氣了。勺子拿好,老子不伺候了。”
姜鯉小聲地嘀咕著:“裴小執就是個小氣鬼,菜好吃,還不讓人說了。”
裴京執冷哼了一聲:“哪里好吃了?酸得太酸,甜了太甜。你那是沒吃到過好的,等我有空了設宴請你來嘗嘗正宗的。”
“好啊,那我可拭目以待了。”
姜鯉吃了半飽,裴吉利和裴納福還沒有回來,“菜都有些涼了,要不我去找找他們?”
“不必,打個電話就成。”
裴京執打了個電話,二人很快就回來了。
裴吉利的臉色挺難看,“少爺,剛剛我們在外面碰到了許景山許總,他一直在跟我打聽少爺你是在哪個包廂?”
裴吉利神色不佳:“許少一直在打聽您在哪個包廂。”
“你跟他說了?”
裴吉利看了一眼姜鯉,搖頭:“姜小姐在這,我怎么可能會說?”
姜鯉一臉坦然:“我可是為了公事宴請裴少的,沒什么不能跟人說的。”
姜鯉話落,敲門聲恰好響起。
裴京執揶揄地看著姜鯉,“剛剛姜小姐說得挺義正言辭的,希望許景山來了,姜小姐不要慫。”
姜鯉笑懟道:“我慫什么?大不了就跟裴少一起被沉塘唄。”
裴吉利看二人還有心思打情罵俏,他都快急死了。
前世他一定是個太監,皇帝不急把他給急死了。
敲門聲跟催命符一樣地又響起來了。
裴吉利小聲地插話問道:“少爺,那我到底要不要讓許總進來嗎?”
裴京執:“我怎么舍得讓姜小姐跟我一起沉塘?”更何況,他都還沒有跟姜鯉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怎么會想死?
“那我就將人去打發了。”
裴吉利把門打開了一些,果然看到了許景山幾人站在門外。
許景山看到裴吉利一喜:“裴助理,裴少在里面吧?難道遇上裴少出來吃飯,我想跟他打個招呼,還請你給個方便。”
裴助理擋著門,“抱歉,我家少爺今天有貴客,不方便見你。如果許總有事要找我家少爺,也可以提前預約。”
許景山皺眉,他今天宴請了不少的創一代富三代,為的就是拉投資。
有個人進門時剛好遇上了裴京執也來這家餐館吃飯,就讓許景山幫忙引見一下。
因為許景山在他們面前時常說,他與裴少私交甚篤。他們自然也是相信的,當初許家要籌辦車企,處處碰壁,壓根沒人看得上。后來還是裴少注資,這才吸引了不少投資人入股將車企辦了起來。
許景山向餐廳的老板打聽了裴少在哪個包廂,但是老板壓根就不吃威逼利誘這一套。
他沒辦法,這才有了后來的許景山在餐館里堵人,恰好讓他撞上了裴吉利。
裴吉利當時就把話說得很明白,他家少爺有客人不方便見他,改日再約。
但是許景山為了他的準投資商,竟然做出了不入流的跟蹤和亂敲門。
裴吉利在心里嗤笑一聲,果然是私生子,半點沒有豪門公子該有的涵養品德。
“我就跟裴少打一聲招呼,不會影響裴少招待貴客。”
許景山身后的投資商們也紛紛附和著,也不知誰在背后推了一把,硬生生地把門推開了。
門半開著,恰好能看到著裴京執和一個女人坐在主位。
“許總,那個女人好像是你的未婚妻。”
不用人提醒,許景山已經看得分明,坐在裴京執身邊的女人就是姜鯉,他的未婚妻。
“許總的未婚妻就是裴少的貴客,許總你該不會不知情吧?”
“你們夫妻倆可真有面兒,裴少還特意單獨宴請你未婚妻。”
“許總跟裴少私交甚篤,該不會就是你未婚妻牽的線吧?”
這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話里話外都在說許景山頭頂綠油油。
許景山面子有些掛不住,向來只有他在外面風流,他的女人怎敢給他戴綠帽!
雖然他有陰暗的想法想用姜鯉來換取利益,但是不代表姜鯉可以自己出軌,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許景山眼底盛滿了憤怒,他早猜到裴京執對姜鯉感興趣,但是背著他,什么好處都不給他,就想搞他的女人,做夢吧!
“裴少,你單獨將我的未婚妻約出來出來,不合適吧?”
裴吉利完全沒有想到有個這么有種,竟然強闖他家少爺的包廂,所以他壓根就沒有防備。
是他大意了,如果是有人要對少爺行兇,他因為疏忽而未保護好少爺,萬死難辭其咎。
裴吉利冷漠寒霜:“許總慎言,姜小姐就算是婚后,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想她與男人吃飯的自由還是有的。”
許景山越看越覺得姜鯉臉色紅潤,媚態十足的模樣是被人剛剛疼愛過的,他強壓著怒火:“裴助理,這里沒你的事!”
裴京執揮手,讓擋著門的裴吉利讓開,讓許景山進門。
許景山進門后,指著姜鯉就破口大罵:“姜鯉!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吃了!剛剛裴助理出了包廂,你們兩個人是不是把這兒當酒店了!”
姜鯉還沒開口,裴京執就開口了。
“許景山,你看不起誰?短短十幾分鐘,可不夠我發揮。”
裴京執憐憫地看了一眼許景山,“還是說,你睡女人,一夜就十幾分鐘?那你又送包又送車的,挺虧啊。”
“謝謝裴少關心,我行著呢!”
許景山被擠兌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裴少特意轉移話題,是心虛嗎!是因為跟我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姜鯉半點兒不慌,她優雅地起身給裴京執的紅酒杯滿上:“麻煩許總口下留情,我今天宴請裴少,不是以你的未婚妻的身份,而是——姜氏集團代理總裁的身份,我代表姜氏集團歡迎裴少成為我們姜氏的股東。”
許景山下意識地罵道:“臭婊子,你說什么鬼話!”
“許總還是一如既往地兩耳不聞窗外事,只聞女人胯下香啊。”姜鯉拖長了尾音,嘲諷道。
姜鯉朝著裴納福揚了揚下巴,“阿福姐,麻煩讓許總補一個分紅協議。許總前后拿走了姜氏集團一億三百萬的資金,但是只簽了5%的股份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裴納福從公司出來就來了下江南,文件袋里還真是隨身攜帶著分紅補充協議。
“別搞笑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做總裁?嚴承恩能答應?姜氏集團的股東們答應?”
許景山話落,他的助理陳松就擠到了他的旁邊,小聲道:“姜氏集團的官方號剛剛發出了公告,嚴承恩因為不善經營、管理不當、用人唯親……被股東們取消了總裁一職。股東們高票選出了姜小姐作為新任的代理總裁。”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現在才知道。”
陳松也很無奈,“您當時正在包廂里招呼貴客,我跟你說的時候,你讓我有話晚點兒說。”
許景山有些慌了,他能辱罵未婚妻姜鯉,卻不能斥責姜氏集團的總裁姜鯉。
特別是,他從姜氏集團拿的八千萬的錢還不清不楚。
“阿鯉,這么大的事情你咋不跟我說,我也好為你慶祝慶祝。”
許景山打算打著哈哈將這一頁掀過去,但是姜鯉卻不打算放過他。
她可是等這一刻,很久了。
“許總,是不是還欠我和裴少一個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