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鯉后知后覺地發現,包廂里除了她,就是裴京執和他的人。
她慌忙起身,慌亂之下帶倒了椅子。
寧江辭輕咳一聲,摸出了煙叼上,“抱歉,煙癮犯了,我出門抽個煙。”
裴吉利也起身:“寧少,借個火。”
“我也一起。”
不多會兒,人走了個干凈。
姜鯉跟著要走,寧江辭手抖著趕緊給關上。
他今天要是讓姜鯉也出了這個門,裴京執一定會弄死他的。
就因為他上次沒說姜鯉不去轉場,裴京執就把他負責的所有的合作給停了。
所以,他現在成了無業游民,只能跟在裴京執身后拎拎包,開開路,幫忙守守門。
“把椅子扶起來。”
姜鯉不動。
“不聽話,就讓許景山看看我是怎么親你的,小阿鯉,別逼我。”
姜鯉咬牙:“我把椅子扶起來,你就讓我出去?”
裴京執輕輕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姜鯉湊過來,忐忑地彎腰扶起椅子。
背,卻一涼。
一雙大手一寸一寸地撫著她的后背,惹得她輕顫。
姜鯉這才明白裴京執那一眼的意思:想什么好事呢?
裴京執一手禁錮著她的腰,一手在光潔的后背的后背打著圈圈:“怪我。”
“怪我昨晚太輕易地放過你,才讓你有機會穿成這樣出來招搖。”
裴京執從背后擁著姜鯉,俯身就在姜鯉的背上輕啃著。
轟!
姜鯉腦袋都要炸了,這個瘋子。
“裴京執,有話好好說。”
姜鯉一邊試圖穩住裴京執,一邊反抗,偏偏裴京執力道大得驚人。
“晚了。”
“還有,別再亂蹭,要不然,我可不確定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姜鯉感受到身后的硬邦邦,嚇得不敢再動。
偏偏,此時,門外傳來了許景山的說話聲。
姜鯉哀求:“裴京執,求你~”
裴京執壓下肆虐的狠厲,大發慈悲地松開手,讓姜鯉重新坐回椅子上。
許景山一進門就看向包廂里唯二的兩人。
兩人的位置離得遠遠的,誰都沒看向誰。
許景山的自尊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他雖然對裴三少卑躬屈膝,他的女人卻對裴三少這種天之驕子不感興趣。
但是,他也希望他的女人能長袖善舞,幫他在裴三少獻獻殷勤,畢竟女人總是比男人更容易一點的。
許景山神色如常地走到姜鯉的身側,手擱在姜鯉的椅背上。
只要許景山后退一步,就能看到她背后的斑駁。
姜鯉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停了,許景山調笑道:“阿鯉,有沒有好好照顧裴少?”
她都恨不得咬死裴京執,還照顧!
裴京執突然出聲:“走了。”
許景山:“三少不再玩玩了?我剛出去有不少兄弟都想敬一敬三少。”
裴京執氣勢逼人:“等他們有本事站在我面前,再來敬酒也不遲。”
裴京執起身,脫了身上的西裝。
走到姜鯉身邊時,將西裝丟給了姜鯉,蓋在了她的身上。
冷冽的雪松香縈繞在她的鼻尖,她一直提著的心瞬間被安撫。
許景山疑惑地視線在姜鯉二人之間打轉,“三少,這西裝……”
裴京執沒停留,大步往門口走去。
姜鯉腦子飛速運轉:“我可能禮服臟了。”
許景山聯想到嚴承恩送來的紅糖水,恍然:“那你去換一身衣服,我自己去送裴少就可以了。”
等包廂重歸于安靜,姜鯉才任由自己癱軟在椅子上。
她差點兒被嚇得一魂出竅,二魂升天了。
姜鯉喝了一口紅酒,正想靜一靜,包廂的門又被推開了。
裴吉利去而復返,手里還拿著一個袋子。
“姜小姐,少爺讓我給您送禮服。”
姜鯉沒帶其他的禮服,也不客氣就接受了。
“姜小姐,你有沒有話要帶給少爺的?”
在裴吉利的注視下,姜鯉擠出了兩個字:“謝謝他。”
“姜小姐,還有其他的話嗎?”
姜鯉氣得磨牙,這老板助理都聽不懂人話嗎?
“我感謝他祖宗十八代。”
裴吉利:完了,裴家列祖列宗,最近應該都睡不安寧了。
許景山回來時,姜鯉已經換好了新禮服,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許景山沒聽到裴京執取消合作,也有了調笑的心思:“阿鯉,這就是你準備的禮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參加喪禮呢。”
姜鯉扯了扯嘴角,腹議道:這話你跟裴京執說。
裴京執雖然走了,宴會廳里依舊熱鬧。
嚴承恩是唯一一個進了包廂,并且與裴京執敬了酒的,他整個人散發著興奮的光芒,與各個公司的老總攀談著……
自打嚴承恩接管姜氏集團后,出門沒少碰壁。
但是這一次,嚴承恩在裴京執面前刷了臉,又加入到了許家的車企中,嚴承恩又極善鉆營,何愁不能抱上裴京執的大腿。
“嚴總,你有一個好女兒啊……”
嚴承恩臉色有一瞬的僵硬,這又讓他想起了以前赴宴時,別人都夸他有一個好岳父,有一個好妻子……
現在,變成了有一個好女兒。
他嚴承恩難不成這一輩子都要靠姜家人嗎!
“我現在也不止這么一個女兒,另一個女兒更優秀……”
嚴承恩招呼趙秀婉將女兒找來,趙秀婉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趙佳佳。
趙秀婉心急地打電話給趙佳佳:“你在哪兒?你爸爸到處找你,要把你介紹給大家。”
趙佳佳那頭卻傳來了水聲:“媽,我現在不方便。”
趙秀婉急了:“佳佳!今天赴宴的賓客可都比姜家的門楣高,你到底懂不懂?我在姜家受苦受難二十年,到底為了誰?”
趙佳佳:“那又如何?還不是比不過許景山!都是爸的女兒,憑什么姜鯉能嫁許景山,我不能!我哪里比她差了!”
趙佳佳吼完就掛了電話。
她當然知道今天的賓客非富即貴,但是這些都是許景山請來的。
但是與許景山年紀相當的,要么家世不如許景山,要么能力不如許景山,她既然要挑,當然要挑最好的。
許景山撞傷了她,一定會來探病的。
許景山喝了不少酒,只要他一來,她就有把握留下他過夜……
“趙管家,下次打電話避著點人。”
姜鯉從陰影處出來,趙秀婉的臉色一僵。
確定此地沒旁人后,趙秀婉也煩躁地懶得裝:“姜鯉啊,下個月我就要嫁給你爸爸做你的后媽了,出于禮貌你也應該喚我一聲阿姨吧?”
姜鯉嗤笑了一聲:“趙管家,你這思想覺悟不行啊。我還以為你做一行愛一行呢,要不然怎么會做了二十多年的管家呢。”
趙秀婉的臉色幾欲繃不住。鬼才會做一行愛一行。
“畢竟還有一個月,我勸趙管家還是多多愛崗敬業,要不然婚禮泡湯了,你可就失業了。”
被裴京執坑害的次數多了,她竟然無師自通學會了“裴京執”式的威脅人。
那感覺,真的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