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鯉走后,黎傲蕓的父兄對著許家人就是一頓狂噴,什么話難聽說什么,說的大房夫婦倆臉色都變了,但是又不得不忍,誰讓許家如今走的是下坡路,而他們的兒子想要繼承許氏集團,還得仰望黎傲蕓在家族里的支持。
黎傲蕓也不打岔,就聽著他的父兄嫂子侄子罵罵咧咧,等到他們說的差不多了,黎傲蕓才道:“好了,這事兒也不是大哥大嫂做下的,與他們無關。”
許經國臉色稍緩,“我們來之前老爺子就說了,這回讓弟妹受委屈了,等回了港城后就將弟妹早看上的兩家酒店轉到你的名下。”
“都是一家人,那我也不推辭了。”
黎傲蕓收下了補償,也就意味著這事不會牽扯到兩家的層面上。
“大哥大嫂,我覺得這一門婚事還是解除了吧。”
許經國夫婦對視了一眼,有些為難:“弟妹呀,不是我們不愿意賣你這個面子,實在是老爺子給我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我們保住這門婚事,不能讓于妍進門。
于妍能從保鏢的管控下逃出來,還從港城跑到了京城,手段極其厲害。也難怪能將許景山父子倆玩弄在股掌之間,這樣的人要是進了我們許家的門,以后誰都不要想安寧了。”
黎傲蕓很清楚許老爺子是多么要面子的狠人,這回許景山鬧出這樣子的丑聞已經損害的許家的面子,許老爺子絕對不會松口解除婚姻。
他想要讓姜鯉進門,堵住悠悠之口。
至于姜鯉以后會過得怎么樣,許老爺子都一只腳邁入了棺材里的人,哪會管這么許多。
“算了,這事我也不為難你,只是老爺子問起來時,你們幫忙擺明立場支持解除婚約。”
“弟妹你都這么說了,我們一定站你這邊。”
許經國夫婦倆還以為黎傲蕓見不得許景山好,想要攪和這一門婚事。“弟妹,我們已經打電話讓景山過來了,讓他好好給你賠不是。”
許景山一到就遭到了許經國的喝斥,“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啊,竟然還敢推你的母親。你爸這些年稀里糊涂不管你,要不是你母親賞你口飯吃,你能長這么大?
還不趕緊的,給你母親道歉。”
許景山屈辱地垂下頭,握緊了拳頭。
許景山今早聯系裴吉利的時候,就被告知裴少最近很忙,博安醫院出事,裴少昨夜一夜未眠,抽不出空來見他一面。
許景山不知道彭總什么時候能忙完,但是新公司賬上的虧空卻等不了他,這筆錢他還想從許家借,所以他不得不服軟。
“媽,這次是我不對,我也是被姜鯉氣昏了頭才胡言亂語的。您氣壞了身體就是兒子不是的。”
許景山鞠躬給黎傲蕓道歉,以前黎傲蕓也沒少幫他收拾爛攤子,他只要彎下腰倒個欠,黎傲蕓就不會跟他計較。
黎家的父兄看不過眼,抬腿就踢了許景山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道歉就應該有道歉的樣子!你挺直了背裝給誰看!你現在動手推你母親,以后是不是還要持刀殺你母親?”
許景山屈辱地跪在地上,緊緊地咬著牙,總有一天他會將今天受到的屈辱都討要回來的。
黎家給他等著,莫欺少年窮。
他只要重新討得裴京執的歡心,將車企成功地投入生產獲利之后,他發誓第一個就要打擊報復黎家。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今天忍了。
許景山跪在地上,彎下了脊背:“媽,我知道錯了,你要打要罰,我絕不反抗。”
黎傲蕓坐在病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許景山:“我們本來就不是什么母子,你也不用委屈到我面前演母子情深。
以前我愿意給你收拾爛攤子,是因為我就是許家二房的夫人,你既然掛在我的名下,我不愿意讓你那一團混賬事侮辱我的名聲。
我現在倒是想明白了,爛泥扶不上墻。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外界,你并非我親生兒子。往后你行事,也與我無關。”
許景山猛地抬頭:“媽,您怎么可以這樣做?我爸是不會同意你這么做的。”
“你覺得他能做得了我的主?”
