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
季驍瑜反應迅速,彎腰抓了幾把雪,捏實后兇猛地砸在那兩個小偷身上,再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那兩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在看見謝呈淵和季驍瑜身上的軍裝,看見他們壯實高大修長的身材,以及狠厲的眼神時,怕了。
兩個小偷趁著人多,飛快地跑了,謝呈淵和季驍瑜沒有去追,他們還要護著三個孩子和季青棠,不能離開。
好在季青棠反應也快,直接從打包里掏出鉛筆和畫本,唰唰唰將那兩個人的長相畫了下來。
季青棠把兩張畫撕下來交給車站的人,讓他們多注意這兩個小偷。
因為畫畫耽誤了一點時間,幾人上車的時候已經沒什么人了,但是他們經過過道時就有些困難了。
沒有座位的人都坐在地上,行李也堆了很多,想要經過就得仔細注意不要踩到人家,不然東北大姨的嘴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快”。
艱難地到達自己的車廂,火車早就開了,謝呈淵買了三張軟臥,孩子跟他們一起睡,單獨睡他不放心,萬一睡熟了,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
找到軟臥時發(fā)生了一點意外,有人占了他們的位置,不過在看見謝呈淵和季驍瑜的軍裝時,灰溜溜地抱著東西離開了。
除了這點意外,在車上就沒有再發(fā)生其他事,謝呈淵和季驍瑜晚上輪流淺眠,白天出去也必須有一個人守在季青棠和三個孩子身邊,確保安全。
季青棠和三個孩子不用擔心這些,坐車這幾天就知道吃吃睡睡,然后和三個孩子一起玩游戲。
車上時間不算難熬,除了上廁所的地方臭了點,沒地方洗澡外,其他的都還好。
隨著離滬市越來越近,季青棠身上的羽絨服也脫了下來,換上了大衣。
下火車的那天,天上的太陽特別大,季青棠恍惚地看著熟悉的火車站,心情復雜。
謝呈淵也懷念地看了幾眼,隨后去找乘務員領走黑虎和肉丸。
因為謝呈淵和季驍瑜的身份,他們上車前就托乘務員幫忙帶黑虎和肉丸上車,期間黑虎和肉丸在車上時白天是和他們在一起,晚上就和乘務員在一起。
黑虎和肉丸都很乖,也不叫,黑虎一下車就緊緊貼著謝呈淵的腿邊走,肉丸則被裝在袋子里,由小遲背著。
謝呈淵找了兩輛“烏龜殼”,他和季青棠以及糯糯呱呱坐一起,季驍瑜和小遲,黑虎肉丸坐一起,行李都放他們那輛車。
季青棠怕謝呈淵不記得自己家在哪里了,正準備和師傅說地址,就聽見男人清楚地說出季家的所在地。
“烏龜殼”利索地出發(fā),糯糯和呱呱坐在謝呈淵的懷里,好奇地四處看,不時指著哪個建筑問這是什么,里面有什么。
如今的滬市和謝呈淵離開時差不多,大多數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所以不用季青棠說話,他自己就能給孩子們解釋。
季家之前的租客在前段時間就因為身體問題搬到養(yǎng)老院去了,現(xiàn)在季家空著,沒人住,傅守家白天在季家守著,晚上才回兒子家睡。
季青棠回來之前沒告訴傅守家,老人家年紀大了,知道她回來肯定要折騰,她怕老人家身體受不住,就瞞著,等回家了再給傅爺爺一個驚喜。
“烏龜殼”駛到季家附近,季青棠剛下車就發(fā)現(xiàn)自家門前圍著一群人,其中還有幾個人手里提著桶。
他們情緒十分激動,嘴里的滬市話如倒豆子般速度輸出,大概意思就是,“你個老頭子憑什么一人霸占一個大宅子,趕緊把地方讓出來”的意思。
被人群圍住的傅守家也不怕,穩(wěn)穩(wěn)杵著拐杖,坐在大門中間,旁邊的圍墻被人灑了些臟污和臭雞蛋。
傅守家身上也沾了些,但臉上卻毫無懼色,眼神犀利,蒼老的聲音帶著狠意。
“這個家是有主人的,你們想要住進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砍死我,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
傅守家盯著那個拿桶的人,露出一個陰森的笑:“但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了,也會化成厲鬼驅趕你們這些沒良心想要霸占別人家的爛人!!”
圍著的人被傅守家陰冷的話嚇得汗毛直立,可是看著他身后的大房子,十分不甘心地叫罵:“該死的老頭子,我看你就是和那些資本家是一伙的!”
“打倒資本家,把他抓去批斗!!”
“送他去改造!!”
“大家一起沖進去!看看那些資本家是不是藏東西了!”拿桶的人突然沖向前去,一手奪走傅守家的拐杖,一手舉著木桶向傅守家砸去。
傅守家的身體這兩年好了很多,被人奪走拐杖也沒有摔倒,穩(wěn)穩(wěn)站著伸手擋住那骯臟的臭桶。
然而有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比他更快,更穩(wěn)準。
只見那只帶著手套的大手惡狠狠摁住桶底,猛地一用力就把木桶蓋上拿桶之人的腦袋。
“滾開,這是我家,”
沉穩(wěn)低沉的聲音像是穿過時間出現(xiàn)在傅守家耳邊,老人怔怔看著那熟悉的五官,無聲呢喃了句沒人聽見的“少爺”。
季驍瑜抬腳踹在拿桶之人的腹部,將人硬生生踹出去五米遠,兇狠的眼神配上那道疤痕,落在他人眼里堪比地獄閻王。
不少人被拿桶之人砸倒,憤憤站起之后想沖來人叫罵,卻在看見季驍瑜身上的軍裝時啞巴了。
這時,謝呈淵帶著季青棠走上前,冷冷掀起眼皮看著眾人,用滬市話說了句:“想打架?”
他們被謝呈淵看得渾身一個激靈,后背寒氣森冷,雙腿竟然軟成“面條”,不停地顫抖著。
在最外圍,最膽小的人已經偷偷跑了,現(xiàn)在只剩下帶頭鬧事的幾人,他們也想跑的,但是兩根軟趴趴的“面條”怎么跑?
“這些都是你們潑的?”
謝呈淵掃了大門和圍墻的臟污一眼,臉色愈發(fā)冰冷,整個人猶如一把出鞘利劍,令人膽顫心驚。
那幾人抖著手指也不敢撒謊,指著被糞桶蓋住的人說:“是他,都是他讓我們干的,我們也不想的,都是他的主意。”