惂入夜,萬籟寂靜。
姜家的主臥里傳來了爭執聲。
裴吉利來的時候,趙秀婉正下樓來喝水,她清楚地聽到了嚴承恩把姜氏集團的股份賭輸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等到嚴承恩回房,她旁敲側擊地打聽了幾句,不想嚴承恩先惱羞成怒了。
兩人狠狠地吵了一頓,嚴承恩壓著趙秀婉來了一回,床頭打架床尾和了。
等二人洗完澡出來,趙秀婉也冷靜下來,靠在嚴承恩的懷里。
“阿鯉真愿意把自己股份讓出來?”
“不讓出來能怎么辦?我是她爸,是她唯一的依靠。”
嚴承恩說完,頓了頓:“我轉讓一半股份后,只剩下7.5%的股份,為防萬一股東們聯合起來搞事情,我得花錢從裴少那買一點股份回來。你那還有多少錢,我們湊一湊。”
“嚴哥,我、我哪有什么錢?”
嚴承恩皺眉,“你怎么會沒錢?這二十年我給你不少錢,還有姜爾雅出事后,我從她的卡里也轉了不少錢給你。”
“可這些錢,我都要留著給兒子創業的啊。”
“兒子有公司可以繼承,哪用得著創業。”嚴承恩失望地搖頭,“阿婉,我現在困難你不能幫我,那以后我發達了……”
“我去拿卡。”
姜家人大方,給她的工資不低,再加上嚴承恩時不時地補貼,趙秀婉存了一筆錢。又跟著夫人姜爾雅炒股炒黃金,賺了不少錢。
“這是三千萬,咱兒子女兒的嫁妝和聘禮都在這兒了。”
“好婉婉,等我渡過這個難關,我一定翻倍將錢給你補上。我們兒女哪用得著你準備嫁妝和聘禮,都是我的責任。”
“嚴哥,你真好。”
兩人又是一陣溫存,才相擁著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嚴承恩來敲門,無人來開門。
“阿鯉,該起了。要不是今天等你一起去公司,這個點我已經在辦公室里批閱文件了。”
“阿鯉,都八點了還賴床可不行喲,你還說要去公司上班,就你每天睡到這個點還不能醒,保準天天遲到工資都要扣完。”
“唉,我就說你吃不了工作的苦,爸才管理了公司兩個月,愁得頭發都白了。”
“你要是覺得管理公司辛苦,那就培養個接班人嘍,比方說我?”
姜鯉的聲音從嚴承恩的身后響起,她穿著一身運動裝,也不知道倚在樓梯口多久,就看著嚴承恩自說自話。
“爸,你該不會才起來吧?我六點就起來去跑步了,還吃完了早飯。”
嚴承恩掩飾地輕咳一聲,“我也早起來了,我怕你沒醒特意等你的。”
“那咱們去換一身衣服,就在門口見吧。”
就這樣,嚴承恩就喝了一杯水,被姜鯉催著饑腸轆轆地去公司了。
嚴承恩哄著姜鯉四處轉轉,剛讓助理喬穎去準備早餐。早餐剛送來,前臺就打了電話來說,裴氏集團的代表們已經在停車了。
嚴承恩不敢怠慢了裴氏集團的代表們,生怕被穿小鞋。
所以,嚴承恩親自去接人,姜鯉也跟著去了。
裴京執矜貴地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坦然地接受著姜氏集團的員工們的打量。
“裴少,沒想到您親自來了,我太榮幸了。”
裴京執主動伸出手跟嚴承恩打招呼:“嚴總,好久不見。嚴總別取笑我就是無利不起早就成。”
姜鯉默默地在心里吐槽,明明昨天才見過。
每回遇到無關緊要的人,裴京執說話就是主打一個不走心。
裴京執朝著姜鯉伸出了手,“姜小姐,今天很美。”
“謝謝。”
姜鯉眉眼舒展,大方地接受了裴京執的夸獎。
在她要抽回自己手時,裴京執輕撓了她的手心。
姜鯉手一抖,心都跟著一顫。這狗東西,一天不撩撥她的心臟就閑得慌。
但是,偏偏的,因為裴京執在,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今天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裴總,樓上請。會議室已經準備好了。”
裴京執不慌不忙地道:“不著急,我還請了幾個人來做個見證,人已經在路上了。
嚴承恩無法,只能陪著裴京執一起等候。
裴京執的目光落在姜鯉的身上:“姜小姐,昨晚的包找回來了嗎?
姜鯉聽到裴京執跟自己搭話,就知道這狗東西又要作妖了。
她一臉戒備,謹慎地回答:“托裴總的福,已經找到了。”
而且何止找到了,那撿到東西的好人還化身了河神,給他送了天價的包包。
她窮得含淚收了,打算轉頭就給賣了,用那一點零頭再買了個小破包。
“找到了就好。”
裴京執滑落,姜氏集團的正門口就走進來一群人,定睛一看,竟然就是姜氏集團的大小股東們。
這就是裴京執說的幾個人?
怕是姜氏集團所有的股東們都到齊了吧?嚴承恩現在無比慶幸自己做了兩手準備,將所有的錢都帶來了。
他一定能守住自己用盡心思才得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