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鯉深吸一口氣,感謝黎傲蕓的提點。
黎傲蕓憐惜地看了一眼姜鯉:“我的私人律師也跟著我來了京城,阿鯉你要是有需要可以聯系我。”
“謝謝伯母,我先查一查我母親生前有沒有立遺囑。”
姜鯉取回自己的車后,就直奔姜氏集團合作的律所。
一查才知道他母親生前沒有立遺囑,這也意味著30%的股份,嚴承恩一個人就要分走15%,剩下的15%將由祖父、她和嚴承恩三人平分。
而祖父名下也只有25%的股份。
欠債還錢,這筆債跑不了。
姜氏集團兩根頂梁柱雙雙倒下后,裴氏集團的股票一路下跌,不少股民都在拋售股票。
要是這時候,債主收購了這些散股,持股份額超過25%,那姜氏集團就要易主了!
姜氏幾代人的心血全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祖父要是醒來,發現姜氏集團已經改姓,一定會氣死的。
她不允許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姜小姐,為防被動,您現在只能想辦法先下手。您可以籌措資金收入散股。”
姜鯉從律所出來,一陣暈眩。
強撐著身體回到家,姜鯉就發起了高燒。
若非方嫂見姜鯉沒下樓吃飯,不放心上樓看一看,都沒人發現她高燒不醒。
姜鯉艱難地睜開眼,就看到頭頂一片白。
而她的手被裴京執緊緊地握著。
“醒了?”裴京執收起電腦,關切地摸了摸姜鯉的額頭。
額頭一涼,姜鯉沒力氣挪開。
“我怎么在醫院里?”姜鯉一開口就覺得喉嚨疼得跟刀割一般。
裴京執不答反問:“誰氣你了?”
姜鯉搖頭,喉嚨疼得不想再開口。
“我想回家。”
“嘴里長了一圈的燎泡,你想以后變啞巴你就盡管出院。”
“我想回家。”她得回家將包包首飾變賣了湊錢。
“姜鯉!你要是啞巴了,我就在床上折磨死你,你反正也不能開口說話。”
姜鯉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她都這樣了,裴京執還只想著上床的事情。
兩人誰也不服誰,互相瞪著眼。
“少爺,投資商們都還在公司等著,錢總快要穩不住了。”
裴京執聽說姜鯉被送入醫院,丟下一眾投資商就趕來了醫院。
“唉,你去忙吧,我不出院,我讓我閨蜜來照顧,行嗎?”
裴京執親眼看到姜鯉沒事已是放心,車企的廠址已經敲定,投資商都等著下一步的計劃。
“你現在打電話。”
姜鯉沒辦法,只能給江璇打電話。
“我現在就過來。”
姜鯉見裴京執大有要等江璇來了再走的意思,艱難地開口:“裴三少,我閨蜜并不知道我與你的那一點事情,能不能麻煩你避一避。”
裴京執氣惱地等著姜鯉,“我就這么見不得人?”
到底還是舍不得姜鯉為難上火,起身走了。
江璇一路飆車而來,見到姜鯉這般慘兮兮的,心疼得哇哇叫。
“阿璇,幫我把我的包和首飾都賣了吧。”
江璇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將嚴承恩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但是就你這些錢,哪夠?”
姜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景山的母親很喜歡我,我想拜托她婚禮提前。”
她嫁給許景山,憑著黎伯母對她的喜歡,許家一定會給上豐厚的聘禮。
江璇張了張嘴,心疼地抱住了姜鯉。
轉日,醫生查完房,姜鯉的鹽水剛掛上,嚴承恩就來了。
“阿鯉,你怎么樣?”
姜鯉沒搭理他。
手里要是有一把刀,她恨不得跟嚴承恩同歸于盡。
理智又告訴她不能這么做,嚴承恩一條賤命,不值得她搭上后半輩子。
嚴承恩小心地道:“阿鯉?”
今早回到家后,他聽說姜鯉從溫泉山莊上回來就病倒,猜測姜鯉是不是知道了他輸了股份。
所以,他也不敢來醫院見姜鯉。
直到不能再拖了,眼瞧著許家母子倆人要來家里了,嚴承恩才不得不來醫院接姜鯉。
姜鯉緩緩地睜開眼,“怎么了?”
在她收購散股前,她不想再多生事端。
嚴承恩要是知道她私下收購散股,以他的見識只會認為她想要篡權,一定會阻止她收購的。
嚴承恩見姜鯉雖一臉病態,神色卻如常,偷偷地松了一口氣:“你是不是泡溫泉后著涼了?”
“可能吧。”
“那個阿鯉,景山和她母親一會兒就要到家了,你看你能不能先回家,晚上再來掛水?”
“好。”
姜鯉讓醫生來拔了針頭,請了個就隨著嚴承恩回家了。
醫生們得了裴京執的叮囑,姜鯉一走,就撥了電話過去。
裴京執聽說姜鯉回家,再一打聽,就打聽到了姜鯉出院后,黎傲蕓就接了許景山請假出院,帶著一車的禮品去了姜家。
裴京執神色冷峻,眸若寒冰,真是好極了。
為了許家人,連自己身體都可以不顧。
既然她自己都不顧自己的身體,他做什么犯賤操心。
“以后,所有事關她的事情都不用匯報給我!”
裴吉利小聲地應了“是”。
——
嚴承恩和姜鯉回到姜家后一個小時,黎傲蕓和許景山就到了。
嚴承恩領著全家人,將黎傲蕓母子倆迎進了家。
黎傲蕓見著姜鯉臉色慘白,關切地拉著她的手:“怎么了?這是病了嗎?有沒有去醫院?”
姜鯉啞著嗓音一一回答,“就是一點上火,已經掛了水了。”
黎傲蕓難掩心疼,“好孩子。”
其他的,她作為外人,并不能多說。
趙佳佳恭敬地給黎傲蕓端了一盞茶,“伯母,您喝茶。”
黎傲蕓上下打量了一眼趙佳佳,“嚴總,這是您家的傭人?還挺年輕?”
嚴承恩瞪了一眼亂來的趙佳佳,臉上有些掛不住:“不是,是我繼夫人的女兒趙佳佳,以后也是我的女兒。”
黎傲蕓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女人啊——”
趙佳佳想起港媒上寫的召雞入院的新聞,臉色慘白,求助地看向許景山,想要許景山為她說幾句話。
但是許景山卻安靜地坐在黎傲蕓的身邊,只管喝茶,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嚴總,照理說我們家應該早來這一趟的,但是我們在港城消息落后,才拖到了今天。”
黎傲蕓自責地嘆了一口氣,“是我教子不嚴,才縱得景山如此荒唐,什么女人都來者不拒。”
這話,說得嚴承恩也不知道怎么接話。
“許姜兩家的親事是兩位老爺子親自定下的,我們作為晚輩不能忤逆老人。而且我也特別喜歡阿鯉這孩子,我只認阿鯉這一個兒媳婦。”
黎傲蕓表明了態度后,就看向趙佳佳:“你就是趙佳佳是吧,要什么補償盡管說,我們許家一定會盡量補償你。”
趙佳佳咬著唇,搖頭:“我不要補償。”
黎傲蕓搖頭,“許家做事做人有規矩,既然是我們家景山對不起你,就該補償你。”
黎傲蕓拿出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推到趙佳佳的面前,“我娘家有幾家私人醫院,你要是想補膜,我可以幫你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