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回答:“嗯,我之前就是個街溜子。后來偶然參與了一個案件的偵破,立了功,就被特招進警隊。從小河溝派出所的輔警做起,一步步成為正式警察。”
袁冰妍驚訝地看著他:“街溜子到刑警隊長?這經歷太傳奇了。”
羅飛笑了笑:“我師父是小河溝派出所的所長,他看我有點天賦就重點培養我。還送了我一輛奔馳大G,現在那輛車被我用作警車了。”
“奔馳大G當警車?”袁冰妍忍不住笑了,“這可能是全江城最貴的警車了。”
羅飛拿起車鑰匙:“走吧,我們去會會尹粒羅。我有預感,這個人和失蹤案一定有關系。”
兩人走出辦公室,袁冰妍還在消化羅飛的背景故事。她沒想到這個破案如神的上司竟然有如此不尋常的經歷。
路上,羅飛分析道:“尹粒羅的俱樂部突然關閉,時間點很可疑。2012年8月他還有錢捐款,10月就突然注銷俱樂部,中間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
袁冰妍點頭:“而且四個失蹤者都和他俱樂部有關聯,這絕不是巧合。”
羅飛神情凝重:“我懷疑尹粒羅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或者至少,他知道一些內情。”
車子駛向尹粒羅的住所,兩人都沉默下來,各自思考著接下來的調查策略。袁冰妍偷偷看了眼開車的羅飛,對他多了幾分敬佩。從一個街溜子到刑警隊長,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羅飛專注地開著車,腦海中已經在規劃詢問尹粒羅的策略。他需要小心應對,既不能打草驚蛇,又要盡可能獲取有用信息。這個案件牽扯太多,必須謹慎處理。
車內的氣氛有些安靜,袁冰妍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羅隊,能問問你的家庭情況嗎?我好像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家人。”
羅飛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語氣平靜:“我父母都是緝毒警察,在我很小的時候因公犧牲了。”
袁冰妍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系,都是過去的事了。”羅飛淡淡地說,“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一直夢想著能像父母一樣成為一名警察。現在這個夢想實現了,我想他們也會感到欣慰的。”
袁冰妍沉默了片刻,輕聲說:“沒想到羅隊你有這樣的經歷。”
羅飛笑了笑,轉移了話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
袁冰妍點點頭,又好奇地問:“羅隊,你晉升得這么快,是不是有什么秘訣啊?我聽說你才入警半年多就已經是刑偵隊長了。”
羅飛謙虛地說:“運氣好吧。不過這半年來確實破了不少案子,可能上級覺得我還算能干。”
“只是運氣好嗎?”袁冰妍不太相信,“我聽說你獲得過一等功?是真的嗎?”
羅飛點點頭:“嗯,有三次。”
“三次一等功?”袁冰妍驚訝地睜大眼睛,“獎章和證書能給我看看嗎?我從來沒見過一等功獎章呢。”
羅飛指了指車后座:“都在儲物柜里,你自己看吧。”
袁冰妍好奇地轉身打開后座的儲物柜,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儲物柜里堆滿了紅色的證書和金色的獎章,數量之多讓她難以置信。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幾本證書翻閱,聲音都有些顫抖:“個人三等功五次,二等功三次,一等功三次...還有這么多嘉獎和表彰...羅隊,你這半年是破了多少案子啊?”
羅飛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沒仔細數過。不過每破一個案子,基本上都會有些獎勵。之前在蜀都交換學習的時候也破了個案子,得了枚獎章。”
袁冰妍看著手中沉甸甸的獎章,由衷地說:“太厲害了!我爸爸經常炫耀他的獎章,要是讓他看到這些,肯定沒話說了。”她說著,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羅飛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開玩笑說:“怎么,準備回家炫耀啊?”
袁冰妍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要回家打擊一下我爸的囂張氣焰。他總說我們這代人不如他們那代人能吃苦,我要讓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英雄。”
羅飛搖搖頭:“別這么說,每個時代的警察都有自己的職責和挑戰。你父親那代人也很不容易。”
袁冰妍看著羅飛,眼中滿是崇拜:“羅隊,你真是太謙虛了。我以前對你了解太少了。”
羅飛注意到她的眼神,半開玩笑地說:“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袁冰妍卻不以為然:“你們又沒結婚,不算真正的家室。”
羅飛愣了一下,意識到袁冰妍可能對自己有好感,于是巧妙地轉移話題:“說起來,你和一凡是什么關系?我看你們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袁冰妍解釋道:“一凡的父親是我父親的上級領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吧。”
羅飛若有所思:“所以一凡是在追求你?”
袁冰妍搖頭:“以前可能有點那個意思,但現在他已經有心上人了。不過這件事他反復交代我不要告訴別人,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羅飛笑了:“原來如此。需要我幫忙牽線搭橋嗎?我和一凡還算熟悉。”
袁冰妍神秘地笑笑:“我會把你的話轉告一凡的。”
羅飛認真地說:“感情的事情很難說,遇到喜歡的女孩就該大膽追求。一凡是個不錯的人,希望他能幸福。”
袁冰妍看著窗外,輕聲說:“是啊,愛情來之不易,是該好好把握。”
來到了南灣區的一棟寫字樓前。兩人乘電梯上樓,找到了尹粒羅和周麗娟經營的安保公司。
前臺工作人員得知他們的來意后,將他們引到了尹老板的辦公室。尹粒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材健碩,看上去十分干練。他見到兩位國安警官,顯得有些驚訝。
“尹老板,我們是國安局特案組的。”羅飛出示證件,“想來了解一些情況。”
尹粒羅請兩人坐下,神色謹慎:“國安局?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幫到二位的?”