黎傲蕓冷嗤一聲,“許景山,你又當又立,想要占盡當我黎傲蕓兒子的好處,又把我當仇人看,這世上沒有那么大的便宜。”
黎家父兄紛紛表示支持黎傲蕓的決定:“我早就說這種白眼狼養在身邊,隨時得小心被咬。阿蕓就是心軟,養了20多年不也還是沒養熟。”
許景山被趕出了病房,許經過也只能跟著出去。
“景山啊,你糊涂啊。黎家如今家大業大,我們許家都需要從他們手里分點項目,你的翅膀還沒硬,怎么就能動手打你母親呢?
你這不孝的名聲傳出去了?以后誰還敢跟你合作?”
許景山也沒有想到黎傲蕓這回竟然如此決絕,要跟他撕破臉。
許經國嘆了一口氣,“你母親那里,你就慢慢地哄,到底是養了你20多年,也不是說斷絕關系就能斷絕關系的。
我在榮安酒店定了包廂,晚上邀請姜家人過來吃一頓,你好好表現將姜鯉哄回來。要不然不用等你母親跟你斷絕關系,老爺子就能把你逐出許家。
還有于妍,你也趕緊處理掉,別讓她再呆在婚房惡心人。”
許景山垂著頭,屈辱地應了。
回到車里,他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黎傲蕓姜鯉,你們一個個都逼我!咱們等著瞧!”
許景山回到十八號院,于妍正挺著大肚子在洗許景山的衣服。
許景山心疼地從背后摟住于妍的腰,“這種事情哪用得著你自己親手做?”
于妍佯裝嚇了一跳,看清是許景山的臉后拍了拍胸脯:“阿山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在我后媽的眼皮底下討生活,洗衣做飯都是我做慣了的,手里沒活,我還不踏實呢。”
許景山格外心疼,他從小也是這樣過來的,蹭了蹭于妍的脖頸,許久才道:“妍妍,我重新找個地方安置你,怎么樣?我再給你請個保姆照顧你,等你順利生下孩子。到時候我再接你回來。”
“好,我都聽你的。”
許景山聯系的助理陳松,讓他幫忙找一處安保比較好的公寓,親自幫于妍搬了家。
等許景山從于妍的新公寓里出來時,天已經黑了,許大伯急吼吼地打電話來:“景山,你在哪里?姜家人都已經來了!”
“路上堵車,我馬上就到。”
許大伯回到包廂:“嚴總實在對不住啊,景山這孩子還是事業心太重了,都約了咱們兩家人吃飯,都不知道早一點出來,現在還堵在路上呢?”
嚴承恩表示理解,“這會兒正是下班的高峰特別堵,景山才剛來京城沒多久,估計還是有點不適應,一下子忙就忘了時間,我特別理解。”
姜鯉神色淡淡,懶得聽嚴承恩跪舔,“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也不顧嚴承恩拼命地跟她使眼色,拎著小包就走了出去。
“唉,我們家就姜鯉一個孩子,從小嬌寵著,親眼看到景山那樣子胡搞,她生氣也是難免的。”
嚴承恩也知道,這次許家是過錯方,他難得硬氣了一回,“景山這一次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也難怪我們阿里這么好的脾氣也要生氣。”
“小姑娘氣性大也正常,一會讓景山跟阿鯉好好賠不是。”
姜鯉從包廂里出來后就去了露臺,要了一杯青梅酒,入口酸酸甜甜的,姜鯉仰頭就喝了一大半。
仰面躺在椅子上,猛地看到一張杵在她上方的臉。
姜鯉眨了眨眼,她好像看到了裴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