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執折返回書房處理了半小時的工作,一直沒聽到客廳里有動靜,這才發覺不正常。
該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
裴京執猛地起身,顧不得動作太大帶倒了椅子,慌忙朝著主臥走去,他越走越快索性跑了起來。
一把推開臥室門,就看到里面嘩啦啦的水從浴缸里漫出來,而浴缸里空無一人。
壓根沒有姜鯉的影子。
裴京執的一顆心怦怦怦地跳著,他顫抖著手撥打姜鯉的電話。
一接通。
“姜鯉,你在哪兒?”
“我在醫院啊。”
姜鯉說完,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把裴京執給忘記了。
“那個,那個我現在有點兒事。”
裴京執閉上眼,聽到姜鯉安然無恙的聲音,理智慢慢回爐。
他狂跳著的心臟提醒著自己剛剛自己有多瞎,明明浴室里沒有一樣姜鯉的東西。除了她自己走,誰會毫無動靜地將她擄走。
裴京執什么話也沒有說,直接掛了電話。
嘟嘟嘟。
姜鯉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有些心虛。
她發了一個賣萌的表情給裴京執,但是裴京執沒回。
姜鯉:主人,我等一下就回來跟你解釋。
依舊是石沉大海,半晌都沒有回音。
這要是擱以前,裴京執回消息的速度可快了,就好像手機長在手上一樣。
黎傲蕓被送到博安醫院后,姜鯉奔走著為她辦理了住院手續。
黎傲蕓道:“我已經打電話給我的助理讓她過來照顧我,你先去哄哄你的那個大朋友吧,我剛好想聽到他發火了?”
“您是為了我弄成這樣的,我可哪兒都不去,再說助理哪有我這個干女兒貼心。”
黎傲蕓去年就做過一個手術,照顧她的是她的私人助理和護工,她還是第一次被家人照顧,看著姜鯉忙忙碌碌的,在病房里轉來轉去又叮囑醫生仔細仔細做個全身檢查,心里就暖洋洋的。
她放心地閉上眼睛,將自己交托給姜鯉。
等到姜鯉解除婚約后,她就設宴認姜鯉為干女兒,她再為姜鯉找個更好的未婚夫,又年輕又有家世的,拋棄那個老情人。
裴京執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裴京執從一堆文件中抬頭,就發現已經凌晨3:00。
他瞥了一眼手機,手機上還停留著姜鯉發的那一條:主人,我等一下就回來跟你解釋。
好極了。
又放了他一次鴿子。
他可以轉行開乳鴿店了。
裴京執把筆一丟,看向窗外凌晨的京城,燈火通明。
隨手撥了一個電話給裴吉利。
“醫生接私活,有調查結果了嗎?”
裴吉利睡眼惺忪:“少爺,你不是說明天要答復嗎?”
“勞煩你睜大眼睛看看,現在已經凌晨三點,要我提醒你,過了十二點就是新的一天。”
裴吉利無語望天花板,就算是他現在想調查這件事情,但是裴二叔還在睡覺呀。
“少爺,我睡前打電話給裴二叔,但是他關機了。”
“他關機了,就不能調查了?”
“少爺,醫療板塊是裴二叔經營的,我們貿然插手會引起裴二叔的忌憚。”
“一個小小的醫院管成這樣,無能成這樣,確實應該忌憚我。”
裴吉利小心地揣摩:“少爺,您又跟姜小姐拌嘴了嗎?”
所以才大半夜不睡覺,拎著他發瘋。
可這關他什么事情?
他只是辛辛苦苦拿著幾百萬年薪的打工人啊。
“裴吉利,你是不是打算改行去做狗仔了?我給你三個小時調查這件事情的始末。”
裴吉利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撥打了博安醫院苗院長的電話。
博安醫院出事,他跟著奔波,總不能讓苗院長睡得舒服吧
裴吉利趕到醫院,卻不見苗院長的蹤影。
“你在哪里?”
苗院長道:“裴助理,您稍等一會兒,我在許夫人的病房里,馬上就過來。”
許夫人?
許家在京城的夫人可就只有許景山的媽。
難道姜小姐也在許夫人的病房里?
“許夫人在哪個病房?既然我知道了,應該也要來探望探望。”
院長報了病房號后,裴吉利就趕了過去。
果然看到了姜鯉。
姜鯉正溫柔地給黎傲蕓拉了拉被子。
裴吉利突然特別理解他家少爺為什么半夜要發瘋。
這個假冒的婆婆享受著兒媳婦的照顧,而他們家正牌的婆婆這會兒應該起了,孤獨地在山里念道德經呢。
也難怪他家少爺會生氣。
姜鯉一抬頭就看到了裴助理,心虛地往他身后看去,生怕裴京執冒了出來。
“裴助理,你怎么在這兒?”
“姜小姐,我碰巧來醫院辦點事,聽說許夫人受傷了,就代表我家少爺來探望一下。”
姜鯉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半來醫院辦事,果然很有裴氏員工的做事風格。
她早聽說裴氏集團上至老板下至員工,都是不眠不休的拼命大郎。
“許夫人,祝您早日康復。”
“裴助理有心了,替我多謝裴少。”
許夫人客氣地回道。
“許夫人您好好休息,那我們就先走了。”
裴吉利允許夫人客套了幾句后,就與苗院長一起告辭了。
裴吉利盯著苗院長調出了監控,又調出來趙佳佳的就診記錄,又找了手術中心的幾個小護士作證,確定沒冤枉了吳醫生。
當場就寫下了開除吳醫生的通知,并表示會在全院通報這一則消息。
“裴助理,這樣行了嗎?”
“不行呢,我家少爺一旦插手了,可不止開除一個人那么檢查。”
裴吉利往椅背上一靠,“查,就要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