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長生者’，無法活過一千年，在我淺薄的認知中，暫且是如此……綠森伯爵活過了一千年，他不太可能是你。”

    巨大的透明人臉如此回答：“所以……你也可能是某個幌子，又或者那位綠森伯爵的分身乃至容器……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代表那位存在，就有與我平等對話的資格。”

    亞倫沉默一陣，旋即坦然道：“的確……我感受到了你的善意。不過，在交談之前，是否應該介紹一下自己？”

    “是的，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禮。”

    巨大人臉用古老蒼茫的靈界本土語言回答：“我是這個世界文明毀滅后的古老遺民、諸史研究會的創立者、秘史的守護者……你可以稱呼我為——摩圖拉！”

    ‘哦豁……又一個史前人類？兄弟你混得比琳她們慘啊！’

    亞倫心中吐槽，臉上浮現出震驚與疑惑交融的神色：“史前文明？靈界還存在文明？”

    “當然，否則你以為那些科技遺跡怎么來的？但末日降臨、靈潮復蘇……無法適應的人類盡數滅絕。”摩圖拉以滄桑的語氣回答。

    ‘也是……經歷過‘太陽隕落’，從中獲得好處……再加上運氣好點……那些死剩種只要能通過‘長生之門’，還是很有可能活到現在的，如果他知道我就是導致世界末日的黑手，會不會直接打死我？’

    亞倫表情不變：“原來是這樣……我們的世界，難道正在經歷你們所經歷的一切？”

    “我看不透未來會如何發展……”摩圖拉的語氣變得凝重：“我之前展露善意，是想與你身后的存在結盟……我在歷史中看到了祂斷絕那位‘受難偽神’長生的一幕，我知道那種篡改命運之力的強大……”

    “你想獲得什么？”亞倫直接問道。

    “我想……晉升成為你們口中所說的——隱秘存在！”摩圖拉的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你要晉升自己晉升就是，拉上我干什么？缺材料么？’

    亞倫心中翻了個白眼，但迅速就想到了合理的解釋：“你……缺少司歲支持？”

    甚至可能跟所有司歲都站在對立面。

    “是的，我不想成為那些‘神靈侍者’一般的存在……我很幸運，在諸多司歲混戰之時就通過了‘長生之門’，不必侍奉某一位司歲，也正因為如此，我受到了諸多司歲共同的抵制與敵視，與‘秘’之源頭的那位更是死敵！”

    摩圖拉并不掩飾，或許在他看來，‘虛妄之靈’也差不多與所有司歲為敵，關系簡單，是最好的盟友人選。

    “在司歲們結盟之后，‘長生者’會受到限制？”聽出摩圖拉話里的意思，亞倫心里一跳。

    摩圖拉巨大的人臉望著亞倫，嘴角略微勾勒而起：“我現在確信……你真的不是祂，也不是他……否則不會連長生之門的知識都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因為我從來都沒晉升過！’

    亞倫臉上浮現出一絲激動之色：“還請摩圖拉先生教導！”

    “也好，就當我預付的報酬吧……”摩圖拉緩緩問出了一個問題：“你覺得……隱秘存在與司歲有什么區別？”

    “我連隱秘存在的原質層次都不清楚……”亞倫苦笑回答。

    “答案是……沒有區別！不論是本質、力量、位格……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

    摩圖拉給出了答案：“隱秘存在是神秘領域的第十個階段，也是終極……按照你們塵世卡巴拉學派的說法，十大原質全部開啟，凡人就將晉升為隱秘存在！”

    “原來第十原質，就是【隱秘】？”亞倫眼睛瞪大，同時也飛快明白摩圖拉所在的層次。

    祂是第九原質的靈界生物，距離真正的隱秘存在只差一步！

    “甚至……司歲都只是第十原質？”他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但不論在傳教還是影響力上，祂們都遠遠超出隱秘存在，簡直不是一個量級的。”

    “是的，走完神秘領域的十個階段之后，單純的力量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象征！”摩圖拉吐露出最高等級的神秘知識：“司歲們通過聯合起來，各自占據了劃分時序的一個月份作為象征，在這一點上就遠遠超過了其余隱秘存在，祂們甚至在聯合之后，共同把控了‘長生之門’！只有獲得祂們允許之人，才能獲得‘長生’！”

    “等等，‘長生之門’不僅僅只是一個突破第七原質的概念么？還有實質化的門扉存在？”

    亞倫提出自己的疑問，上次‘受難之神’的晉升，他可是全程觀看的。

    “不要用凡人淺薄的認知去理解司歲……12司歲聯手，縱然是無形的概念，也能被扭曲為實體……在靈界之中，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摩圖拉似乎猜到了亞倫想要問什么：“那個受難偽神，祂難道沒有獲得司歲的許可么？”

    亞倫一怔，回想起來了，對方的確受到了‘破曉’與‘墮落日冕’的許可，才能沖擊長生之門。

    “我跟大塊頭都是在混亂時期就晉升成為長生者，那時候的‘門’還是自由的，而自從司歲們把控‘長生之門’后，沒有司歲的許可與見證，再無其它生靈能夠長生，而想要獲得司歲的許可，就必須向祂們獻上信仰、靈魂、血肉、乃至你的一切……當成為‘神靈侍者’之后，哪怕晉升為隱秘存在，也無法反抗祂所侍奉司歲的任何意志，記住，是任何！而我這種沒有歸屬的人一旦成為隱秘存在……呵呵……”

    摩圖拉溫柔地瞥了亞倫腳下的古蒙巨人一眼。

    “一旦沒有被打上‘烙印’的人成為隱秘存在，只要司歲之位出現空缺，就可以立即成為司歲？因為你們本質并無區別！”亞倫說出了對方并未說出口的內容。

    所以摩圖拉一旦晉升成為隱秘存在，就會將目光放在司歲的空位上。

    不干掉一個司歲，祂怎么上位？因此必然被全體司歲敵視。

    而哪怕祂是占據了其它司歲的位置，也必然分薄‘秘’之源頭的象征與影響，因此與‘守秘人’是絕對的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