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酒店大廳,金碧輝煌。
趙秀婉戴著黑帽子,戴著口罩,將整張臉遮擋得結結實實的。
她不敢將趙佳佳亂來的事情告訴嚴承恩,可她又沒有背景沒能力,只能到前臺來鬧。
“我女兒要是在你們榮安酒店出事,我就從你們酒店跳下去!”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只要你們告訴我,我女兒在哪個房間,我保證不鬧事?!?/p>
汪經理原本顧忌著趙秀婉抬出了姜小姐,如今已經得了準話,哪會將趙秀婉放在眼里。
榮安酒店開業至今,還沒有人敢來鬧事呢。
經理神色凌然:“人命關天,還不將這位夫人女兒的房間號告訴她?”
前臺:“1808?!?/p>
趙秀婉忙記下,1808的房門敞開著,里面沒有一個人。
趙秀婉這才真正慌了,鬧著問酒店要人。
汪經理熱心地幫忙報了警,調取監控后,看清了是趙佳佳自己從房間里出去,上了電梯到達頂樓。
榮安酒店頂樓都是總統套房,入住的賓客非富即貴。
趙佳佳要是能攀上這里面的隨便一個人,那都是潑天的富貴。
趙秀婉后悔了,她怕壞了女兒的好事。
“我不找了,既然是我女兒自己走出房間的,說明是她自愿的。”
但是警察卻要依照規矩辦事,堅持敲門找人。
榮安酒店的頂樓有五間房間。
兩間還空著,一間住著姜鯉,一間住著裴京執,最后一間住著許景山。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驚醒了姜鯉。
姜鯉哄著裴京執回了自己的房間才開了門。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姜鯉冷笑地看著趙秀婉,“所以,趙佳佳在許景山的房間里?”
趙秀婉一顆老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她的佳佳一定會比她出息!
敲門無人應答。
警察讓汪經理拿備用鑰匙開了門后,漆黑的房間被點亮。
客廳里的衣服散落了一地,酒柜前的吧臺上有一塊可疑的水漬。
房門敞開著。
大床上的二人緊緊地相擁著,不著一縷!
趙秀婉大叫一聲,“佳佳!”忙撈過被子給趙佳佳二人蓋上。
驚叫聲吵醒了床上的二人。
趙佳佳驚呼一聲,就往許景山懷里鉆。
許景山順手將人摟在了懷里,拱了拱身體,沒睜開眼。
趙秀婉腆著臉跟警察賠不是:“警察同志,你看我女兒和她對象睡得好好的,咱們出去說哈?”
警察教育了趙秀婉幾句,見人沒事就要收隊。
“是是是,警察同志,下一次,我一定會弄清情況再報案,絕不浪費警力?!?/p>
趙秀婉的嘴唇翹得怎么壓也壓不下。
她在姜家二十年,太了解姜家人,骨子里太驕傲。
姜鯉親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繼姐在一起,絕對忍不下去,一定會退婚的!
趙秀婉瞅了一眼氣得渾身顫抖的姜鯉,只覺得揚眉吐氣!
她的女兒將姜爾雅的女兒比下去了!
趙秀婉湊近姜鯉,小聲道:“阿鯉,你之前說什么來著,說佳佳進錯房間睡錯人?哈哈哈,是啊,一不小心睡了你的未婚夫?!?/p>
姜鯉死死地盯著敞開的房門。
她對許景山沒什么期待,她也早只知道許景山縱情縱欲,身邊女人不斷。
但是底線就是許景山不能真的碰趙佳佳。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趙佳佳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是他爸背叛她媽、背刺姜家的鐵證。
許景山要是跟趙佳佳勾搭在一起,就是將她、將姜家的臉面摁在地上踩。
她絕對不能忍受。
趙佳佳略顯浮夸的聲音也從房間里傳了出來,“景山哥,我昨晚是第一次,吃不消你再折騰我了呀……”
趙秀婉嘴角都要咧到眼角了。
“警察同志!”
姜鯉深呼吸,擲地有聲:“我要報案。”
“躺在床上的是我的未婚父許景山,我實名舉報他召女支?!?/p>
趙秀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姜鯉,你瘋了!那是你未婚夫和你姐姐!你是自己得不到就存心想要敗壞佳佳的名聲!”
姜鯉越生氣越冷靜:“眾所周知,姜家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從來沒有姐姐?!?/p>
“警察同志,一個傭人的女兒爬上我未婚夫的床,我合理懷疑他們有不正當的金錢關系?!?/p>
“我這個正牌未婚妻就住在隔壁,我的未婚夫卻睡了一個主動上門的女人,除非他們是事先談好了價格?!?/p>
趙秀婉看著警察神色越來越嚴肅,慌忙解釋,但是都不管用。
警察同志再次進入了房間。
趙佳佳矢口否認,推著還醉著的許景山解釋幾句。
誰想,許景山被搖醒后,說的第一句就是:“你誰?”
趙佳佳慌忙解釋:“景山哥是喝多了,才說胡話的。”
姜鯉嗤笑:“我們剛剛可聽得清楚,許景山磨著你要再來一次,有點常識的都知道,喝醉了可干不來這種事。”
很好,男方能干女人,卻不認識女方,召女支證據閉環。
警察同志將二人銬走。
臨上車前,閃光燈閃得刺眼,不知何時躲在一旁的狗仔們舉著長槍短炮瘋狂拍照。
趙佳佳慌忙捂著臉,但是晚了。
至于許景山因為醉倒,是被抬出去的。為防在警局出事,先去醫院治療。
姜鯉親自目送趙佳佳被帶上了警車,蔑視地看向趙秀婉。
“別人的男人,不是這么好睡的。”
趙秀婉撲過來就想打姜鯉,但是被汪經理用身體擋住了。
姜鯉反手就報了警,剛出門的警車又折返了回來,銬走了趙秀婉。
耳邊終于安靜了。
姜鯉回了房間,就看到裴京執好整以暇地坐在單人沙發上。
“回來了?再睡會兒?”
姜鯉走到裴京執的跟前:“裴京執,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
她早該想到的,汪經理協調出來的五層房間,總統套房房卡,趙秀婉鬧事,警察上門……
這一樁樁一件件,如果不是裴京執這個幕后推手,根本串不起來。
裴京執沒回答,伸手去拉姜鯉,但是卻被她躲開了。
裴京執收回手,淡淡地道:“我的女人,是許景山想娶就能娶的?要發請帖,也是我發給他?!?/p>
就因為許景山宴席上說的這么一句話,裴京執竟然饒了這么一大圈報復回去。
“所以你就用盡手段讓我看到許景山和別的女人滾床單。”
“姜鯉,你錯了。這種小事,不需要我用盡手段?!?/p>
姜鯉氣得雙眼通紅,她以為自己足夠了解裴京執,沒想到今天才見識到真正的裴京執。
真正的上位者殺伐果斷,凌人之上,拿捏人心。
而在飛瀑島度假時的裴京執那般慵懶散漫,大概哄她就跟逗弄她一樣,都是為了消遣。
都是,為了消遣。
姜鯉的心脹脹的澀澀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才讓自己足夠清醒。
才讓自己能夠清醒地直視裴京執。
“裴京執,你也錯了?!?/p>
“許景山讓我不爽,我就報復回去。但是取消婚事,不是我和他能決定的,也不是你耍手段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