羅飛開門見山:“我們是想了解一下您曾經經營的精英散打搏擊俱樂部的情況。”
尹粒羅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哦,那個俱樂部啊。都已經關閉好幾年了,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案件,可能和您當年的俱樂部有些關聯。”袁冰妍解釋道。
尹粒羅嘆了口氣:“那俱樂部曾經經營得非常好,學員很多。可惜后來總是遇到各種檢查和刁難,最后不得不關閉。”
羅飛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各種檢查和刁難?能具體說說嗎?”
“就是消防、衛生、工商等各種部門輪番來檢查,總能挑出些毛病。”尹粒羅搖頭,“整改通知一個接一個,最后實在經營不下去了。”
“聽說您的學員大多是官員和富商的孩子?”羅飛繼續問道。
尹粒羅點頭:“這得多虧了蕭副市長的兒子蕭鼎坤。他在我們這里練習,其他官員和富商也就跟著把孩子送過來了。”
羅飛和袁冰妍對視一眼,繼續追問:“那您還記得徐子墨、周一航、趙天宇和薛元凱這幾個學員嗎?”
尹粒羅想了想:“記得,他們都是俱樂部的學員,而且都和蕭鼎坤關系不錯,經常一起訓練。”
“這些孩子在俱樂部期間,有沒有發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比如欺負其他同學之類的?”袁冰妍問道。
尹粒羅立即搖頭:“絕對沒有。我的管理很嚴格,不允許學員之間發生沖突。這些孩子雖然家境好,但在俱樂部都很守規矩。”
羅飛暗中使用了讀心術,確認尹粒沒有撒謊。他繼續問道:“那俱樂部關閉后,這些學員還有聯系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尹粒羅說,“俱樂部關閉后,我就專心經營安保公司,和那些學員很少聯系了。”
談話結束后,尹粒羅表示如果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會第一時間聯系他們。
離開安保公司,袁冰妍忍不住贊嘆:“羅隊,你的推理能力真強,一下子就找到了關鍵線索。”
羅飛卻皺著眉頭:“但現在線索好像又斷了。尹粒羅沒有撒謊,他的俱樂部確實是因為各種檢查才關閉的。”
他拿出手機,調出蕭鼎坤的照片仔細查看。照片上,蕭鼎坤頭上顯示著賭博和嫖娼的信息,但沒有其他違法內容。
“奇怪,如果蕭鼎坤和失蹤案有關,應該會有更嚴重的信息顯示才對。”羅飛若有所思。
袁冰妍湊過來看了一眼:“難道我們的方向錯了?”
羅飛搖搖頭:“不一定。也許蕭鼎坤不是直接涉案人員,但他可能是關鍵線索。畢竟那些孩子都是因為他才聚集到一起的。”
兩人決定前往尹粒羅曾經經營的精英散打搏擊俱樂部的舊址看看。根據資料顯示,俱樂部原來位于環球廣場。
當他們到達環球廣場時,發現這里已經變成了一家火鍋店。門口的招牌醒目地寫著“麻辣宗師”四個大字。
羅飛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多:“既然來了,就在這吃個午飯吧。順便問問老板是否了解之前俱樂部的情況。”
袁冰妍點頭同意:“也好,我確實有點餓了。”
羅飛和袁冰妍剛在火鍋店坐下,正準備點菜,羅飛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陳軒然打來的。
“喂,軒然。”羅飛接起電話。
“你在哪呢?我到你們辦公室了,怎么沒人?”陳軒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羅飛解釋道:“我在外面查案,正在吃飯。”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接著陳軒然語氣懷疑地問:“真的在吃飯?和誰一起?”
就在這時,袁冰妍不小心被辣椒嗆到,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陳軒然立刻聽到了這個聲音,語氣頓時冷了下來:“我聽到女人的咳嗽聲了。羅飛,你是不是和袁冰妍在一起?”
羅飛試圖掩飾:“就是一個同事,我們正在查案...”
“行了,不用解釋了。”陳軒然打斷他,“晚上回家再收拾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袁冰妍看著羅飛尷尬的表情,忍不住調侃:“羅隊,看來你因為說謊惹上麻煩了。”
羅飛無奈地搖搖頭:“沒事,先吃飯吧。查案要緊。”
兩人吃完火鍋后,羅飛注意到隔壁是一家大型舞蹈培訓中心。他想了想,對袁冰妍說:“走,我們去隔壁問問情況。”
他們走進舞蹈培訓中心,前臺一位年輕小姐姐熱情地打招呼:“歡迎光臨,是想咨詢舞蹈課程嗎?”
羅飛出示證件:“我們是國安局的,想了解一些情況。”
前臺小姐姐顯得有些緊張,連忙叫來一位年紀稍大的員工。這位自稱曾姐的員工在這里工作了很多年。
“我們培訓中心已經開了十三年了。”曾姐介紹說,“隔壁原來確實是一家武館,但在2012年突然就倒閉了。”
羅飛追問:“您還記得那家武館的情況嗎?有沒有發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情?比如武館的孩子和你們這里的學生之間有沒有過沖突?”
曾姐思考了一會兒,搖搖頭:“沒什么特別的。武館的孩子和我們的學生基本上沒什么交流,更別說沖突了。”
羅飛和袁冰妍又問了幾位員工,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沒有獲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離開舞蹈培訓中心后,袁冰妍突然明白了什么:“羅隊,你是在懷疑那些失蹤的孩子當年欺負過隔壁舞蹈中心的學生?而那些學生長大后回來報復?”
羅飛點頭:“這是一個合理的推測。如果真是這樣,那當年很可能發生過嚴重的欺凌事件,甚至可能導致了刑事案件或自殺事件。”
他神情嚴肅地繼續說:“我們必須盡快查清這件事。如果真的有青少年因為被欺凌而自殺或受到嚴重傷害,那他們的家人完全有動機進行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